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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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相对无言,袁训开口,故意笑得欢快:“这是好事情。”袁夫人同时出声:“这是喜事。”
  话撞上话,母子窘迫的一笑,随后笑开来,一笑再笑。袁训揉着鼻子:“好吧,舅父又要有儿子,但舅父上了年纪,这个孩子我来带。”
  袁夫人赞许:“舅父对你花费许多心血,这件事情上你能孝敬他。”
  袁训仰着脸笑:“小十有好几个月了?这莫不是要和宝珠一起生吗?”
  母子都没有提喜讯报的晚,信来的晚,说明老国公有不敢对他们坦白的心思,这个一看就知。
  只把小十谈论着,直到孩子们过来讨吃的,又陪他们说会儿晚上的大花灯。
  孩子们不懂,没有对他们说又多一个叔叔。
  ……
  冬天黑的早,外宫开放的那一处,下午就点上灯笼,下午就有人进去赏玩。
  看过狮子灯,兔子灯,走马灯等,天色全黑下来。灯的明亮衬出别处的黑暗,那黑暗的地方里,闪出一道光明。
  远远的又似一条线般的,曳曳地往这里来。越走近越灿烂,也能看出是断开的明亮,像天上的星星,繁多的时候,远看一条线,其实是分开来。
  命妃嫔妃们窃窃私语:“那是什么?”有小公主和小殿下的王妃公主嫔妃们也犯糊涂,请教太后:“说孩子们去玩花灯,那里是她们在?”
  太后神神秘秘:“看吧,一会儿就明白。”
  明光更近,近的能看清楚时。“哎哟,”有人先叫出一声,一个眼神儿好的嫔妃到太后面前跪下谢恩:“谢太后赏赐。”
  余下的人也就都看得清楚,除了近视眼。
  草丛树后,走出一排排的大花灯。花灯会动?是前面有拉着的东西。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匹神气的白马。雪白的不似人间之物,不太高,不是小马,就是马的品种矮。
  后面是一个明亮的车子,做成牡丹花型,花瓣里面全是灯,但奇怪的是居然不会燃烧,花心中间坐着一个小姑娘。胖嘟嘟的极是可爱,披一件闪碧夺灿的衣裳,好似凤凰出世。
  这个是加寿。
  加寿后面是小殿下小公主,男孩子清一色的老虎衣裳,喜笑颜开。女孩子的衣裳也夺目,但和加寿相比稍逊。
  小殿下们后面是念姐儿,莲花灯,黑色小马拉着。念姐儿后面是香姐儿,加福,称心和如意,最后压轴的是瑞庆长公主。
  加寿淘气的事情,忘记不了瑞庆殿下。
  柳至夫人坐在女眷们中间,留神听到好些话。嫔妃们太兴奋,悄语声调也高。
  “太后是个最公正的人,”说这话的人有一个小公主,原本是太子的妾室,现在为嫔,不高,小公主也就难成受宠的那个。
  但是有加寿,加寿是谁来都玩。太后也鼓励她这样做,这一手虽然孩子气,但和小殿下小公主们最好,加寿又天生孩子王,又人人知道她是以后的皇后,加寿基本说一不二。
  这位嫔娘娘知道自己姿色不如人,难再得宠,只想女儿嫁得满意就行。但在宫里叫天天不应,她本来是没有办法的。
  太后助长加寿有个小镇,每个月开市在宫里卖钱。凡是小殿下们都可以去,太后付一荷包钱。包上几两银子,花完不再给,小公主沾这个光,又年年跟着加寿后面讨钱,这位娘娘只说太后好。
  柳至夫人也猜到她的小公主一定在花灯车上,所以她这样说。但心中轻叹,论起手段来,自家娘娘真的和太后不能相比不说,就是人缘儿方面,也不如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寿姐儿。
  这可怎么比?一个在宫里长大,一个是从外面进来。路都是寿姐儿更熟悉。
  柳至夫人幽幽埋怨皇后,您还是赶快喜欢上寿姐儿吧,真的是闹的哪门子别扭。
  “哈哈哈…。”一阵笑声出来,柳至夫人看过去,也是有笑。梁山王府的小王爷,生下来就脸儿黑,今天一身黑熊衣裳,脑袋上缝制的像个大熊头,顶在他头上,他的小脸儿都衬得小,走路横起手臂,正在哄太后喜欢。
  太后看看他,又看看后面的加福。
  小王爷和加寿拌嘴:“我们还有鹿皮衣裳呢,”给加福做了一身。加福是晶莹可爱的小面庞,一身鹿皮,头上顶两个真鹿茸,真的像头人面小鹿,抱着她的小手炉,请太后看她的花灯车。
  “战哥儿送我的,拉车的鹿也是他送我的。”
  两头温驯的梅花鹿,有驯鹿的人牵着。小王爷涨红脸,他在见到这个花灯车时,就知道自己输了。
  车下面摆的是琉璃,安放火烛什么的,小王爷都弄不出来。这个车,也是小二送给他的。
  太上皇对阮英明飞去一眸,道:“你们可真会玩。”小二嘻嘻,当之无愧地受了这话。
  香姐儿牵着雪白两头大狗到处显摆,称心则把她的一对小红马送给母亲看,娇滴滴:“我和执瑜的。”如意是一对小黄马,对祖母也在撒娇:“我和执璞的。”
  一片荣华在这里,皇后在她宫里木着脸。
  她的贴身宫人全让撵干净,新来的知道以后还是侍候她,也算臣服。皇后要求不高,要她们去看看今天观灯的热闹,小宫女去看过回话,皇后心中冰寒一片。
  独独撇开了她。
  “加寿姑娘的衣裳在一切人之上,是孔雀毛加上金线缝制,小公主们的衣裳也有孔雀毛,但没有她的多。”
  皇后呆呆的,太后!
  不管做什么事情,只突出她的加寿!这个偏心的老太婆。
  “太子呢?”有气无力的问出来。
  “太子殿下也不在。”小宫女说过,轻声安慰:“娘娘不用担心,太子攻书呢。”
  皇后漠然。
  身为太子还下什么春闱?这不是折腾我的孩子。
  她没有接着想下去,是头剧烈的疼痛起来,是她这些日子焦虑引起,一想得多,想得心烦就头疼如裂。
  尖叫一声,模糊的心思再次出来。柳至,我在受苦,你在家里过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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