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可恕_分卷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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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耽搁,骑上摩托车,嘱咐了几句帮忙照顾翠萍,翠萍的丈夫一路风驰电掣的去找王大娘了。
  三姥坐在炕沿上嘴里叨咕着什么,轻轻的拿手捋着翠萍的头发,像是劝慰,有带着些许的威胁,不过更多的就是说好话,翠萍只不过稍微安静一会,就又胡言乱语起来,三姥也是没办法。
  我和金诺听的津津有味,这太接地气了,这种灵异事件从小听的很多,老人们都会在农闲的时候讲讲年轻时的事,其中最多的就是狐黄白柳灰这些传闻,金诺也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对她来说很多事情都显得那么的新鲜。
  王大娘坐着摩托车很快就赶来了,还没等进屋呢就说不咋正常。三姥见王大娘也没客气,就简单说下翠萍高烧不退,总是说胡话。
  王大娘果然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刚进屋看到躺在炕上的翠萍就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这下把翠萍的丈夫吃了个安心丸。
  农村看热闹这些人懂事,除了跳大神之外,不是自家人都会避嫌,片刻人群就散了。
  定了定神,点上一支香,闭起了眼睛,三姥和翠萍的丈夫安静等着。
  很快,香还未烧完,王大娘就睁开了眼睛,三姥问怎么样,王大娘说,翠萍这是被黄仙给折腾的,事情的原委也清楚了,昨天晚上翠萍过路,人家黄大仙正在练兵,教训手下,威严正胜的时候,让翠萍给劈头盖脸的骂了,翠萍估计当时的阳气不旺,又是晚上走夜路,误打误撞的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才有此一劫。
  黄大仙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心里怨恨,就来折腾翠萍了,所谓的被黄皮子迷了,也就是这样的症状了。
  三姥和翠萍的丈夫对视了一眼,问王大娘这可怎么办,既然知道了原因,那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王大娘说,自家的老仙儿正在和这个黄大仙沟通,说说情,送点礼看能不能过去,都是相亲邻居,别把人往死里折腾,都说黄皮子迷人,这黄皮子要是报起仇来,那可是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东北五仙都很记仇,可最记仇的也就是黄皮子了。
  等香烧到了根,王大娘颤抖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黄大仙还是不肯原谅翠萍,这事就有点难办了,看来只能请自家教主出马了,自家的教主无论身份,还是名望都很高,应该能给几分面子。
  嘱咐二人别害怕,一会发生什么都别出声,只在一旁看着就好,另外准备几个菜和酒,一会有用。
  刚过晌午,酒菜准备一大桌子,王大娘上了桌简单的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酒,突然就对着翠萍说,你也别闹了,坐着吃点喝点,咱们聊聊。
  俩人相互报了出处姓名,一直半昏迷的翠萍,精神抖擞说着自己的来历,三姥对此也听了个一知半解,主要是被这场景惊呆了。
  活了大半辈子这种情况还没真正的见到过。
  说来也怪,高烧的翠萍听了王大娘的话,爬起身坐在了王大娘的对面,自己倒上酒,也没用筷子,直接动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饭菜开吃。俩个人开始谁也没说话,就那么慢慢的吃着,等吃的差不多了,喝了几口酒王大娘说话了。
  王大娘说能不能放过这无知的妇女,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大学生要攻读,十几亩地要耕种,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家破人亡不是,何况你这黄大仙也是名川大山都见识过的,何必在这跟凡人一般见识?
  翠萍以不可置信的姿势摇了摇头说,咱地仙儿最讲面子,你给我面子请我吃喝,老弟尊你是大哥。
  可要说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要知道,当时我正在教训手下立威,这婆娘竟然跺着脚的骂我,那脏话让我这脸面何存?
