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_分卷阅读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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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门口看了眼闺女儿伏案的背影,也没有打扰,帮她关了房门,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热菜热饭。热好后拿了个大海碗盛了米饭进去,在碗边上每样菜都给她放了点,这才拿了勺子将碗递到她房里,也仅仅是放下在她眼前能看见的地方就走了,没说上两句。
  下午到了该上学的时间,那个背影也一动都没有动。
  陆沅晴站在小房间门口,伸长脖子看一眼里面,见自家姑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连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拿着手机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去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了。
  孩子临时有工作,多请假一天。
  两道门关着,隔着一条走廊,夏之余在自己房间是没听到外面动静。但几个小时坐下来,还真的在笔记里翻到了一点相关信息。
  信息模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应梦中阵法,但直觉上两者是相关的。
  这么不确定的原因在于,笔记上的那套阵法,也是没有完成的,甚至说只是一个草图和初步构想。
  一组草图先祖画了有一年多,断断续续地填充着阵纹,或是变换形态。按照笔记注释,阵中应由六十四个阵纹组成,有一个阵纹和她现在回忆起来的极为相似,但这个构想在填充到一半的时候,被林荫放弃了,转而换了别的阵纹,一直到最后完全改变想法,组成一个全新的——封妖阵法。
  也就是最后让先祖付出生命,以自己作为代价封妖王的那个阵法。
  因笔记上阵法只画了八十多个,没有全部花完,夏之余看不出来最后完成版的阵法是什么样子,但从已有的推断,和她梦中的不一样。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靠在椅背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猜想。
  原先那个阵纹为什么不用了,为什么进行到一半进行不下去了?
  封妖,她梦见这个,也和那只妖有关么……
  梦里的阵法是完整的,正在运行的,是不是意味着按照先祖最初的构想,是可以完成阵法,只是她没有解出来?如果用原来的阵法,是不是可以更好?
  那个孩子又是谁,孩子和她之间绑着一根红线,她意识的认知里,总觉得她和那个孩子是关键。
  为什么现在做了这个梦,不是之前、不是之后,而是现在。
  ……
  太多问题没有答案,太多问题需要她找寻答案,而她连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
  先祖在这一方面天赋异禀,笔记上画的草图虽多,但按照她那神仙脑子,画下来的两张图中间不知道跳了多少步,让她这个学渣看的一知半解的。
  就像是学神给她讲数学题,直接写了解和答案,理所当然地推导出来。
  “愁人……愁啊……”
  “弄完了?”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夏之余猛然一回头,见是陆沅晴推开门走进来,她恍然想起上课的事情赶紧去看时间,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行了,帮你请过假了,”陆沅晴一看她脸色就知道闺女儿在想什么,“既然弄完了就吃饭吧,都冷透了。”她拿走桌上的碗回到厨房,放微波炉里一锅热了,任由身后小尾巴跟出来朝她不好意思地撒娇。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注意时间……主要是昨晚做梦梦到一个阵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时间久了我怕忘,就想着找一找嘛……嘿嘿。”
  “那你找到了?”
  “没有……梦里看了一眼没记住,醒来就画出来一部分,但是回忆起来的一部分,我在书里找到了。只可惜只有部分相同,其他的部分不一样。”
  陆沅晴不懂什么阵法的,听着只觉得各种玄乎,又和鬼怪神灵不是一个体系的。若不是已经知道女儿是灵司的事情,早就说她是小说看多了,连阵法都能给她整出来。
  但听她真在书里找到了,也觉得梦里有几分真,便道:“你们不是有各种神奇的法术吗?就不能入梦再看看?就跟西游记里头那个梦魇似得?看了再画下来不就得了。”
  微波炉里的饭菜热好了,她顺手拿出来,递给女儿,半天没人接。
  “拿着啊?”
  “妈!”
  “!”突然被喊一声,陆沅晴吓得手一抖,自己把碗捧好了,去拿餐具,听闺女儿在她耳边压抑不住的喜悦,“你怎么这么聪明!”
  “我现在、我先吃饭,吃完饭就去地府。观梦术是高阶术法,且入灵司的梦尤其难,我根本没有权限,但陈帆一定可以!天呐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我爱你!”
  陆沅晴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帮上忙,当下也笑起来,将饭菜端上桌,“那快来吃吧。”
  “恩!”
  想到事情能够解决,夏之余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虽然很多东西都没找到答案,但好歹也有一个突破口了,觉得饭菜都香了起来。
  勺子在仔排骨头上一划,将炖的酥烂的肉分离下来,合着一大勺米饭送入口中,只觉嘴里裹着香软的米饭和浓郁的肉香充斥了整个口腔。
  她想着,陈帆刚升职到司正,她还没见过,一上去就找人帮忙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带点礼物过去?
