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下 第323节
作为主办者，沈墨竹多少有些尴尬，只好自己暖场：“对了，慕晴司祭。我只接到通知，知道教会要来北斗基地，却不知道，各位是为何而来。”
慕晴声音温和：“沈指挥，我们希望可以进入基地的夹缝大厅做一些调查。”
战争之主教会的几个人员，脸上纷纷露出愠色。
倒是慕晴神色如旧：“进入大厅一事，我们教会已经向堡垒递交过申请，并且已经获得批准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这次调查是合法的，其它人没有反对的权利。
不料，这位学者却异常坚持：“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如果你们想知道什么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报告，你们完全没必要进入大厅。”
一名教会人员终于忍不住，冷冷道：“这是堡垒批准的调查活动，恐怕，由不得你来反对吧？”
第406章 阎魔
那位纪学者脾气一上来，也不给教会面子，直接就拍桌道：“我们反对怎么了，我们在北斗基地已经调查研究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提交了若干报告。在这里，我们有绝对权威。”
“若是我们向堡垒提议，你们觉得，堡垒不会撤回申请吗？”
这下子，除了慕晴外，其它几个教会人员都沉不住气了。
眼看事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沈墨竹和慕晴都站了出来，劝诫两边的人员克制一些。
孔章也站了起来道：“小纪，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老先生在学术界里似乎还有一定的威望，脸色涨得通红的纪新，听到他的话后，哼了声才坐了下去。
一场风波，这才停止。
等两边的人员冷静下来后，沈墨竹才苦笑道：“教会的各位，其实你们误会了，纪学者绝对没有恶意。他之所以那么说，其实，是为了你们好。”
之前出声的那个教会人员冷笑了声：“哦，那倒得听听沈指挥怎么说了。”
他这话等于把气撒到了沈墨竹的身上，难得沈墨竹的脾气实在太好，竟也没有发怒，脸色温和。
却是慕晴沉声道：“陈教士，注意你的言辞。”
那位陈教士脸色微微变化，点点头，向沈墨竹歉然道：“失礼了，请沈指挥勿怪。”
沈墨竹微笑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在意。
慕晴便问：“沈指挥，各位学者。不知道几位究竟有什么苦衷，才会反对我们进入基地调研？”
沈墨竹朝孔章看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沈墨竹才轻咳了声：“是这样的，最近这段时间，北斗基地里面发生了一系列血腥的诡异事件。目前，那座夹缝大厅以及周边区域已经被我们关闭了。”
这次听得天阳都愣了下。
家族大比结束时，北斗基地里的旧日黑民应该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哪怕还有漏网之鱼，按理来说，绝对达不到需要关闭区域的程度。
慕晴问出他心中的疑惑：“是什么事需要关闭周围区域这样严重。”
沈墨竹摊手道：“如果大家已经用完餐的话，那么这里，我有些图片可以给大家参考下。”
看来这些图片会严重影响食欲……天阳心里冒出这个小小的想法。
宴会进行到这里，基本上大家都吃饭喝足了，听沈墨竹这么一说，纷纷稍离餐桌，表示自己已经用完餐。
沈墨竹便让人收走餐具，送来茶水，随后又拿出一个折叠的电子板。打开后，在屏幕上点击，启动了一个电子界面。
片刻后，大厅上方出现了六个弧面光屏，面向大厅各个角落，保证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
屏幕上一闪，就出现了一张张图片。图片缓慢播放，足以让人看清细节。
例如第一张图片，天阳就认出，那是夹缝大厅的场景，他还看到了那些诡异的朝拜者。同时少年留意到，大厅里四周的照明设备都受到破坏。并且，大厅里有十几具尸体。
第二张图片，则是其中一具尸体的特写。从图片上可以看到，这具尸体死状诡异。勉强可以辩认得出，那是一个男人。但他的血肉不见了，照片上的尸体看上去就是一具干尸。
