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戏精夫妻_分卷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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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向阳看着被她塞过来的筷子在她殷切的期盼中朝他面前的那碗蚕豆夹去。
  他夹着蚕豆刚想往嘴里塞,正在盛饭的何方芝突然眼疾手快的拿起筷子把已经凑到他嘴边的蚕豆夹走,嗔了他一眼,“不能吃蚕豆,你还吃。当心过敏!”
  张向阳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桌子,这碗蚕豆明明就摆在他面前,突然他有种很不好的猜测,他心里一个咯噔,面皮差点崩掉,紧张地盯着她瞧,“你明知道我不能吃,为什么还把这碗蚕豆放我面前?”
  她该不会认出他了吧?毕竟她是原主的枕边人,朝夕相处好几年,他又没有原身的记忆,她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很正常。
  何方芝刚想答他,只听右边的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哭闹声。
  张向阳有一瞬间的呆愣。什么情况?难道原身有孩子?哦,对!之前他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确实听到他媳妇说有孩子,担心离婚后,有后娘。
  何方芝已经起身,张向阳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也跟着她一起进屋。
  堂屋靠右这间房子非常小,里面摆了两张小床就再也没有别的空间了。
  两张小床上分别坐着一个孩子。
  两个小姑娘,一个四岁,一个两岁。
  何方芝正在帮小的那个穿衣服,大的那个自己会穿。
  大的那个很快就穿完下地,也不等妹妹直接往外冲,却发现门口立着一个人,她仰着小脸发现堵着门口的居然是她爹,吓得小脸苍白,小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张向阳有点不解,略一思索就猜到,原身这么破切想要生儿子,一定是个重男轻女的,对女儿肯定很不好。他刚想说不要怕,何方芝却开了口,“红叶,今天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蚕豆。”
  红叶眼睛一亮,在张向阳愣神的功夫,像条鱼似地猫着腰从张向阳的掖下滑了出去。
  另一个小宝宝听到有蚕豆一个劲儿地催,“娘,娘,我也要吃蚕豆。”
  何方芝帮她穿好鞋子,掐着她的肩膀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像小鸭子似的一拐一拐地追了出去。
  等两人重新坐到位置上,何方芝才好似想起他刚刚提的问题,“把蚕豆放在你面前,是想让你喂红心的。”
  这人究竟是不是张向阳,端看他对两个孩子的态度。
  张向阳这才恍然大悟,他低头看着媳妇口中的红心。不用说,一定是这个小的,刚才那个大的叫红叶。
  他一把抱住红心放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小身子,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粥碗开始给她喂饭。
  红心似乎很不习惯他这动作,有点不自在,推搡着已经送到嘴边的粥碗。她这一动,玉米糊糊直接荡了出来,泼了一部分到他腿上。
  红心吓得不轻,身子僵住,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发火。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张向阳并没有发火,反而用很温柔很温柔地声音安抚她,“这粥不烫,红心,别怕。”
  张向阳虽然没在这年代生活过,可也知道这年代的粮食十分金贵,他以为小姑娘是怕被他骂,“乖乖听话,娘正饿着,爹来喂你。”
  红心这么怕他,一定是原身对她不好,现在他是红心的爸爸,怎么说也要担负起责任。
  红叶惊讶地张大嘴巴,何方芝把自己眼里的震惊掩盖住,起身找了块抹布把张向阳腿上的粥抹掉,然后轻轻拍了下已经发呆的红叶,提醒她,“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红叶立刻回神,跟饭菜做斗争去了。
  因为这一茬,红心倒没有再乱动,只是小眉头一直紧皱着,时不时怯怯地盯着他瞧,张向阳没有在意她的打量,反而很有耐心地舀起粥送到她嘴边。
  红心很乖,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张向阳时不时就夸她听话,好似她吃饭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红心羞得小脸通红。
  红叶鼓了鼓腮帮子,朝她娘做了个鬼脸,瞧咱爹居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何方芝朝她笑了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给红叶夹了一筷子菜堵住她的嘴。
  吃完饭,何方芝带着两个小孩子到外面玩,说要编蚂蚱给两人,喜得两个孩子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张向阳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其实挺喜欢孩子的,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孩子,他还悬着一颗心呢。
  老天把他丢到这陌生的地方却连剧本都没给他,原身跟这姑娘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他真怕被对方看穿了。
  他草草吃完饭,就开始在屋里到处乱转,势必要早点摸清这个家东西的摆放位置。
  比如说哪间屋子是灶房,哪间屋子是放粮食的,地窖在哪?