  作者有话说:
  以为今天没有更新嘛?才不呢!哼!
  昨晚做噩梦,心塞_(3」∠)_
  今早打碎碗,心塞_(3」∠)_
  明天就开学,心塞_(3」∠)_
  心塞三连.jpg
  第180章 入梦
  想到这里, 她反而吃的不那么着急了, 左右梦在脑子里又跑不掉,还是想想准备什么东西送人比较好。
  虽然平时交往的比较融洽,也曾一起出去玩过, 但夏之余还是觉得, 哪怕是朋友, 也应该在对方升迁后见的第一面要带上点东西才能全了礼数,更何况现在去是请人帮忙的。
  只是送什么比较好……
  陈帆虽不是活人, 但在世那么久,奇珍异宝估计他见过不少。她想想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凡间拿来送礼的奢侈品或是烟酒特产之类也不大合适, 眼下在屋里转一圈,夏之余三两下咽下口中饭菜问道:“妈妈,你做糕点的那些面啊、猪油啊之类的材料还在吗?”
  自从陆沅晴办了公司之后, 先从家挪过去的是堆在家里小院儿里的货物,没过多久她就又在公司弄了个小厨房, 还成立部门雇了专人在那边做饭拍视频, 这也是陆沅晴后来能够清闲一点的原因。
  这么久没看见她妈做糕点之类的东西,夏之余还真不知道用具有没有被挪到公司去。
  “在啊,你要干什么?”
  “总不好空手上门,我想做点桃花酥带过去。”上次一起去小吃街的时候俩人聊过很多, 她说到发现陈帆口味偏甜的时候, 就听他曾提起自己比较爱吃糕点。
  眼下刚好三月, 时值桃花盛开的季节, 她干脆就做一些桃花酥,也算应景吧?
  陆沅晴听后跟着点头,的确还是得手上拿点东西带过去才好,只是转念一想又道:“桃花酥?那个做起来可有点麻烦,家里配料也不齐。”
  她这阵子刚好收到负责运营“那年食肆”部门递上来的桃花酥的选题,刚刚过审,是以对此也有了解。想了想需要的材料,看着女儿道:“缺的东西我让人送过来,但是你会做吗?”
  说到这个问题,夏之余心虚一笑,并无几分底气,“前世做过几回,那时候吃着味道是还行,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就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了,估计得对着菜谱一步步来,不过……这不是有你嘛。”
  她当然不是一点没做过,否则也不敢开这个口,眼下眼巴巴地望着她妈,就差没上去拽袖子了。
  陆沅晴知道公司那边已经备好桃花酥全部材料,正在联系人送过来,发完信息后一摸女儿头顶软软的发,笑得慈爱,“乖,自己送人自己做,这才是心意。”
  几根细细的手指头攀上她的袖子,她站起身的同时顺势捉起她的手,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反正你下午都请过假不上课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做一次不好吃就做两次,不然和外面买盒子桃花酥过来有什么区别?”
  “妈——妈——场外协助我一下也好啊……”
  一句称呼喊得九曲十八弯,陆沅晴没管撒娇的小女儿,把她拉到厨房,“家里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那边材料送过来还有一会儿,你可以先揉面,要是没有方子,我还可以把方子找给你。”
  夏之余噘着嘴慢腾腾地把袖子卷起来,看陆沅晴已经弯腰从柜子里翻出面粉来了,心知她是不会多帮忙,只好认命地去洗手,一面等着她妈把方子找给她,一面回忆自己之前是怎么做的。
  公司虽然在远离市中心的产业园,算得上是郊区,但澜江总共就那么点儿大,开车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听到外面车停在门口的动静时,夏之余不过刚刚把水油皮揉好,正往冰箱放。
  材料来的极为及时,陆沅晴眼神示意她继续做,自己去拿东西,夏之余便又称了中筋面粉和猪油,等着送来的红菜头粉一起加进来混匀,好做油酥。
  一番折腾,短短一页纸就写完的制作过程,让她足足做了三个多小时才做好,期间揉面、包馅儿最折腾人,也是陆沅晴最不愿帮忙的地方。
  当烤箱“叮”的一声,从中拿出成型的桃花酥的时候,夏之余感动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小心烫着。”随着烤箱打开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香味,陆沅晴凑到烤箱边看着闺女儿把桃花酥拿出来,伸手取了个隔热垫放在桌上,让她有地方放。桌上早就一并摆好小瓷盘和筷子,好用作品尝。
  “唔……卖相还不错,这边是莲蓉馅儿的,这边是枣泥馅的,你都尝尝,要是味道不错的话就能装起来了。”夏之余做的时候完全按照比例来,对味道还算有信心,她一份做的多,也不怕吃几个,当下便招呼陆沅晴试吃一下,自己则拿过一边竹制的双层提盒,在里面铺上油纸,准备一会儿装起来。
