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如此多娇_分卷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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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等着时机成熟,将他二人拆散。
  老天终于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陆景辰或许应该感谢痴情蛊,让他对惦记了已久的鲜美先下手为强了。
  可陆景辰没有那个脸面将真相说出来,更是不能告诉贝念,若是这毒一辈子不解,他便一辈子无法真正拥有她。
  半晌过后,贝念终于找回了理智,她还是要从陆景辰身上下来,却是被陆景辰一把摁住了腰肢,深藏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别走。”
  陆景辰几乎从未用过这样祈求的方式与人说话。
  今晚情绪难控的人不止是陆景辰,贝念亦然,她不明白陆景辰是怎么了?仿佛他体内住着两个人,她分不清什么时候的陆景辰是真心的,什么时候又是假意的。
  “陆景辰!你到底想做什么?”贝念质问他,眼里都是倔强。
  陆景辰哑然,无话可说,他知道,因为他的反复无常,他的姑娘受伤了。
  贝念眼睛里润着泪珠子,又继续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罪臣之女,可随意任人欺辱?你高兴的时候就来招惹我,不高兴就将我抛之脑后?陆景辰,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让我亲口说出心悦你,可你呢?”
  贝念的声音在发颤,她想怒吼,想咆哮,想质问陆景辰,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
  可回答她的,只有陆景辰的沉默,他将她放开,抱着她坐在了马车另一侧,所有动作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虔诚,这样卑微的陆景辰,贝念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他就是不给她只言片语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
  贝念算是明白了,她果真只是陆景辰一时兴起的玩物,下了马车,贝念径直离开,只留给陆景辰一个倔强消瘦的背影。
  陆景辰的鼻端还残存着少女的芬芳气息,他恋她成瘾,却是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
  离殇按时给陆景辰检查身体,这一次得出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看着陆景辰的眼神,不亚于是看着一个怪人,又见陆景辰一脸的生无可恋,离殇道:“大师兄,你前几日所中箭毒.....已经自发解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景辰仿佛没有听见,什么劳什子箭毒,他只在意体内的蛊毒。
  离殇又说:“大师兄,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再有几日就能痊愈。”
  陆景辰依旧没有说话,这对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他命人拿了酒来,说:“陪我喝几杯。”
  离殇不用想也能猜到是痴情蛊之故,他只是没有料到,陆景辰对贝念的在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离殇劝道:“大师兄,贝家那份花名册上的名单,你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贝念如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早就对贝家恨之入骨,不如就将贝姑娘取之一用,一来可以报陆家之仇,二来也能解你体内之毒,这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么?”
  离殇正说的起劲,陆景辰一个狠厉的眼神射了过来,这眼神不亚于要将离殇给凌迟处死了。
  “......大师兄,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
  “对了,大师兄,你是如何自行解毒的?”
  “大师兄啊,再有半月就要开战,你可有把握一举歼灭叛贼?”
  离殇一人兀自说着,陆景辰眸色涣散,根本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白氏兄弟两人也不敢上前劝阻。
  首辅伤还未愈,饮酒只怕会更加伤身。
  而且,首辅大人几时学会借酒消愁了?
  ***
  是夜,星辰布满了盛夏的天际。
  贝念的屋内已经熄灯了,内室只留着一盏小油灯,随着茜窗缝隙吹进的晚风,来回荡荡悠悠的,在墙壁上投下光怪陆离的斑驳。
  陆景辰行至床榻,单手撩开了纱幔,他看见了贝念抱着一只软枕,眼睫似乎还湿润着,是刚刚不久前才哭过的痕迹。
  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陆景辰原本的打算,是将贝念养在身边,她这般可人,偶尔逗逗她颇也有意思。
  痴情蛊打断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
  陆景辰看着贝念熟睡的小脸,俯身在她面颊上啄吻了几口,次次沉迷,他当真想沉沦其中,做一次彻头彻尾的孟浪儿。
  贝念感觉到被什么尖刺之物戳到了面颊,是陆景辰下巴处的胡渣子了。
  她嘤咛了几声,迫使陆景辰停了动作。
  他就那么盯着贝念看了半天,无法想象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的画面。陆景辰觉得,如若那一天真的到来,他可能会疯。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此前,陆景辰每次夜探贝念的屋子,一定会事先下了迷香,可今晚他醉了,早就忘乎所以。
  曹嬷嬷和芷芙都醒了,二人震惊的看着他,只差惊呼出声。
  好在芷芙是个哑巴,曹嬷嬷也早就有心里准备,她就知道陆景辰已经惦记贝念已久。
  看着这二人,陆景辰威胁了一句:“不得说出去!”
  ***
  第二天一早,贝念醒来时,芷芙很想告诉她真相,却是被曹嬷嬷给拉住了,瞧着自家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曹嬷嬷也不敢再刺激她了。
  很快就要到陆景辰领兵出征的日子,这几天,贝嵩阳的书信会每日准时送到贝念手上,除此之外,贝念的用度吃食衣裳也都一堆一堆的往这边送。
  贝念没有主动去见陆景辰,也不回绝陆景辰对她的照拂,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算是不小心看见了陆景辰,也只会转身离开,将陆景辰视作了陌路人。
  到了今日,陆景辰才知道情为何物,更是深切体会了女子的倔强。
  陆景辰出征的前一天是七夕,原本这种日子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对如今的陆景辰而言,一切都不一样了。
  贝念的衣裳,首饰,水粉皆是他一手操办,他当真不知该送什么给她,明知不应该继续招惹,可陆景辰就是忍不住想对她好,已经好几天没有与她眼神对视,陆景辰内心烦躁不已。
  晨起时,贝念带着芷芙在院子里收露水,这座园子是陆景辰之前置办的,在四川这阵子,贝念就暂住在此处。寻常时候,燕王与倪震等人也不得入内,在外人眼中,贝念已经成了陆景辰私养的金丝雀。
  “贝姑娘。”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贝念身子一滞,没有回头,只是稍稍侧着身子,给了陆景辰一个侧脸。
  陆景辰走了过去,明日就要启程了,今天又是七夕,他总觉得应该和贝念一起度过,至于军务....他委实不甚在意,他陆景辰做事一惯不需要临时抱佛脚。
  目光落在贝念手上的小瓷瓶上时,陆景辰又说:“在采露?”