干巴巴的皮肤贴在了骨架上，毛发耸搭，眼眶深陷。
尸体里的血肉干枯，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了个精光。
连接几张图片，皆是如此。
大厅里响起一片轻呼声。
慕晴和几个教士交头接耳，对图片指指点点，正在激烈，但刻意压低了声音讨论什么。
韩树放下了杯子：“沈叔，这些人是？”
沈墨竹看了孙章一眼，叹道：“是学者团的，死者基本上都是各位学者的助理和学生。这是两周前发生的事故，当时孔先生他们先回去休息，只有这些学生和助理留在大厅里继续采样。”
“由于基地里的黑民基本上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所以我们有些疏忽，没有在大厅外留下足够的守卫。再加上，学者团通常会在大厅里一逗留就是七八个钟头的功夫，所以我们也没注意。”
“直到八个钟头后，孔先生表示跟自己的学生联系不上，我们才派人进入大厅，结果发现大厅里的人员全死了。而且死状诡异，他们的血肉不翼而飞，只剩下皮肤和骨架。”
“现场找不到一滴血，只有照明被破坏，以及死者临死前挣扎过的痕迹。”
慕晴朝那些学者的方向看了眼，淡淡道：“看来这样的事件，不止一桩？”
沈墨竹颌首道：“没错，出事之后，我们对大厅进行了彻查，可惜没有任何发现。就在第三天，我们位于大厅里的调查小组也遭遇了攻击，这次我们拍摄到了一些东西……”
弧面光屏上，画面一变，出现在光屏里的已经不是图片，而是一段录像。
录像伊始，仍旧是夹缝大厅里的场景，可以看到有基地人员正在忙碌，突然画面中的灯光集体消失。接着惊呼和惨叫响起来，持续近1分钟的混乱之后，有灯光自入口处亮起。
随后一道道光柱扫过四周，光线里不难看到，大厅中的调查人员惨死当场。其中有一部分，跟之前的学者团死状一模一样，均成了干尸。另外有几名，则似是被猛兽袭击过般，尸体被撕碎，骨头、皮肉、内脏以及体内的“零件”洒得满地都是。
录像的最后，定格在一只印在血泥中的爪印上。
“这次袭击，我们损失了15名调查人员，其中保持6名士名，以及两名升华者。”
沈墨竹继续补充：“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像这样的事故陆续发生，并且向大厅之外的区域扩散。我亲自到场做过调查，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我们使用了多种监测器材，可惜，最终仍是一无所得。”孔章叹息道，“我研究了逆界超过50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刚才，纪新才会劝你们不要进去。”
听到这，慕晴朝那个陈教士看了眼。
这人立时起身，朝纪新微微欠身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纪先生，我误会你了。”纪兴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见两边冰释前嫌，沈墨竹微笑道：“我昨天刚将这件事整理成报告递交上去，等待堡垒提出解决方案。暂时来说，我只能将夹缝大厅的周边封锁，以免继续出现人员伤亡。”
“可惜堡垒没有知会各位的来意，如果知道几位是想进入大厅的话，我肯定会阻止的。现在，只能让几位白走一趟了。”
沈墨竹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教会打道回府，不想慕晴却微笑说：“不会白走，如果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更应该进入大厅调查了。”
纪新脸色一变，起身道：“你们是不是没听清楚，现在我们连人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你们还想进去？”
沈墨竹也挺头痛：“各位，不是我推卸责任。如果几位执意要进入大厅，我很难保证各位的安全。”
慕晴往韩树那边看去：“我们的安全问题，自然有韩树队长和他的队员负责，不是吗？”
韩树正色道：“慕晴司祭，正常来说，我们一定会保护各位的安全。但现在北斗基地这种情况，我认为还是听取沈指挥的建议来得较为妥当。”
“如果各位坚持进入，那我只能向上面申请停止任务，我绝不会拿自己的队员去冒险。”
慕晴微微笑道：“那如果我告诉韩队长，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被什么东西杀死，并且如何对付这些东西的话，韩队长能否重新考虑下护送任务？”