  这些基本常识,他要是不知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打谷场上有许多小孩子正在玩闹,红叶和红心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竹蜻蜓在转圈圈。
  看着两个孩子玩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何方芝会心一笑。
  也不知何时,身边走过来一个男人,离她约有一米远,视线看向正在打闹的孩子们,“方芝姐,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阳哥和魏玉红已经商定好,如果魏玉红给他生儿子,他就帮她弄到回城名额。”
  何方芝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她刚才还在奇怪今天张向阳怎么变化这么大,原来他是想在外面养个小的,好给他生儿子,才没有在家里大呼小叫。她还以为他也被人附身了呢。也是,世上哪那么多孤魂野鬼要附身,这里又不是阴曹地府。
  就在赵志义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何方芝才嗤笑一声,幽幽道,“真是胆大包天哪。”
  哪怕在前世,官员想养外室也是要冒极大风险的,更不用说这年代,张向阳敢这么做,无非就是觉得原身好欺负。
  也是!他那种人,哪里会真心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原身不就是因为被他活活打死,她才借尸还魂活了过来吗?
  “他们约定什么时候碰面?”何方芝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没有。
  “今晚八点,王家巷。”赵志义憋了好一会儿,才张嘴。
  何方芝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等这事一完,咱俩就两清。”
  赵志义苦着一张脸,有些犹豫,“方芝姐,你真的要跟阳哥离婚吗?我觉得你还是再寻思寻思,阳哥毕竟是你男人,你打他骂他都行,别这么狠呀。你俩毕竟还有两个女儿呢。”
  何方芝眉头紧皱,看向赵志义,自嘲道,“我打他骂他?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是他的对手,难道你忘了一个月前,我被他差点打死这事了吗?”
  提起一个月前的惨状,赵志义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那时阳哥又喝高了,下手太重,照着方芝姐的脑门捶,鲜血洒了一地,等家里人发现方芝姐倒在血泊当中,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让他们准备后事了,可谁成想,到了第二日,她居然醒过来了,说起来也是她命大。
  也许是因为那次伤得太狠,死里逃生的方芝姐醒过来之后,心心念念只想离婚。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提出离婚也就罢了,她还想把两个女儿也留在自己身边。可张家绝对不可能同意。就大队长那性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孙女交给别人养,哪怕对方是亲娘也不行。
  “行了!我俩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和他结婚的人是我,挨打的人也是我。你要是心疼他,等咱俩离婚之后,你有的是机会安慰他。”何方芝提起一个月前的事情就觉得糟心,颇有几分不耐烦,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赶紧走吧。”
  赵志义见她铁了心。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阳哥千万别作死。要不然真的会身败名裂,连吃饭的家伙都要丢了。
  何方芝看着两个女儿,想到刚刚张向阳的异样表现,心里冷哼一声,原来他是做好了决定,所以才耐着性子补偿女儿。真是小人行径,让人恶心透顶。
  想到他昨晚喝得烂醉满屋找擀面杖又想打人,她咬紧牙关,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她忍了这煞神一个月,终于要结束了。
  第 4 章
  张向阳把家里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却发现除了堂屋和灶房可以看,其他屋子都上了锁。
  就连传说中的地窖,都没能找到入口,他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也就放弃了。
  想到之前那个女知青所说的事情,张向阳觉得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大事。
  他现在两眼一抹黑,不仅连王家巷在哪都不知道,就连这个生产队位于什么地方都没印象。
  张向阳走出家门迎面就碰到一个半大孩子,约莫有八岁,长得虎头虎脑的。
  他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分钱纸币伸展开,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诱哄道,“你想不想要这张钱?”