  王大娘不置可否,接着吃喝,俩人又聊了一些,当然,最后也没达成共识,等翠萍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又躺在了炕上。
  王大娘打个了饱嗝,挥了挥手,让翠萍的丈夫收拾桌子。
  王大娘休息了片刻,抽了一根烟,缓缓的说,事情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这黄大仙和我家教主属于俩个师门,吃顿饭已经够给面子的了,我家教主和他平辈相交,这黄大仙名为黄高明,家中排行第七,上面的六位兄弟也很有名气,所以教主也只能敬着不能得罪。
  翠萍的丈夫一听吓坏了,央求王大娘可不能见死不救,一定想想办法,说着说着就哭着要跪下来,王大娘心软,赶紧扶着,看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心里不落忍,说回去想想办法,不要着急。
  另外端三碗水,放在翠萍头旁,嘱咐她渴了就喝,一次只能让她喝一碗,千万不能多喝,这三碗水最少能坚持三天的时间,希望三天之内自己家堂口的兵马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打探关系,希望能请动身份更高一点的人物前来说情。
  王大娘走之前在三碗水里每一碗都放一个药丸,药丸入水既化,什么也看不出来。翠萍的丈夫闻了闻,无色无味,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王大娘走后,翠萍高烧退了,也不说胡话了,只不过就是沉睡不起床,没办法,只能等王大娘再次回来处理,经历了刚才的事,翠萍的丈夫和三姥也放弃了去大医院治疗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的,这不是医院能治疗的病。
  天蒙蒙黑的时候,翠萍坐起身喝了一碗水,想端第二碗的时候被丈夫阻拦下来,翠萍手劲极大,可丈夫死死抓住,就不让喝,翠萍连打带骂折腾了几分钟,然后就消停了,翠萍躺下接着睡,也不说话,翠萍的丈夫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睡,就那么坐在抗沿上抽烟。
  这事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大事,何况顶着压力生活的这贫苦家庭。
  第三十八章 无头禽尸
  王大娘在第二天的中午返回来,苦着脸,一进屋就道歉,说实在是没什么办法,黄家副教主不给面儿,黄家是仙儿里最好面子有名护犊子的仙家,王大娘看着翠萍竟然哭了出来,一直摇头叹息,王大娘也是一个心软善良的人,见不得这一家衰败或者说家破人亡。
  翠萍的丈夫也彻底蒙圈了,嚎叫着眼泪都没有留下来,就那么的惨叫着,村里人听着这凄惨的叫声,每个人都暗自感叹世事无常。
  其实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翠萍的丈夫就那么声嘶力竭,那么的无助无望。
  大舅听到这也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看来这个王大娘也是一个修行之人翠萍最后还是没保住吗?”
  村长顿时来了精神,接着讲道,王大娘走后,翠萍的丈夫就开始准备后事,棺材板和衣服都买好了,可偏偏翠萍苏醒了,就是身体有点虚弱,其他啥毛病也没有。
  这让家里人都欢喜异常,大摆酒席,只不过王大娘并没有赴邀,听三姥后来说,这王大娘并不是觉得脸上无光没来,是三姥去邀请的,王大娘一直嘴上说着这事要大,这事要大,三姥问怎么了,王大娘也不解释,只是不停的给堂口磕头,嘴上说着央求的话。
  三姥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来,心怀诧异的离开了。不过既然事情有了转机,三姥也就没深究,毕竟谁都希望日子越来越好。
  村里的人心地善良,酒席散了,大家伙凑在一起唠唠家常,嘘寒问暖的,翠萍的丈夫这一夜喝了很多酒,一个中年大汉,愣是哭着抱着乡里乡亲的絮叨琐碎,这一切翠萍看在眼里,眉开眼笑的也不多说什么,就这样一直到深夜,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三三俩俩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惊呆了,或者说震惊了!
  村子里百户人家的鸡鸭鹅狗全部离奇死亡,说离奇是因为每个家畜的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家畜只剩下了尸身,没有了头部!
  大清早的,村子里的人们惊慌失措,都出来相互交流,这对于农村来说不是小事,这些养着的家畜是过年不可缺少的肉菜,怎么一夜之间全死了,而且头都丢了?
  恐怖的气氛瞬间蔓延了整个村子,诡异!
  甚至是惊悚!