沈墨竹轻呼道：“慕晴司祭，你是说，你知道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纪新叫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们甚至对出事地点安装了生命监测器。可除了死者外，并末发现其它生命活动迹象。”
慕晴淡然自若：“那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生命形式，跟我们，跟黑民略有区别。不过严格算起来，它们也是黑暗子民的一种。”
“只不过这种黑民，它们生活在夹缝里。”
沈墨竹摇头：“夹缝大厅里的东西，已经被云渊先生带人清理过了。那座大厅里，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夹缝生物存在。”
慕晴却坚定道：“有的，它们还在大厅里，只是暂时没有被发现。沈指挥，夹缝空间，绝对不是各位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天阳忍不住朝这个女司祭多看了几眼，如此说来，在夹缝方面，教会肯定掌握着更多的信息。
沈墨竹皱了皱眉，才道：“好吧，那请慕晴司祭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这么多人。”
慕晴点头：“杀人的东西，是一些名为【阎魔】的黑暗子民。它们生活在夹缝空间里，这些东西在黑暗中，不可视、不可察、不可闻。”
“所以在黑暗里，几乎没什么手段可以观察到它们。不知道大家留意到没有，无论是之前的图片，还是刚才的录像，现场的照明设备都有破坏的迹象。”
“那是因为，光芒足以照出阎魔，这些东西，只有在光芒下才能够杀死！”
第407章 教会机密
“慕晴司祭，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叫‘阎魔’的生物，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黑暗子民的名字。”孔章提出质疑，他虽然是植物学家，但研究逆界那么多年，对于逆界。至少，对这座127号逆界里有什么黑暗子民，孔章还是知道一些。
如果连他都没听说过阎魔，其它人就更别说了。因此他怀疑，这会不会是慕晴杜撰出来，为了进入大厅而临时创作的东西？
慕晴镇定自若：“孔先生，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这种生物，仅记录在教会的档案里。我们教会成立至今已经超过五百年，对逆界，对黑暗子民的研究远非你能想像得到。你虽然没听说过，但不能等同于，这种生物就不存在，不是吗？”
孔章全身一震：“慕晴司祭的意思是，夹缝空间是共存于所有逆界？”
慕晴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道：“这么说吧，如果把每一座逆界视为一个分子的话。那么所谓的夹缝，就是分子间的空隙。”
“我们在逆界里发现的所谓夹缝空间，只是这片无限深广的空间里的一部分，一个极其微小的部分，可能连‘冰山一角’都称不上。”
孔章笑呵呵道：“教会的底蕴，确实不是我们能够想像得出来的。你说得没错，我在逆界里花费的时间，比起教会的积累来不算什么。”
“可是，127号逆界开放至今不超百年，如果教会发现了新的黑暗子民，我们不可能一无所察。”
慕晴捧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才道：“阎魔并非在127号逆界里发现的，根据记录，它们最开始是在32号逆界的夹缝空间里被发现。”
这位女司祭将逆界比喻为分子，而将夹缝空间比喻为分子间的空隙。
要知道，分子间的空隙远比分子本身来得巨大，深广，对于其中的每个分子而言，那片空隙可能就是一条银河！一个宇宙！
至于逆界。
“而阎魔，只是生活在这个空间里的一种黑民。”
几个学者脸上露出悚然之色。
或许天阳他们不能理解，可是一生都在从事各种研究的学者们，却相当清楚慕晴这话的份量。
不，这样表述也不够准确。
那个分子间隙的空间至少比逆界要高一个维度，而所谓的夹缝空间，仅是它暴露在逆界，或者交叠在逆界的一道缝隙。
如果有黑民生活在那个间隙空间里，自然也就可以通过缝隙进入逆界。