  芷芙瞪了陆景辰一眼,心道:这孟浪儿是眼瞎么?
  贝念还是不说话,陆景辰对芷芙道:“你先下去。”
  芷芙的身世,他已经查清楚了,没想到长姐丢失的孩子会被贝家收养了,若非芷芙是自己的亲外甥女,陆景辰此刻已经将她劈晕了,真是太碍事。
  芷芙不愿意走,她亲眼看见了陆景辰亲姑娘,而贝念也不想与陆景辰独处,她想趁早收回本心,以免陷的太深。
  正僵持着,这时,婢女领着两位美人过来:“首辅,这两位是汪大人的义女。”
  美人穿着清透,淡妆浓抹,朝着陆景辰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妾身给首辅请安。”
  贝念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又有人给陆景辰送美人了。
  京城的陆宅还有一大堆呢。
  贝念心头苦涩,也嘲笑自己当真愚钝,像陆景辰这样的人怎会付诸真心?!她转身就走,眼不见为净。
  就在美人等着被安置时,陆景辰一个冷冽的眼神.射.了过来:“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辰:本官只是路过。
  芷芙:淫.贼!
  陆景辰:不,本官不是路过,本官只是看来来自己不久之后的妻子。
  曹嬷嬷:不要脸!
  陆景辰:本官得了相思癌,已命不久矣。
  贝念:滚.蛋!
  第46章 七夕
  陆景辰是本朝罕见的才俊英豪, 给他送美人的官员比比皆是。
  对于此事,陆景辰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他现在所坐的这个位置,身份地位尤为敏感, 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故此,对那些谄媚奉承之人,陆景辰一惯都是秉承不接受, 但也不排斥的态度。
  然而,今日难得与贝念说上几句话, 却是被那些所谓的美人打扰, 这不亚于是触了陆景辰的逆鳞,遂将美人统统退了回去。
  陆景辰很想去贝念面前解释,除了她之外,他从来没有碰过旁人, 但首辅大人委实不好意思自己去佳人跟前卑微讨好。
  于是, 趁着女随从去给贝念送家书之际, 陆景辰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你听清楚了么?”
  女随从自是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 让她唯一不理解的是,既然首辅这般在意贝姑娘,他为何自己不去解释清楚?
  不消片刻,女随从带着任务去见了贝念。
  就见小美人正倚在茜窗边,早就游魂在外,女随从也算是看出来了, 首辅和贝姑娘敢情是两情相悦,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倔,明明都在意对方,还都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可私底下早就已经为情所困,黯然销魂。
  女随从将家书交给贝念,按着陆景辰的意思,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提及了今日之事,道:“方才贝姑娘也瞧见了汪大人送来的美人了吧?也着实可惜了,若是换做其他权贵,定会收下那两位美人,要怪就怪她们自己倒霉了,首辅大人从不近女色,哪里会收下她们!”
  女随从观察着贝念的表情变化,果然就见她有所动容了,但也仅此一瞬,便又恢复了常色。
  按着陆景辰的吩咐,女随从将此事解释一遍之后,又开始对贝念进行洗脑攻势,她继续说:“贝姑娘,你有所不知,首辅他其实.....那方面有洁症,根本不会靠近女子,也不会让女子靠近他。我跟在首辅身边数年了,也只见过首辅对贝姑娘格外上心呢。”
  贝念的粉唇微抿,她不明白这位女随从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她才不会相信陆景辰是个洁身自好的,且不论京城陆宅的那些美人,就在前不久,她还亲眼看见龙泉山庄的庄主夫人倚靠在陆景辰身侧呢!
  贝念自己也不懂,为何在陆景辰的事情上,她的情绪会来的如此之猛烈。
  即便女随从说了一大堆陆景辰的好话,但贝念心头的气愤一点没消,反而愈演愈烈。
  女随从哪里会猜出贝念心中弯弯绕绕的女儿家心思?
  首辅大人今日想过七夕,她只能拼了命的说服贝念外出一趟,又说:“贝姑娘,今个儿是七夕,城中有花灯会,你不想出去逛逛?”
  没有陆景辰的允许,贝念根本无法出行,女随从今天的话有些多了,贝念面露古怪的看着她。
  就在女随从心虚时,贝念突然抓住了女随从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好姐姐,你若能帮我出去一趟,我定会好生感激你的。”
  贝念快被憋疯了,她急需出去发泄一番,否则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陆景辰面前质问他,究竟要耍她到什么时候?!
  说着,贝念摘下了发髻上的一只玉簪子,塞在了女随从的手里:“好姐姐,算我求你了,事情若是败露,我定然不会出卖你,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女随从很心虚的接受了贝念的贿赂,又将腰牌给了她:“贝姑娘,你稍作佯装一下,带着我腰牌即可出去。”
  女随从的话漏洞百出,但贝念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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