  三姥热心肠,前脚刚迈进翠萍家的院子,吓的整个人都傻了,连大声尖叫都忘记了,三姥看到的事物,颠覆了她整个人的所有观念,原来是翠萍家的院子里满是家畜的脑袋,什么种类都有,家畜的血凝固在院子围墙上,一直蔓延到了三姥的脚下。
  似乎整个天地变成了血红色,灰暗的血红色,凌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这些家畜不完整的脑袋上,堆积成了小山般的分不清个数的带着血色的脑袋,翠萍家院子本就不大,现在已经彻底堆满了,有的零散头已经挤到了院外,只不过刚开始三姥震惊中没有发现。
  三姥惊呆了十多分钟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撒腿就跑,那叫声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邻居都在道边站着说昨晚的事,这一看到三姥像疯子一般跑赶紧拦住,问怎么个情况,三姥紧张颤抖着说了刚才所见,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待一会,村里的老爷们聚了一大群,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连吵吵带喊的冲进了翠萍家,不知道究竟是问罪还是恐怖到了极点,变成了愤怒!
  翠萍家还是没动静,农村老爷们也是吓够呛,不过还是依仗着人多,吵闹拿着农具硬开了一条路,短短一晚上时间,那血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院子,这些妇女们就站在门前呆立着,也不交流了,她们都已经彻底看傻了,有胆小的都已经轻声哭泣起来,身体抖若筛糠。
  费了好半天劲,这些老爷们把翠萍家的门敲开了,翠萍的老公推门一看直接吓傻了,赶紧叫着熟睡的翠萍,幸亏家里的孩子在城里读书,要么可吓坏了,众人进屋,叫嚷着,为什么这么大动静还没醒,平时这个点早起来干活了,农村人勤劳肯吃苦,每天凌晨太阳还没出来呢,就已经农作了,可今天为什么睡到这么晚。
  翠萍赶紧叫大家进屋,昨天睡的太晚了,高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就睡的死了一点,可没有想到出这么大事儿。
  “不对!翠萍说谎了。”大舅皱起了眉。
  村长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翠萍见到满院是家禽尸首一面的时候,就彻底吓傻了,胡言乱语,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安抚着翠萍坐在炕上发呆,村民们逐渐的散了,看着人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翠萍的丈夫是老实人,让村民去找王大娘,看这场面肯定是黄大仙做的,不明原因的村民只能安抚了几句,然后一起去找王大娘了。
  翠萍家里出现这么大的事,翠萍的孩子也从城里赶回来了,一言不发的和翠萍丈夫收拾院子里的家禽尸首,在自家的大地挖了一个深坑,把这些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的头全埋里,可即便这样,院子里依然是血腥味冲天,正在翠萍的丈夫拿井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整个院子的时候,村民们再次冲进了翠萍的家里。
  之前村民们去找村长,问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可不是几块钱的事,这直接影响到很多家庭的经济利益,村长也懵逼了,谁见识过几百号人直接冲进家里吵闹啊,这些村民把村长家里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村长无奈,只能让大家再次去找翠萍,对于一个没有经历什么大风浪的村长来说,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村民再次冲进了翠萍的家里,翠萍丈夫望着人山人海的村民,不知道怎么办,村民们以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点活大家就帮忙一起干,勤劳朴实,热情一直是这个村子的民风。
  翠萍丈夫更是老实巴交的,平时不爱说话,内向的性格,这时候脑袋已经短路了。
  第三十九章 满门皆哀
  时间一点点过去,七嘴八舌的叫嚷声,终于把翠萍丈夫激怒了,翠萍的丈夫疯了一般夺入摆放农具的棚子,当一个无能的老实人,面对无力回天的情况时。
  要么彻底爆发,
  要么选择自杀!