每座逆界都是一个广阔的世界，如果说这样的世界也仅是一个分子的话，那么难以想像，夹缝空间到底得如何宽广。
慕晴声音温和：“沈指挥，我们希望可以进入基地的夹缝大厅做一些调查。”
战争之主教会的几个人员，脸上纷纷露出愠色。
倒是慕晴神色如旧：“进入大厅一事，我们教会已经向堡垒递交过申请，并且已经获得批准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这次调查是合法的，其它人没有反对的权利。
不料，这位学者却异常坚持：“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如果你们想知道什么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报告，你们完全没必要进入大厅。”
一名教会人员终于忍不住，冷冷道：“这是堡垒批准的调查活动，恐怕，由不得你来反对吧？”
第406章 阎魔
那位纪学者脾气一上来，也不给教会面子，直接就拍桌道：“我们反对怎么了，我们在北斗基地已经调查研究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提交了若干报告。在这里，我们有绝对权威。”
“若是我们向堡垒提议，你们觉得，堡垒不会撤回申请吗？”
这下子，除了慕晴外，其它几个教会人员都沉不住气了。
眼看事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沈墨竹和慕晴都站了出来，劝诫两边的人员克制一些。
孔章也站了起来道：“小纪，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老先生在学术界里似乎还有一定的威望，脸色涨得通红的纪新，听到他的话后，哼了声才坐了下去。
一场风波，这才停止。
等两边的人员冷静下来后，沈墨竹才苦笑道：“教会的各位，其实你们误会了，纪学者绝对没有恶意。他之所以那么说，其实，是为了你们好。”
之前出声的那个教会人员冷笑了声：“哦，那倒得听听沈指挥怎么说了。”
他这话等于把气撒到了沈墨竹的身上，难得沈墨竹的脾气实在太好，竟也没有发怒，脸色温和。
却是慕晴沉声道：“陈教士，注意你的言辞。”
那位陈教士脸色微微变化，点点头，向沈墨竹歉然道：“失礼了，请沈指挥勿怪。”
沈墨竹微笑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在意。
慕晴便问：“沈指挥，各位学者。不知道几位究竟有什么苦衷，才会反对我们进入基地调研？”
沈墨竹朝孔章看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沈墨竹才轻咳了声：“是这样的，最近这段时间，北斗基地里面发生了一系列血腥的诡异事件。目前，那座夹缝大厅以及周边区域已经被我们关闭了。”
这次听得天阳都愣了下。
家族大比结束时，北斗基地里的旧日黑民应该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哪怕还有漏网之鱼，按理来说，绝对达不到需要关闭区域的程度。
慕晴问出他心中的疑惑：“是什么事需要关闭周围区域这样严重。”
沈墨竹摊手道：“如果大家已经用完餐的话，那么这里，我有些图片可以给大家参考下。”
看来这些图片会严重影响食欲……天阳心里冒出这个小小的想法。
宴会进行到这里，基本上大家都吃饭喝足了，听沈墨竹这么一说，纷纷稍离餐桌，表示自己已经用完餐。
沈墨竹便让人收走餐具，送来茶水，随后又拿出一个折叠的电子板。打开后，在屏幕上点击，启动了一个电子界面。
片刻后，大厅上方出现了六个弧面光屏，面向大厅各个角落，保证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
屏幕上一闪，就出现了一张张图片。图片缓慢播放，足以让人看清细节。
例如第一张图片，天阳就认出，那是夹缝大厅的场景，他还看到了那些诡异的朝拜者。同时少年留意到，大厅里四周的照明设备都受到破坏。并且，大厅里有十几具尸体。
第二张图片，则是其中一具尸体的特写。从图片上可以看到，这具尸体死状诡异。勉强可以辩认得出，那是一个男人。但他的血肉不见了，照片上的尸体看上去就是一具干尸。
干巴巴的皮肤贴在了骨架上，毛发耸搭，眼眶深陷。
尸体里的血肉干枯，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了个精光。