  “挺有信心的嘛。”陆沅晴从中小心拿了一盏桃粉色的桃花酥,指尖触到热乎乎的温度还有些微烫,光是闻着就觉得很香了,一口下去只觉得酥皮轻薄,牙齿一层层咬破酥皮,入到柔软又有弹性的馅儿里,吃得满口香甜。
  夏之余在一边准备着新鲜的桃花,一边看着,看见她妈脸上的小表情,就知道这波稳了,在盘子里小心归置好桃花后,她便也一边拿起一个的尝了尝,觉得送人是没什么问题了。
  做的比前世的要好吃,也是目前为止她的最高水平。
  “那我装起来了。”提盒和鲜桃花是陆沅晴一并准备的,夏之余把两种口味分上下两层放,又在上面放了几盏鲜桃花点缀,都弄好了后将盒子一盖,顺手施了术法上去,让桃花酥维持刚出锅的温度和口感,又把旁边的两小盅桃花酿放进另一个深色小方提盒中一并带上,这才返回房间套上黑袍。
  先祖的笔记中夹着自己画的阵纹,夏之余将东西都收入墟界,见东西都拿好了,便朝陆沅晴挥手,“剩下的都留给你吃,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我先走啦。”
  说完,便消失在房间内。
  先前她有通过落星珠发消息给陈帆,问过他下午会在,此时一入地府,便熟门熟路的到齐掌司去,将自己的牌子递给阴兵,待他记录后便将牌子挂回腰间,上了石刻的黑莲。
  齐掌司三十三重楼,上一回陈帆作为司掌在第七层,这一回升了司正,便是在第八层。
  第八层的装饰和七层相仿,一样的深红色木板,左手边是一人合抱的红柱,右手边则挂着盏盏幽红色的灯笼,正随风轻轻晃动,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四面墙壁上能感受到的限制性波纹多了很多。
  夏之余从墟界中取出两个提盒来,循着灯笼走到挂着“陈帆”牌子的门前,等着木门在眼前缓缓开启。
  “你来了。”
  随着门打开,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一见到她便笑着,熟稔地朝她打招呼。
  “陈司正,好久不见。”屋里只有他一人,夏之余也没那么拘谨,像见朋友似的招呼一声,将带来的提盒放在桌面上,“恭喜你升职!我带了点桃花酥和桃花酒过来,当做是礼物,可别嫌弃啊。”
  陈帆从桌子后面绕过来,一眼看过去,见两个提盒上连个标志也无,笑道:“你亲手做的?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不过我可没打算现在说呢。”夏之余被陈帆引着坐下,见他又去揭提盒盖子,便玩笑道:“我是想着你先吃,要是好吃了我再说是我做的,要是觉得不好吃,我就说是在外面买的。现在可好,万一不好吃,我想推给别人都推不掉。”
  “你呀……”陈帆摇头笑两声,双目中盈满笑意,显然是被她这番耍赖般的俏皮话逗乐了,在一旁净手后,把捏着宽袖就去食盒中取了上面的一盏桃花酥出来,“若是不好吃,你也不会拿予我,观这卖相就如此赏心悦目,味道也一定差不了。”说着,便托举在手中轻咬一口。
  虽然也是客气话,但陈帆偏偏把客气话说得极为入耳。夏之余从他屋中的小几上取过两个小酒杯拿过来,径自打开小方提盒,取出里面的桃花酿,正听陈帆道:“香、酥,火候不老不过,内里口感细绵,果然是手上有功夫的,余余,你可在我这里自谦了。”
  “你夸我那我就当真了。”夏之余笑笑,又推过桃花酿去,“这可真的是买的了,不过我还没喝过,只是看着应景就一并拿了。”
  “你带来的东西,一定差不了。”
  俩人对坐桌前,吃了会儿桃花酥,对饮几杯,又聊了会儿闲话,夏之余看差不多了,便向陈帆道明来意。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阵法,醒来后总想把画出来,但实在是记不清了,你可不可以入我的梦,帮我看一看那个阵法的样子,把它画出来?”
  “我说怎的今日带着礼物来看我,原来并非祝我擢升司正啊。”陈帆玩笑两句,又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那好吧,我替你看看。”
  “嘿嘿嘿,谢谢你啦。”
  陈帆去一旁净手,用架子上的白布擦干,随后转回来让她找一个舒服地姿势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
  额角和眉心凉凉的,好像是微凉的手指轻触上了,不难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仅隔着一个椅背。
  “静心,放松,回忆之前的梦境。”
  血滴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心慌的感觉不免从心底生出,她眼皮颤了颤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在闭目的黑暗中朝前方走去,任由心在胸膛内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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