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温柔_分卷阅读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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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划破一记惊雷,待他从情绪中剥离出来时,不知是不是风雨声太大,英语听力已经播放完了,他什么都没听到。
  除了姓名栏处填了个“陈叙川”之外,其他卷面一片空白。
  没过多久考试时间结束。
  第一排的同学一个个往后收,到了最后一排陈叙川位置,然而他桌面只有一支笔,不见卷子和答题卡踪影。
  收卷的同学小声问,“陈叙川你的答题卡呢?”
  陈叙川没说话,指了指身后。
  同学回头,便瞧见地上已被揉成废纸团的卷子,和答题卡。
  雨下得没刚开始大,却依旧细密。
  太突然,很多人没带伞,同学们挤在教学楼低层架空层、楼梯口,羡慕地望着那些人有伞的人。
  陈叙川从楼梯下来,面无表情。楼梯口停滞不前的同学自动往两边靠,让出一个出口。
  陈叙川没带伞的习惯,也不喜欢和人挤在一把伞下,更没等雨停的耐心。
  外套里穿了件连帽衫,陈叙川随手扣上帽子后,走进雨幕中。
  雨滴肆无忌惮落在他身上,他毫无顾忌,留下身后惊讶中的同学。
  冬天的雨丝冰凉,他全然无感。
  他垂着眸,双腿凭着习惯,迈向高二教学楼走去,耳边听到有人小跑的脚步声,下一秒,冰凉的雨滴消失了,
  她就在他身侧,喘得很急,问道:“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伞?”
  sorry手速愈发地慢啊
  第53章 chapter53
  “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伞?”傅嘉柔小跑到陈叙川身边, 裤脚处已经湿透。
  他没有带伞的习惯, 她是清楚的。
  考试一结束,傅嘉柔便给他发了短信, 让他在教学楼下等她过去,他没回复。
  没想到, 在校道半路遇见他。
  雨幕中,颜色各异的伞层层叠叠, 唯一一个没撑伞的人格外显眼。
  那人扣着灰色帽子, 身影高大, 看着却有些失魂落魄,引得不少人侧目。
  没走近时她还没看清, 只是有些惊讶。
  直到那人忽然抬头,赫然是陈叙川, 傅嘉柔惊愕了片刻, 也顾不上裤脚湿不湿, 踏着雨水快步跑向他。
  他目光是分散的, 嘴角微垂,瞳孔从分散凝聚, 像是花了几秒才辨认出来人是她,低声道:“你来了。”
  似乎是很疲倦,才勾出的笑。
  “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吗?”傅嘉柔抬手,用手抹开他额角处的水滴,手心的冰凉叫她心脏缩了下。
  “没看手机, ”他声音和雨一样冰凉,脱了帽子,“怕你等着急了先过来。”
  黑色眼睫沾湿着,一滴滴雨水顺着冷白下颚往下,划过修长的颈,没入领口处,外套半湿,散发着颓废的冷感。
  “你先拿着伞。”她把伞递给他。
  她抽出几张纸巾,擦他脸颊的雨水,陈叙川闭上眼睛,鸦羽似的睫毛轻颤,有热流从她指尖拂过的地方涌入。
  冬季的冷水就如同冰刃,割着皮肤。傅嘉柔光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感觉浑身冰冷。
  “你不冷吗,”她的手,抹去他脖颈处的水滴,然后在他领口处的位置,垫了两层纸巾,嗔怪道,“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陈叙川缓缓睁眼,漆黑一片,弯了弯唇角,“没什么感觉,不是很冷。”
  傅嘉柔牵着他往外走,想带着他快些回到住处,换身衣服,“我看你这样,我都感觉浑身发抖,”
  他拧眉:“你冷?”
  还没等傅嘉柔回应,他毫不犹豫要外套脱给她,她赶忙摁住他脱外套的手,“别,不用,我是说看你湿了这么多,我替你感到冷。”
  “我不冷,刚考完试挺热的。”他说着,还耸耸肩表示他真的不冷,身上的血液也确实在回暖。
  “可我感觉自己牵了个冰块,我们走快点,”她握紧他的右手,“下回你没有伞,就老老实实在教学楼里待着,行吧哥哥?”
  陈叙川:“我怎么感觉你在教训我,嗯?”
