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_分卷阅读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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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渴没去。
  因为裴行端说了:“我看这个男娃娃不顺眼,就想揍他。”暗示得已经够多了。
  柏明宇也不想把桑渴牵扯进来。
  只板着脸说跟裴行端有些陈年纠葛。
  他俩都是不差钱的祖宗。
  在派出所的口供出奇得一致,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只肯赔钱。
  老板拿了锦旗,获得五百元的赔偿,乐颠颠地离开了派出所。
  *
  从派出所出来。
  裴行端身上的玩偶服早脱了,身上就剩下一件单衣。
  他下午去游乐园揽了个脏活,想着挣点儿钱给桑渴买点她想要的东西。
  上回那一等奖的冰箱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还有那些桑渴喜欢的甜品店的免单券,小礼物,都是他这么些天发传单送快递、给人跑腿挣的外快换的。
  不过他今天万万没想到会想撞见她跟一个小白脸儿出学校吃饭。
  那一拳头没经大脑,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揍了。
  还来了趟局子。
  一人二百五,他今儿的活算是白干。
  满身的汗也基本上被夜风吹干了。
  裴行端叼着烟蹲在草坪边上的石墩上。
  挺冷。
  柏明宇也不见得好多少,他光着膀子。
  他俩就这么蹲在一起。
  一边儿是火光一边儿是紫金的剪影。
  突然——
  “你他妈谁啊?”裴行端蹲着吸了会烟,像是忽然想起边上有这么个人,扭过头问。
  柏明宇毫不示弱,反问:“这话应该我问,你他妈又谁啊?”
  周遭静默了一瞬。
  “她先生。”
  在这仨字儿冒出来之前,裴行端大概想了有十秒钟。
  他盯着指尖烟头上橙红的瞬熄燃点,有片刻的失神。
  柏明宇听完后垂下了眼,同样沉默了十几秒,脸上表情淡淡的,扒拉了两下头发,照旧有些不服气地反驳:“你就吹吧。”
  “我吹?”裴行端叼着烟,笑容邪性乎乎的:“你丫的是不是还想被揍啊。”
  “被揍?死疯子,咱俩干一架你指定打不过我。”
  柏明宇又想去揪他衣领子。
  可裴行端没搭腔,亦或是他压根就没听。
  头颅半垂着,神经痛。
  “你跟她.你们。”柏明宇还是想不明白刚才一连串发生的事,但是又觉得旁边这疯子不正经。
  “她喜欢我。”裴行端忽然说。
  驴头不对马嘴。
  “很多年了,打小就喜欢。”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场景,他乐颠颠的。
  “你放屁。”
  “她都哭着要推开你,死疯子。”柏明宇不信。
  裴行端脸上的笑容又忽然止息,他很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因为我现在不够好,而且她小姑娘家的面皮薄,等会的,你看着,不需要多久,她就又满心满眼都是我了。”
  柏明宇默默听着,扯了扯嘴。
  桑渴今天的举止分明有些不一样。
  哪里怪他说不上来,但是有一点不能反驳,就是肯定跟这个死疯子脱不了干系。
  柏明宇也没接话,过了一会,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隔着一层布料,地面粗粗糙糙的,还冷。
  “还有么,也给我一根。”他说。
  裴行端太爷似的装逼了一会,扭了扭脖子,然后掏出烟盒子递给他。
  少年学着他的样,点燃。
  紧接着传入耳朵里的是一阵凶猛的咳嗽声。
  “第一次抽?”裴行端斜眼睨了他一眼,语气鄙夷,“你丫的行不行啊。”
  “少啰嗦。”柏明宇食指中指架着烟,又慢慢吸了一口,缓缓将烟吞吐。
  俩人各怀心思。
  裴行端看着不远处的楼,一根烟慢慢悠悠地吸完了。
  一低头,男娃娃才吸了半根,动作还有点儿蹩脚。
  一下子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第一次抽烟的自己。
  跟谁学的?
  外公。
  一身毛病的老烟鬼。
  还是个当兵的,手下也没个轻重。
  裴行端忽然有些唏嘘,今儿几号?
  九月十八。
  一回头,柏明宇还在回味那烟。
  “想染上瘾你就过肺,不想染上瘾...”裴行端摸着膝盖站起来,低头冲他笑笑:“那就是没种。”
  作者有话要说:  你才没种
  第45章 偏执着迷
  黑色的benzgls平稳行驶在路面上, 光滑的车身越过漫漫柔和的霓虹街灯。
  夜色就这样悄然而逝。
  桑渴头靠在副驾驶的玻璃窗,双手垂在身前,一动不动, 像是一具小玩偶。
  外面街道真亮,大公园, 小池塘, 梧桐树,走来走去的路人。
  要是打开窗, 说不定还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她恍恍惚惚地想。
  桑渴朝车玻璃上呵气。
  白色的凝雾刚刚好覆盖住她的右耳。
  dawn微锁着眉,车开得不快, 他尝试给桑渴播放点舒缓的安眠曲,食指刚触碰到按键, 桑渴忽然叫住他。
  女孩子揉了揉眼睛, 视线从车窗移开, 姿态坐直。
  “傅大哥。”
  “他今天...好奇怪。”女孩子侧过头看向他,口吻有点儿茫然, “居然穿着游乐园里你上回带我去时, 那个给我表演节目的人穿的灰熊外套。”
  “一下子冲到我跟前。”
  “我都快被吓傻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还...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桑渴回忆起那场面, 忽然有些烦躁。她抱住头使劲摇晃, 她想不通。
  dawn已经将车子靠边减速。
  兀自说了一会,桑渴又冷静下来。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没变。依然那么固执, 恶劣。”
  女孩子口吻沉沉, 眼神也是,一点一点变得锐利起来。
  “他要我拿刀子捅他。”
  “他明明最怕疼了。”
  “你说...他是不是也病了。”
  “傅大哥。”
  “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去警察那儿?明明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拿刀子出来的。”
  “我才是罪魁祸首。”
  说着说着,桑渴又将头仰在车椅靠垫上, 双腿叉开。
  盯着黑洞洞的车顶。
  “我累,我今天好累啊。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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