连接几张图片，皆是如此。
大厅里响起一片轻呼声。
慕晴和几个教士交头接耳，对图片指指点点，正在激烈，但刻意压低了声音讨论什么。
韩树放下了杯子：“沈叔，这些人是？”
沈墨竹看了孙章一眼，叹道：“是学者团的，死者基本上都是各位学者的助理和学生。这是两周前发生的事故，当时孔先生他们先回去休息，只有这些学生和助理留在大厅里继续采样。”
“由于基地里的黑民基本上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所以我们有些疏忽，没有在大厅外留下足够的守卫。再加上，学者团通常会在大厅里一逗留就是七八个钟头的功夫，所以我们也没注意。”
“直到八个钟头后，孔先生表示跟自己的学生联系不上，我们才派人进入大厅，结果发现大厅里的人员全死了。而且死状诡异，他们的血肉不翼而飞，只剩下皮肤和骨架。”
“现场找不到一滴血，只有照明被破坏，以及死者临死前挣扎过的痕迹。”
慕晴朝那些学者的方向看了眼，淡淡道：“看来这样的事件，不止一桩？”
沈墨竹颌首道：“没错，出事之后，我们对大厅进行了彻查，可惜没有任何发现。就在第三天，我们位于大厅里的调查小组也遭遇了攻击，这次我们拍摄到了一些东西……”
弧面光屏上，画面一变，出现在光屏里的已经不是图片，而是一段录像。
录像伊始，仍旧是夹缝大厅里的场景，可以看到有基地人员正在忙碌，突然画面中的灯光集体消失。接着惊呼和惨叫响起来，持续近1分钟的混乱之后，有灯光自入口处亮起。
随后一道道光柱扫过四周，光线里不难看到，大厅中的调查人员惨死当场。其中有一部分，跟之前的学者团死状一模一样，均成了干尸。另外有几名，则似是被猛兽袭击过般，尸体被撕碎，骨头、皮肉、内脏以及体内的“零件”洒得满地都是。
录像的最后，定格在一只印在血泥中的爪印上。
“这次袭击，我们损失了15名调查人员，其中保持6名士名，以及两名升华者。”
沈墨竹继续补充：“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像这样的事故陆续发生，并且向大厅之外的区域扩散。我亲自到场做过调查，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我们使用了多种监测器材，可惜，最终仍是一无所得。”孔章叹息道，“我研究了逆界超过50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刚才，纪新才会劝你们不要进去。”
听到这，慕晴朝那个陈教士看了眼。
这人立时起身，朝纪新微微欠身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纪先生，我误会你了。”纪兴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见两边冰释前嫌，沈墨竹微笑道：“我昨天刚将这件事整理成报告递交上去，等待堡垒提出解决方案。暂时来说，我只能将夹缝大厅的周边封锁，以免继续出现人员伤亡。”
“可惜堡垒没有知会各位的来意，如果知道几位是想进入大厅的话，我肯定会阻止的。现在，只能让几位白走一趟了。”
沈墨竹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教会打道回府，不想慕晴却微笑说：“不会白走，如果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更应该进入大厅调查了。”
纪新脸色一变，起身道：“你们是不是没听清楚，现在我们连人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你们还想进去？”
沈墨竹也挺头痛：“各位，不是我推卸责任。如果几位执意要进入大厅，我很难保证各位的安全。”
慕晴往韩树那边看去：“我们的安全问题，自然有韩树队长和他的队员负责，不是吗？”
韩树正色道：“慕晴司祭，正常来说，我们一定会保护各位的安全。但现在北斗基地这种情况，我认为还是听取沈指挥的建议来得较为妥当。”
“如果各位坚持进入，那我只能向上面申请停止任务，我绝不会拿自己的队员去冒险。”
慕晴微微笑道：“那如果我告诉韩队长，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被什么东西杀死，并且如何对付这些东西的话，韩队长能否重新考虑下护送任务？”
