无法可恕_分卷阅读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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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是一句没听,哪有功夫和你在这扯犊子,我得伺候好了王大树这位大爷。
  “哎,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牛老四他们家已经没了。”
  我略带伤感的语气和王大树说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伤感,只要不是我的错,那万事大吉,这种悲剧,每天都在上演,我能控制住不让悲剧扩大,就已经不容易了。
  救世主?
  别闹了,我多大能耐我心里有数,能委曲求全,就不易,救死扶伤之类的空话,谁都会说,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办,真是连伸手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就别扯那个九十勾圈锴了。
  王大树哀叹的说。
  “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拦着点。”
  “爸,不怪你,现在她已经不是我妈了,她变了,连我们的灵气她都想收走,要不是我苦苦哀求,都回不去家。”
  王小果表情坚毅。
  “不许说你妈!”
  王大树伸手啪啪就俩嘴巴子,抽的干净利落。
  我赶紧拦着。
  “别别,别打孩子,这么大了,啥事不懂,老王大哥,你回去看看,还有啥心愿不?”
  正题来了,我可不打算放他们再回去。
  很明显,那个所谓的灰色地带,就是他么的冥忘城,那里有几个好揍儿的,都他么的是凶神恶煞的恶灵。
  “先回去再说吧。”
  路程不远,王大树家里的小院没人归置,现在更是破败不堪,他前脚进,我随后让余生赶紧老本行走起,门他么锁着呢,这时候能去哪找钥匙,干脆撬开就完事儿。
  手艺精湛的余生还是给力!
  几秒钟解决问题,我不禁看看余生,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撬寡妇门了。
  王大树在院子里看了又看,摸摸这,看看那儿,表情中流露出了许多感情,每一件事物都有着千百个回忆,每一处角落都存在着无数个画面。
  这是一种临终的告别吗?
  或许,人活着,总是有所牵绊。
  他闭目沉思一会,睁开眼睛再看,伸手还想收拾一下杂乱的物品,却无法触及到物品本身,无奈的摇了摇头。
  灵体状态下是可以摸到实物的,但很明显,他已经放弃了,哀莫大于心死,那是一种舍得的状态,这种状态下的灵体会逐渐散去,回归大自然,或按大舅的说法,回到阴阳道,转世投胎。
  不过,
  我能信?
  大舅的话只听三分即可,有时候这三分还是标点符号!
  转进屋,屋里空空荡荡,里面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些桌椅板凳,早就不翼而飞了。
  王小果也很稳重,走到冰冷的火炕上躺下,安静的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这兄弟是幻想着火炕的热乎劲儿,还是那夜梦回,村花入梦。
  咳,
  可能就是想火炕了,是我想歪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是又累又困肚子还空,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好像灵魂下一秒就出窍,虚弱的连汗水都出不来,体内太缺水了。
  我转头看余生,我是缺水,他好像缺心眼,这小子正蹲地上打盹呢,哈喇子都他么半尺长了屁的,就差呼噜声了。
  王大树在三个房间里来回的走,身影越来越淡。
  “小先生,你知道我的故事吗?”
  “我知道。”
  我能说不知道么,当初大半夜来这屋的时候,没把我吓死。
  大舅点香的那一幕现在还刻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你知道,我并不是自杀,而是那个娘们,额,是翠萍,逼的我!”
  “哦啊?怎么回事?”
  我是困的没精神头压根也不想聊,可是听到这我突然清醒了许多。
  王大树无奈的微微一笑,也不理躺在火炕上的王小果,伸手示意我坐在炕沿边上,我不是不想坐,我很累,但是他么的这也太埋汰了,除了泥巴我还看到了不知道啥动物的粑粑。
  我为难的咂了咂嘴,有点小尴尬。
  金诺果然是顶不住了,这时候正趴在余生的后背上呼呼大睡,小屁孩没多大,呼噜声还不小呢,真得让她减肥了,我听说只有小胖子才打呼噜。
  到另一个屋看了看金诺,回来之后,也就不用坐着了,示意王大树接着说。
  王大树说,当时翠萍生病,好了之后身体很虚弱,但他也很开心,恨不得杀鸡宰羊,好好的庆祝一下了,到了这个年纪,特别是孩子大了,对异性的感觉不是很大了,但对伴侣的需求却是很依赖。
  我只能顺着说,嗯嗯,对,我爸现在也挺缠着我妈的,他俩现在形影不离的,比年轻时候还黏糊,我老了会是什么样,现在还不知道。
  现在得罪他那就功亏一篑了,何况我也想知道到底咋回事。
  当初大舅和大表哥他们都没弄明白,我整明白了,多露脸?