  她瞪了他一眼,“我就是在教训你,你身体体质你不清楚吗,淋雨会生病的,轻则感冒重则发烧,而且你又不喜欢吃药,还得人哄着。”
  脸颊两侧微鼓着,教训人时莫名可爱,戳中他某处柔软的地方。
  “老子体质好得很,淋点雨还不至于,”陈叙川无所谓道,眼尾微扬,“真生病了,不是有你哄着?”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要人哄着,你还挺得意是吧。”
  陈叙川点头,“得意,特得意。”
  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伞面上如有无数珠子拍落,声音脆响。
  傅嘉柔的伞中等大小,容纳两个人稍微有些勉强,陈叙川手臂搂着他的肩,两人靠在,两人在雨中紧紧依偎。
  雨水溅湿了裤腿,两人浑然不觉。
  -
  期末考试,原本应该是一身轻松。
  但陈叙川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她反而觉得,考完试他整个人气压特别低。
  难不成是期末考试综合症还没过?
  坐在出租车里,俩人坐在后座,她贴着他。
  陈叙川懒懒倚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盖在眼睛上,头向后仰着,脖颈线条的喉结尤为突出,右手牵着她的手。
  她把玩他的手指,他这只手多好看。
  骨节冷白清俊,五指又直又修长,指甲是好看的方形,手背上的交织的血管尤为明显,缠着手臂处蔓延。
  陈叙川移开左手,侧着眼看她。
  她垂着头,手盖上他手掌,随后十指相扣,又松开,准备研究他手掌的纹路。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好玩么?”
  傅嘉柔抬头看他,很认真道,“很好玩,你的手,比我大好多。”
  “我的手……”他若有所思。
  “难怪他经常戴着手套,我一直以为他是洁癖,看了照片才知道,他的手怎么长成那种样子,是不是有病啊还自残?”
  “就是有病啊,谁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说上次有人撞见他哥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不干脆休学,要是控制不住伤到正常人怎么办,会伤害自己肯定会伤害别人……”
  那段时间,不绝于耳的风言风语,忽然不受抑制地翻涌,他额角冷汗渗出。
  “而且,你的手指也好看。”
  耳边拂过她轻柔的声音,他绷紧的全身瞬间松懈,像坠入冰窟时有抓住了一双手,把他拖出湖面,大口吞噬氧气。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傅嘉柔觉察到,皱眉问,“怎么了?”
  陈叙川咳嗽了两下,唇色苍白,“没事,我有点晕车。”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他开了门,顺手扯住她手腕把人勾进来,弯着腰收紧她腰身,什么话都没说。
  他在极力收敛了,“先别走。”
  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气息,傅嘉柔任由他抱着,而后,很轻地拍了拍他后背,柔声:“好,没事的,我不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许久,她开口:“所以……”
  “我考砸了。”陈叙川说,在她问之前,“一塌糊涂。”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考完我们就不去想它吧,就想着,反正这次不是高考,真的不用太担心。”
  “嗯。”
  她说着,他安静地听,应着。
  实际上他顾虑的并非成绩,但听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建议,他也受用,心悸慌乱都消失。
  傅嘉柔继续道,“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所以,还有时间,不担心。”
  她说完,听他嗯了一声,随即耳廓处传来一阵温热,他在……咬她耳朵,
  “不担心。”他的唇蹭着她耳珠,软软的,嗅着她耳后的淡香。
  担心的人换成了她,她往反方向躲,他却追逐她,薄唇蹭上唇角,到唇珠,掠夺她胸腔的呼吸。
  托着她后腰处的左手,轻轻颤着,他吻得比以往更深入。
  她摸到他湿了大半的外套衣摆,才反应过来,他是淋了雨的,但他的唇舌确实滚烫的,淬了火。
  傅嘉柔从他的吻中抽离,“陈叙川,你该去洗,唔……洗澡了!”
  她靠在他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呼吸,推着他进了浴室,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
  是的,没错,是陈叙川砰地关了门。
  “……”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赤红,还真跟个鬼似的,水从头顶浇下。
  傅嘉柔出卧室,余光瞄到他桌上的白色药瓶,她走过去拿起一看,标签撕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好像很喜欢把物品的标签撕了,沐浴露,洗发水,包括药瓶水瓶,他经手之后,都是没有标签的。
  那这是什么药。
  他药箱里的药全都是她购置,这一瓶她完全没印象,思索着,听见他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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