沈墨竹轻呼道：“慕晴司祭，你是说，你知道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纪新叫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们甚至对出事地点安装了生命监测器。可除了死者外，并末发现其它生命活动迹象。”
慕晴淡然自若：“那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生命形式，跟我们，跟黑民略有区别。不过严格算起来，它们也是黑暗子民的一种。”
“只不过这种黑民，它们生活在夹缝里。”
沈墨竹摇头：“夹缝大厅里的东西，已经被云渊先生带人清理过了。那座大厅里，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夹缝生物存在。”
慕晴却坚定道：“有的，它们还在大厅里，只是暂时没有被发现。沈指挥，夹缝空间，绝对不是各位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天阳忍不住朝这个女司祭多看了几眼，如此说来，在夹缝方面，教会肯定掌握着更多的信息。
沈墨竹皱了皱眉，才道：“好吧，那请慕晴司祭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这么多人。”
慕晴点头：“杀人的东西，是一些名为【阎魔】的黑暗子民。它们生活在夹缝空间里，这些东西在黑暗中，不可视、不可察、不可闻。”
“所以在黑暗里，几乎没什么手段可以观察到它们。不知道大家留意到没有，无论是之前的图片，还是刚才的录像，现场的照明设备都有破坏的迹象。”
“那是因为，光芒足以照出阎魔，这些东西，只有在光芒下才能够杀死！”
第407章 教会机密
“慕晴司祭，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叫‘阎魔’的生物，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黑暗子民的名字。”孔章提出质疑，他虽然是植物学家，但研究逆界那么多年，对于逆界。至少，对这座127号逆界里有什么黑暗子民，孔章还是知道一些。
如果连他都没听说过阎魔，其它人就更别说了。因此他怀疑，这会不会是慕晴杜撰出来，为了进入大厅而临时创作的东西？
慕晴镇定自若：“孔先生，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这种生物，仅记录在教会的档案里。我们教会成立至今已经超过五百年，对逆界，对黑暗子民的研究远非你能想像得到。你虽然没听说过，但不能等同于，这种生物就不存在，不是吗？”
孔章全身一震：“慕晴司祭的意思是，夹缝空间是共存于所有逆界？”
慕晴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道：“这么说吧，如果把每一座逆界视为一个分子的话。那么所谓的夹缝，就是分子间的空隙。”
“我们在逆界里发现的所谓夹缝空间，只是这片无限深广的空间里的一部分，一个极其微小的部分，可能连‘冰山一角’都称不上。”
孔章笑呵呵道：“教会的底蕴，确实不是我们能够想像得出来的。你说得没错，我在逆界里花费的时间，比起教会的积累来不算什么。”
“可是，127号逆界开放至今不超百年，如果教会发现了新的黑暗子民，我们不可能一无所察。”
慕晴捧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才道：“阎魔并非在127号逆界里发现的，根据记录，它们最开始是在32号逆界的夹缝空间里被发现。”
这位女司祭将逆界比喻为分子，而将夹缝空间比喻为分子间的空隙。
要知道，分子间的空隙远比分子本身来得巨大，深广，对于其中的每个分子而言，那片空隙可能就是一条银河！一个宇宙！
至于逆界。
“而阎魔，只是生活在这个空间里的一种黑民。”
几个学者脸上露出悚然之色。
或许天阳他们不能理解，可是一生都在从事各种研究的学者们，却相当清楚慕晴这话的份量。
不，这样表述也不够准确。
那个分子间隙的空间至少比逆界要高一个维度，而所谓的夹缝空间，仅是它暴露在逆界，或者交叠在逆界的一道缝隙。
如果有黑民生活在那个间隙空间里，自然也就可以通过缝隙进入逆界。
每座逆界都是一个广阔的世界，如果说这样的世界也仅是一个分子的话，那么难以想像，夹缝空间到底得如何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