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荫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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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棺材开启的瞬间,死气弥漫,直接将棺材上方笼罩在内,浓郁到看不清棺材里的丝毫。
  那情景怕是与暴风雨中的黑云都有一拼。
  我勒令所有人都不得上前,让棺材进行充足的暴晒,以烈阳来清理死气。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阳光最盛的时候都过去了,棺材上方黑气虽散,但并未彻底散出。
  所幸的是黑气渐薄,至少已经可以看清棺材里的情况。
  又稍等了一会,黑气程度已经可以承受,我便上前端详了起来。
  棺材上方的黑气虽然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棺材里庄老爷子的面上却依旧黑气沉积。
  他的指尖在十年之间已经长到了数十公分,因为空间有限,变得歪斜扭曲。
  叹了口气,我掏出张符纸贴在了老爷子的头上。
  看他的模样,这些年吸收死气,已经隐隐有了尸变的趋势,如果没有迁坟,怕是时机成熟就要出事了。
  现在虽然已经发现了,但也存在隐患,这次不能处理好的话,也是早晚的事。
  “庄先生,先让人把棺材抬回去吧!老爷子情况有变,葬在陵园怕是压不住。”
  之前露了一手,庄先生对我的态度也和善了很多,听我这么说连连点头,让人先把棺材抬回去。
  “小兄弟,之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我摆了摆手,不与多言。
  “小兄弟,我父亲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不会生变吧?”
  “这两日正午暴晒,夜里避光,我尽快寻到宝穴,替老爷子安葬!”
  庄先生点了点头,嘱咐了下人几句,便客气的请我下山。
  当晚我也从旅馆搬了出来,住进了庄家。
  虽说庄先生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但我也不觉他会这么上道,想开庄老爷子的棺材在家,他是怕生变,把我当护身符了。
  对我而言不管如何,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老爷子的棺材就停在花园里,傍晚的时候,下人们就搭起了棚子,将棺材遮挡了起来。
  第二天太阳初升,又把棚子撤掉,将棺材暴露在阳光下。
  “小兄弟,您看这宝穴再什么方位?今天咱们往哪里走?”
  也不知是真的孝顺还是为了监督我,庄先生表示要跟我一同前往。
  我也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人跟着,也就允了。
  “老爷子的生辰八字配正东方,今天就往那边看看吧!”
  庄先生点了点头,忙让人去备车。
  一路向东,达东山,山头俊秀,一看便知是个地杰之处。
  可准备上山的时候,我们被几个农民拦了下来。
  通过交谈得知,此处已经被村子里包了,作为示范基地,科学种植果树。
  农民离开后,庄先生道:“小兄弟,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可以的话我让人把这里拿下来!”
  我皱了皱眉头,这姓庄的都吃了一次亏了,竟然还一身匪气。
  看他的架势,这要是对方不同意,他肯定又要来硬的了。
  “庄先生,其实一处墓穴不过几方的地方,真有想法的话,跟人家谈谈便是,何必直接拿下整个山头。”
  庄先生傲然道:“我父亲当然要住最好最大的地方,如果我父亲安葬在这里,这便是我们庄家的坟地,怎么能让外人在这胡作非为?”
  我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人的秉性就是如此。
  “庄先生,记住前车之鉴啊!你已经做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了,为何还要再踏旧路呢!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劝你最好多积福报,对你们庄家有利无弊!”
  听我说完庄先生终于沉默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只希望他能够想通,不要再作孽了。
  再开口时,庄先生没有再提买山头的事情,只是差人把村里的管事的找来了。
  谈话之间虽然还有几分傲气,但也还算客气。
  说明了原因,对方也很配合,直接带着我们进了山。
  山中生机勃勃,虽不比老爷子之前的风水,但也差不了多少。
  东山并不太高,不足一个小时我们便爬上了山头。
  于山顶下观,可见林间灵气飘散,渐渐汇聚到山背一处。
  就是那了!
  我心中一喜,有了抉择。
  寻着灵气汇聚地找去,果然见一青山水秀之处,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庄先生,这是一处宝地,将老爷子葬在此处,定能化去全身戾气。”
  庄先生点头看向了管事的,只见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想来他已经习惯了来硬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了。
  许久庄先生才表明意思,对方也是大气,直接便应允了。
  见谈的容易,庄先生还挺激动的,考虑了一下便道:“爷们,既然你给我方便,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了,你们不是在搞科学种植吗?我给你们投资五十万,要是不够的话在跟我讲!”
  听庄先生这么说,我都大吃一惊,管事的更是激动的一再便是感谢。
  等离开的时候,庄先生跟我说道:“别说这做好事也挺有意思的。”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对庄先生的态度却是改善了不少。
  第二天我便带人上山挖穴,下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这掘新坟遇雨倒也是一桩美事。
  看来老天爷对庄家还是比较眷顾的。
  山中有林木遮挡,下雨并没有影响到工人做事。
  临近傍晚将墓穴挖好我们才下山,山脚下庄先生竟然派人来接我们了。
  说是为表谢意安排的酒席。
  给挖穴的人准备吃食也是规矩,庄先生被大席,可以说也是个讲究人了。
  到了酒店,庄先生也在,只是他喝了几杯之后,身上那股子痞气又散发了出来。
  我无以言对,只能随口迎合,应付完了晚宴。
  离开酒店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月上树梢,在朦胧的云雨中,有种飘渺的美。
  回了庄家,刚进门我便看到了院中的棺材。
  只是此时的棺材上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气韵。
  我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下来,“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晚上不能见光吗?为什么没有搭棚子?”
  庄先生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忙让人去找负责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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