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我儿子的给我还回来_分卷阅读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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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痛——”
  “痛完了就畅快了,先忍一忍。”
  “啊——”
  在外间伺候的宫人们个个面红耳赤,要笑却不敢笑。苏志喜抱着佛尘走来,一瞪眼,个个收敛了了起来。
  “苏总管。”
  “都下去,外面伺候着。”
  “是。”宫人们惴惴不安地退下去了。
  苏志喜亲自守在外间,揉了揉耳朵,悠哉悠哉地想道:这般孙子定然想不到皇后娘娘已经怀了龙种,哪能侍寝,现在里面是陛下在伺候皇后呢!
  姚玉苏早已摘了沉重的凤冠,繁复的外袍也被脱了去,只着一身紫红色的襦裙坐在床边,脚袜早已被剥去,白嫩的双脚落入了面前人的手掌心。
  “揉一揉才好睡觉,你看你这脚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蔺郇怨怪地说道。
  姚玉苏双手撑在大床上,仰头朝后,额头沁出香汗:“可你也别往死里按啊,真的痛——”
  蔺郇无奈,他才使出了三成力,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便这般模样了,以后要是——
  停,打住!他喝令自己不要有那些危险的想法,如今她正是非常时期,实在是不敢折腾。
  “好了好了,不揉了,你坐起来,朕让人打盆热水来给你泡脚。”蔺郇松开手,放她自由。
  姚玉苏长舒了一口气,不夸张地说,她恐怕后背都已经打湿了。
  “不用了,我要去沐浴。”她摆摆手道。
  蔺郇微微思索道:“孕妇不是不能沐浴?”
  姚玉苏撑起身子来,面色红润得像是刚刚从枝头摘下来的红果子,透着一股诱人的芬芳,她笑着道:“这些你都知道?陛下涉猎挺广的啊。”
  蔺郇站起身来,放下刚刚卷起来的衣袖,漫不经心地道:“初为人父,自然要多加了解。”
  他说得随意,但政务繁忙,他又是一个精益求精之人,哪里来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去了解孕妇的注意事项呢?恐怕只有从吃饭睡觉当中挤时间了。
  姚玉苏抿唇,忍俊不禁,不得不说被人在乎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像是在大冬天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暖呼着。
  “陛下。”她轻声喊道。
  “嗯?”他埋头宽衣解带,毫不避讳。
  “我这肚子是藏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彤史怎么记录呢?”
  蔺郇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就说是在新婚之夜上命中的,到时候孩子足月出生咱们就说成早产。”
  “命中?”她挑高眉毛,似笑非笑。
  他脱了外衫扔在一旁,笑得十分得意:“难道不是吗?朕就幸了你一次,你这肚子不就大了起来。”
  姚玉苏:“……”得意的男人真欠扁,即使他身处高位,幼稚起来依然想让人解了腰带抽他。
  而他果然擅长体察人心,抽了自己的金缕带扔在她手里,道:“打吧,你看你都快将牙齿咬出水了。”
  “我不打你。”她挥开带子,抬手拍向自己的肚子,“我打这个——”
  “别别别!”即使知道她下不去手,他还是匆忙阻止。
  他搂紧了她的肩膀,连连认错。在他怀里的她眼尾上挑,眼波流转,媚骨天成。
  “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哄了一番后他又严肃地批评她,“咱们怎么闹都行,别欺负孩子。”
  姚玉苏:“……”
  说到孩子,她这才想起了玄宝的安置问题。
  “陛下,玄宝今日未同我一起入宫,我想着等打理妥当了还是让他住在泰元宫的东厢,他还小,应该无妨吧?”她仰头看他,询问他的意见。
  蔺郇迟疑了一下,道:“他毕竟是朕封的慎国公,住进宫来于理不合。”
  姚玉苏眼中蒙上了一层疑惑之色,她微微推开他,道:“难道你要我们母子分离吗?”
  “他过了年就是七岁了,也该独立了。”他硬着头皮说道。
  不出所料,她的脸色渐渐灰尘了下来,眼底也氤氲了一层雾气。
  “所以,他不能跟着我了吗?”