  当镰刀从翠萍丈夫脖子手上滑落鲜血喷射而出的时候,翠萍似乎醒了,疯似的冲向丈夫的尸体,嚎啕大哭,哀声大喊
  自始至终,翠萍的丈夫都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鞠躬赔礼,村民们看到血溅当场这种情况,也都闭上了嘴,大家也都吓蒙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胆小的情绪迅速蔓延,大家来时快,去时更快,一瞬间便走光了,只剩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翠萍。
  翠萍哭够了,带着孩子从棚子把原来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拽了出来,一个棺材最少有几十斤甚至上百斤,只有不到一百斤的脆弱的身躯,心里藏着不知何情绪的闷劲把棺材连拉带拽出来。
  翠萍的孩子继承了父亲老实的性格,咽下所有的泪,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和母亲一起把父亲的尸体抬进了棺材。
  “唉,这他么的,招谁惹谁了。”
  我听到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这样的欺负老实人,让我心里某一处被紧紧的揪着,很不舒服。
  “人间悲剧!人间悲剧啊!然后呢?”大舅也和我一样,一脸的苦瓜相。
  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颤抖,嗓音干涩,甚是有点哀天自怜的滋味。
  村长再次点燃一支烟,递给大舅一支,我则是自己点燃一支寂寞的香烟,村长缓缓的再次开口,当天晚上,翠萍带着孩子全身带孝在院子里烧纸,村民们只能远远的在院子外看着,没有人敢进去搭话,翠萍丈夫的死不能说和他们全无关系,从一些角度来分析,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只敢轻声议论,那恍惚的似是遥远的火光照着他们那悲切的脸庞,多少有一些凄然。
  最后三姥忍不住了,也没管翠萍愿不愿意,手里捧着着黄纸就进了院子,本来想安慰几句,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翠萍像是没看见来人一般,只顾自己低头烧纸。
  三姥看着这孤儿寡母心里不忍,流下了眼泪,默默的烧完了纸,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心里默默的叨咕了几句,送这个老实人最后一程。
  作为村里的老人,三姥见惯了村里人的生离死别,可以这种情形见苦主,三姥心里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么,三姥并不是怕什么,只是哀叹。
  七天的时间,村民们逐渐消停下来,不再议论这件事,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哪怕家里的家畜全部没了,村子里的清晨变成死寂,可又能任何呢?日子不还是得过?
  人死有头七一说,农村更是信此一说,翠萍只等这天的到来,这一天也转瞬及至,翠萍的心已经死了,只是想见丈夫最后一面,问问究竟什么原因,抛下妻儿承受这生活的压力,在农村没有一个劳动力那还了得?简直如同天塌地陷。
  是夜,大风,无月,
  翠萍独自坐在炕沿上望着窗外,丈夫的排位,一碗水,三柱香。
  村长也不知道究竟翠萍的丈夫回没回来,只知道,第二天,当三姥想给翠萍送点蔬菜的时候,发现翠萍和孩子已经死在了排位旁,尸体早已僵硬,孩子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眼睛和鼻子流的血也已干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全部离奇死亡,毫无征兆,这让三姥非常的揪心。
  继续哀叹,这一系列的事件发生,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难道说只因为翠萍走夜路跺脚?可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吧?
  事情本应告一段落,可就因为翠萍的家破人亡,村子里大多数人开始相信了黄大仙,都张罗着供黄大仙为保家仙,其实也是害怕,怕这种灭顶之灾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胆小怕事,而是过惯了太平日子,经不起一丝的波澜,所以总是退一步,再退一步,希望退几步,自己所追求的好日子就会到来,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
  村长说到这,缓了一口气,再次说“没想到,开始还挺消停的,前几天突然就出意外了,大家伙儿只要出门办事,离开村儿的范围就出事儿,一个人不落儿,不是磕骨折了,就是坐车撞了,腿儿着都会掉沟里。大家伙就传,是不是翠萍的冤魂回来复仇了。这不,赶紧请你回来看看。”
  “卧槽,不是,就一个出门不顺,你能让我咋办?”
  大舅翻个白眼,语气不善。
  我心里也是个气,我去你大爷的什么翠萍冤魂,大舅曾经说过,人死道消,气散魂归,哪有那么多厉鬼?
  还能运气好都让我们给碰上?
  大舅这么说我也是支持的,可碍于面子,总觉得啥也不做也不对,毕竟吃了人家好酒好菜,你看,金诺那不争气的玩意,现在还在那打饱嗝呢,脸红扑扑的,要是让她蹦跶蹦跶都能吐出来一个肘子。
  唉,村长叹了一口接着说:“关键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家家也不敢出门了,买点东西都用什么快递了,农村人好算计舍不得花钱啊,这不都上我这来叫苦,你说我可咋办,再说了,只能进不能出,这以后村儿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种事这么多你没报警处理?”
  大舅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明显这就是有人捣乱。
  “报警?咋处理?找来几个警察,查了好几天,吊毛也么的每查出来,屁用没有。我就觉得你是高人,肯定能把这事帮村里的兄弟把事办了,当初翠萍出事我就给你打电话,就是没打通。”村长一脸的不服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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