  八岁大的孩子在乡下已经是劳动力,平时都能帮着放牛放羊什么的赚工分,自然也知道钱的好处。
  小男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钱,似乎想到那甜滋滋的糖块,咽了口唾沫,“你又想让我帮你干啥坏事?”
  张向阳被他一噎,何着自己随便抓一个小孩居然就是被原身利用过的。不过也挺好,这样原身的事情,这孩子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些。
  他轻咳一声,“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做,但我得考考你几个问题,看看你这人傻不傻。”
  小男孩怀疑地眼神看着他,“我傻不傻,你不知道啊?”
  这臭小子说话咋这么没大没小的呢,张向阳也不跟他斗嘴,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什么省的人?”
  “临北省”
  “什么县?”
  “怀江县”
  “什么公社?”
  “长风公社?”
  “什么生产队?”
  小男孩得意地一昂下巴,“东方生产队,第六大队”
  张向阳点了点头,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男孩转了转眼珠子,好似在思考要不要说真话。说真话不好听,他听了不高兴,要是不给自己钱怎么办?
  张向阳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把手里的一分钱纸币塞到他手里,“钱先给你,我只要听真话。你别糊弄我,要不然我下回有好事就不找你了。”
  小男孩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币,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赶紧握住,然后退后两步,虚张声势的说,“是你让我说的啊,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也不许揍我。”
  还知道打预防针了,张向阳觉得这小孩还挺有心眼,他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说吧。”
  小男孩又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两米远,他似乎觉得这个距离安全了,才壮着胆子开口,“村里人都说你是个混不吝,是个臭流氓,打媳妇,揍孩子,不是个东西。你的脾气还很坏……天天脏话不离口!”他越说声音越小,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向阳的动作,好似对方一动,他立马就能跑了似的。
  可惜的是,张向阳丝毫没有感觉,确切地说,他现在还在琢磨自他醒来之后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崩了原身的人设。
  然后他悲催的发现,自己似乎崩了好多次。
  可让他一辈子都要演这么一个混不吝角色,得多遭人恨哪。所以他记下之后,开始琢磨怎么让自己的人设转变得自然一些,至少不能让自己的枕边人察觉出他的异常。
  虽然这个年代一直倡导破除封建迷信,可并不意味着人们就真的不迷信,毕竟几千年的思想不是那么轻意就改变的。
  如果他媳妇或者他娘知道他是冒牌货,轻的把他撵走,重的把他打死给原身报仇。毕竟他可是占了原身的身体。
  他不能大意,所以一定要演好自己的角色,慢慢地再做些改变。
  “我说完了,没别的事,那我走了?”小男孩口干舌燥讲了半个多小时,见他一直发着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觉得没意思,立刻住了嘴。
  张向阳又掏出一张,“我再给你一分,你帮我去王家巷那边看看,我媳妇有没有在那边?”
  小男孩看了眼他手里的一分钱纸币,一把抓住,跐溜一下跑远了,“好,我现在就去看。”
  张向阳赶紧跟上。
  王家巷位于村子的东面,这个地方离他们村并不远,走路也就一两分钟。
  张向阳跟在小男孩后头进了王家巷,在里面逛了一圈最终也没发现里面有什么人。
  小男孩颇有几分遗憾,朝旁边跳了两步,浑身戒备,“人不在,你不会把钱要回去吧?”
  “不会不会!你走吧。”张向阳哭笑不得,忙朝他挥了挥手。
  小男孩松了一口气,立刻撒丫子跑了。
  天色已经渐黑,张向阳也没离开,他一直待在王家巷里,这个地方似乎以前是地主之家,有被烧过砸过的痕迹,到处都是废墟,好似被八国联军毁灭之后的圆明园。
  张向阳站在这个破旧的房子前,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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