  蔺郇握着她的手,道:“朕会照看他的,他要是愿意可以回姚国公府去住,那里都是他的亲人,他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有他亲生母亲照顾得这般好吗?”睫毛一颤,那双美丽的眼睛留下了哀伤的眼泪。
  蔺郇慌了手脚,徒手拭泪:“别哭啊,你别激动,是朕不好……”
  “陛下哪里不好?给我尊荣,许我后位,让我这个失败者重新站到了胜利者的一方,陛下没有哪里不好。”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任由他手忙脚乱地擦去她的眼泪,她却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
  “玉苏,在这件事情上你要理解朕。这后宫只有朕一个男人,他是外男,不能住在宫里的。”
  “外男?她是我的儿子。”她嘴角一动,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是了,她是我的儿子,不是陛下的。”
  蔺郇的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看她。
  她拍开他的手,转过头去,道:“我累了,陛下回自己的宫里去吧。”
  他是第一个娶前朝皇后为妻的帝王,也是第一个在新婚之夜被皇后开口赶走的帝王。
  “玉苏,你知道朕是很疼玄宝的。”蔺郇握紧了拳头,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朕?”为了娶她,他已经耗费了很多心力了,他不想在这么一个愉悦的日子里跟她争吵起来。
  “以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好吗?”他主动退让一步。
  姚玉苏偏着头看着寝殿的屋顶,留给他的是一个高冷倔强的侧颜:“陛下请回吧,我不舒服,不能侍寝。”
  谁让她侍寝了?蔺郇有时候觉得女人说话真的很没有良心。
  “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动气,一切咱们都可以商量着来。”这是平生他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地和人说话,几近祈求了。
  可他已经碰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暂时还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将心比心,陛下担忧这个孩子,我岂能不担忧我的玄宝。”她偏着头仰着,眼泪顺着下颌角流入了衣襟里,湿了一片。
  蔺郇脸色忽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姚玉苏,整个人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姚玉苏,你没有良心。”他瞪着眼说完,然后袖笼一甩,转头离开。
  在她脸上,眼泪哗哗地在流,而在心里流的眼泪只多不少。
  “玄宝……”她捂着脸,缓缓地蹲在地上,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
  苏志喜不是没有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但也只得缩着脖子装鹌鹑,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得最久。见蔺郇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他赶紧扶稳帽子跟了上去。
  “陛下?”走到宫门口,他见蔺郇又停下了脚步。
  “朕在外面站站,你去里面看着。”明明已经气到不行,但还是离不开她,最多也只能是离她一扇门的距离,并且还要人去盯着她,免得她有个好歹他不悔得肠子都青了么。
  苏志喜了然,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想着日后如何为皇后娘娘效忠。
  第75章 僵持
  帝后大婚的第一晚, 皇帝便睡在了偏殿,若不是苏志喜三令五申宫人们将嘴守严, 恐怕这样不利的消息早已飞向宫城的各个角落了。
  次日一早,本该是皇后接受嫔妃谒见的日子, 等到各宫娘娘都等在了泰元宫的门口之后,皇后的大宫女突然出来说皇后突感身子不适, 请各位另择他日再来。
  “主子,奴婢看外面的娘娘们又有得猜了,你何必留给他们口舌呢?”红枣回了寝殿,接过宫女的梳子,继续为梳妆桌前的女人梳发。
  姚玉苏昨晚头疼了一晚,今早精神着实不济, 她揉了揉额角,道:“让她们猜去吧, 越摸不着本宫的路数才会让她们越不敢擅动。”
  红枣为她梳好了头发, 见她脸色苍白,道:“主子躺到榻上去吧,奴婢为你按一按。”
  “好。”姚玉苏睁开眼, 起身朝软榻上走去。
  待她躺好了,红枣便端来一个绣凳坐在她的脑袋旁边, 轻轻地将手放到了她太阳穴的位置。
  “还是你按得最好。”姚玉苏闭着眼享受, 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红枣微微一笑, 道:“奴婢都伺候主子十多年了, 总有一两个技艺傍身才能讨主子欢心啊。”
  姚玉苏扬唇, 初露笑颜。
  “主子,奴婢的忠心主子是知道的,奴婢全心全意为着主子好,有时候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请主子原谅。”红枣见她心情稍好些了,终于有勇气谈起昨晚的事情来,“这两年来陛下是如何待主子的,奴婢和红杏都看在眼里。陛下虽然偶尔有些武断,但他却从未有伤害主子的意图,昨晚的事,是主子太激动了。”
  听她谈论起昨晚的事,姚玉苏也并未表现出不满或者抗拒的心思来。她是个理智的人,就算偶尔激动狂躁,待冷静下来也能认真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主子,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来继承家产,轮到皇室,你就是继承皇位了。”红杏道,“奴婢猜想,陛下兴许是在这一点上误导了主子,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寻常人家但凡是有儿子的,都是让儿子继承家产,若只有女儿,也会招个上门女婿来继承。储君之位,蔺郇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亲生儿子来继承的。
  姚玉去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相反,她很能理解人的私欲。
  “可他不该骗我。”这是她难以容忍的一件事。
  她缓缓地睁开眼,眉目清明,道:“若摊开后说清了,咱们之间便是你情我愿。可现在算什么?他将我算计进来,就是让我名正言顺地给他生个儿子,然后将玄宝一脚踹开吗?”
  红杏自知讲不过她,但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奴婢觉得陛下是真心喜欢玄宝的。”
  “只是没喜欢到拿他当作亲生儿子的地步。”姚玉苏一笑,声音轻得像是飘在了空中。
  红杏微微叹气,辩无可辩。
  ——
  玉宁宫有一片花田,是文妃带着宫人们自己动手挖出来的,从开垦到插种,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夏花盛开的时节已经过去,安静的秋花又开始争相摇曳。文妃拎着水壶穿梭在花田中间,真有些花田美人的韵味了。
  “主子人美,连伺候的花儿都这般美丽,奴婢看御花园里的名贵花种都不及咱们这花田里的花儿开得好呢。”文妃的贴身宫女秋香跟在她身侧,看她侍弄花草,真觉得主子美颜得不可方物。
  文妃展演一笑,直起腰来,看着这一片色彩斑斓的花田,道:“那你是没见过皇后娘娘,她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娘娘说错了,奴婢可是见过的。”秋香笑着道,“皇后娘娘固然美艳,可这世上万物都各有各的出彩,皇后是牡丹,娘娘是腊梅。牡丹虽姿色艳丽,但却过分耀眼,腊梅就不同了,凌寒独自开,枝头俏丽,别有一番风韵。”
  文妃敛下笑容,不冷不淡地道:“看来你也觉得本宫不得圣宠,只有孤芳自赏了。”
  秋香脸色一白,匆忙下跪请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旁人不知道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难道本宫还不知吗?”文妃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迎着浅淡的阳光,任由秋风在脸上吹拂,“这么多年,他终于得偿所愿了,真好。”
  秋香跪在泥地上,埋着头道:“可陛下若真是那么在乎皇后娘娘,那他为何要在新婚之夜夺门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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