  王大树缓缓开口,就像说着不关己的故事,我哈欠连天的听着,这时候就能看出啥叫职业道德了,干一行爱一行,虽然我不爱着一行,那也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是。
  翠萍的确是吃了很多苦,一辈子跟着王大树这么个老实人,也没享啥福。
  很难想象村民们冲进自己家里,呼啦啦的把整个房间堆满的时候,王大树心中的绝望,那是头一天晚上,翠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真的村子里的人前来问罪,那就简单了,谁也别想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 包容理解
  王大树那一晚没有睡,他一直在盯着王小果在看。
  这辈子当个男人,很憋屈。
  每一件事都由翠萍出主意,只要一不听翠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招数就来了,偏偏王大树心疼儿子,不想在儿子面前吵架,这些年来也就逆来顺受。
  反正都是过日子,一天天的平平淡淡。
  可那一夜,王大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把自己的人生交给翠萍来掌舵。
  再过俩年,孩子就成年了,好像自己有了预感,明天要发生什么事。
  如果明天自己真有个三长俩短,小果怎么办?
  时间有时候很快,快到王大树还没有看够自己的儿子,太阳就悄无声息的升起来了。
  时间有时候很慢,慢到享受够天伦之乐平安之家,却无法包容亲人的缺点。
  乡亲们吵吵闹闹的嚷叫,王大树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是嘴笨,但不傻,心里明镜儿的呢,肯定是翠萍又作什么妖儿了。
  还是小瞧了翠萍。
  当看到满地堆积如山的禽尸,王大树盯着眼前的女人,就像刚刚认识一般。
  翠萍当时嘴里的话,王大树这辈子也忘记不了。
  “你死了,我和孩子就安生了。”
  结束吧,为了孩子。
  自己用镰刀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了翠萍眼泪下隐藏的笑脸,那张脸根本就不像结发的妻子,似乎这一场病,改变了翠萍的整个人。
  我摇了摇头,或许翠萍一辈子也在将就,也在等这一天。
  也许,翠萍早就受够了王大树的蔫吧的性格,太过老实,所以家徒四壁,哪怕生活中被人欺负了,还默不作声。
  可这都不能成为逼迫自己丈夫结束生命的理由。
  “小先生,我看到那老娘们把棺材拉出来,迫不及待的把我装进去,我心里多难过。呜呜呜呜”
  一个大老爷们哭个屁?
  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安静等投胎。
  想那么多干屁?
  随着年纪的增长,能够包容你所有情绪的人,可遇不可求。
  翠萍和王大树,相互不理解,俩个人的性格极度不符,所以才酿造了悲剧吧。
  我望着王大树,心里百感交集。
  “老王大哥,很多事,没有办法看清楚真相的,真相往往很恶心,接受不了。”
  说了这么多,我多少也有点感慨,毕竟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休哥场面话还是会说几句滴。
  王大树一直在苦笑,淡然的那种无所谓却依依不舍的苦笑。
  “呵呵”
  好像讲完这个故事,抽干了王大树所有的力气。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王大树的身影越来越淡,我行注目礼,慢慢的看着他的灵体逐渐消失不见。
  王小果在他父亲讲故事的时候,也站起来紧挨着他,随着王大树消失,他也轻松的笑着离开。
  都他么的走了。
  我拍了拍屁股,打了个超大的哈欠。
  “走了,回村长家吃饭。”
  明明是蹭饭,让我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这脸大的也是没谁了!
  余生有一点好,和自己无关的事宜压根不感兴趣,这家伙蹲了一宿,估计腰顶不住了,金诺那体格子,放谁身上也受不了。
  我们一行三人,揉着眼睛到了村长家,村长还是热情好客的样儿,看我们又是熬了通宵,还有点心疼金诺,给她整了俩鸡蛋,这给我馋坏了。
  不能和孩子抢食吃,我望着塞进金诺嘴里的鸡蛋,猛劲的吃包子和粥,幻想着我吃的就是鸡蛋,那个香啊,哎呀我去。
  回到店里,金诺眼睛都睁不开了,把小月请过来后就像个小猪羔,呼呼大睡。
  我坐在电脑桌前,把所有事来来回回的说了一遍,等他们巴巴。
  余生的烟一根接一根,困的眼泪一直往下流,就因为我承诺他,等会聊完安排他喝点酒,那家伙一直坚持不睡,恐怕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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