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下 第253节
“借外人之势，来长本家之威，只可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日子久了，你还得小心本家的家底被外人侵占了去，何苦来着。”
高野意味萧瑟：“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不济，也希望咱俩走后，本家还可以延续个一二十年，也算是对得起咱们父亲了。”
高离神情一黯，三两口把米饼吃光道：“今晚酒会，我就不去了，那种文绉绉的地方不适合我。”
青衫老人轻轻颌首，未曾反对。
高越并不知道，自己两位爷爷的担忧，他离开书房后，愈发觉得兴奋。
断家三少参加酒会，肯定是机密之事，不然他早收到消息了。爷爷特地提醒他，为了什么？自然是在替自己铺路，高越悄悄握紧拳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今晚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晚上。
一定要好好表现！
六时整，天阳离开公寓，驾着自己的磁能车前往云家。
虽然跟云家的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过登门拜访却还是头一次，按照车载地图所示，少年抵达目的地。
看到云府的时候，天阳有些发蒙。
偌大一座府邸，简直跟庄园似的，光是围墙就长得令人发指。
云府外的广场，现在已经停着诸多车辆，这些磁能车造型别致，但更值钱的，是车体上那些属于各个家族的家徽。
作为擎天首贵，云家邀请的人，都是堡垒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天阳这辆没有任何家徽，并且透着寒酸气的磁能车进入广场的时候，引来不少轻视的目光。
少年对此一无所觉，就像云渊说的，英雄不问出处。他现在身份低微，可五年后，十年后，说不定这些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所以天阳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承载着诸多目光，朝大门方向走去。
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而强大的内心，源于自信。此刻，少年信心流露，自然而然，有种不同凡响的气质，倒也吸引了一些大家小姐的视线。
来到门前，天阳正要递上云渊给他的玉板指，立时从门里响起一个带着几分稚气，有些尖锐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天阳看去，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原来是云家的九少爷，云曜！
云耀今晚衣裳华贵，头发学大人一般梳往脑后，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却仍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
不过这个小孩，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举止，无不透露着一种尖酸刻薄的味道。
就像现在，看见天阳，云耀冲了出来，指着少年的鼻子喝道：“滚！这里是你能够来的地方吗？也不拿面镜子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出现在这？”
不少人认出云耀是云家的小少爷，纷纷往这边看来。而且大门边上，本来人就不少，听得云耀的话，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天阳完全可以理解这九少爷的心情，家族大比的时候，他在自己手下没少吃过苦头。这会要是看到他，高兴得倒屣相迎，那才见鬼了呢。
“九少爷，我是云家邀请的客人，为什么就不能来这？”天阳面带微笑，拿出玉板指便要递给门边知客确认。
不料云耀蛮横地冲出来，推了他一把道：“笑话，你算什么东西，我云家会邀请你？”
天阳被他三番五次的贬低，也有些愠怒，沉声道：“不然呢？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特意跑来云家撞摇招骗！”
云耀哈哈一笑，摊开手掌：“行，你说你受到邀请，那请帖呢？今晚爱护的宾客名单我基本看过，那上面就没有你的名字，你不是招摇撞骗是什么？”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不就跟着我四哥参加过一次大比，一听到有热闹，就没脸没皮地上门蹭便宜来了！”
天阳冷笑了声：“请帖没有，但却是二爷当面邀请，这是他的信物。”
少年把云渊的玉板指拿了出来，就要交给知客过门验证。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玉板指抢了过去。
云耀看都不看，随手一抛，冷笑起来：“你还不死心，我二伯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他会当面邀请你？你觉得，这话谁会相信？”
确实，云渊贵为云家的二把手，很多大事都是他处理的。就连前不久的家族大比，还是他亲自主持。
至于天阳，这里诸多宾客，几乎无人认识，谁会相信云家的二当家，会亲自邀请一个无名少年，甚至还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他？
“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能来的地方，就别在这胡闹了。”
“大家也别太难为他，他看上去也就是个大小孩，估计觉得好玩，才会这么做。”
“好玩？这种事能随便玩的吗？这可是云家，擎天首贵，他当得起吗？”
四周宾客，议论纷纷，更有人指责起天阳来。
天阳面容渐冷，深深地看了云耀一眼。九少爷正得意洋洋，心里暗道一声痛快，终于报了大比里的一箭之仇。
突然被天阳盯了一眼，骤然遍体生寒，有种如堕深渊之感。
好在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倒退三步，不由脸上一阵滚烫。
自己竟然被他的目光骇退？
小少爷顿时恼羞成怒，喝道：“你还不走？来人，把这无耻之徒，给我撵出去！”
云耀一声令下，便有几名云家护卫出现。就在这时，有人叫道：“住手！”
“谁敢管我云家的闲事！”
云耀见有人干预，勃然大怒，尖声叫了起来。
这时人群分开，有人大步行来，满脸怒气，却是云泽。
在云泽后面，还有些熟悉的脸孔，分别是白无极、白英澜和小鸟。
白无极目不斜视，眼中根本没有天阳的身影；白英澜则是对少年含笑点头，打起招呼；小鸟更是直接跑了过来，一脸欣喜。
云泽大步来到了门前，举起手，手上赫然是那只被云耀丢掉的玉板指。
“四……四哥，你干什么？”云耀见云泽面含怒色，有些慌张，却仍坚持道，“我又没有做错，那个小子胆大包天，居然敢随便拿了件东西，就说是二伯父的信物。”
“可问题是，这确实是二伯的板指！”云泽压低了声音道，“而哪怕不是，你也不该如此处理。你这么做，一点大家风度都没有，把本家的颜面置于何处？”
云耀不由后背发冷，喃喃道：“我，我……”
“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云泽挥了挥手，收起玉板指，来到门前，哈哈一笑，“各位，我来介绍，这是天阳。”
云泽走到天阳的身边，立时让少年成为了现场的焦点：“他是我们云家的好朋友，刚才云耀不过跟他开了个玩笑，希望没有吓着大家才好。”
“原来是开玩笑，我就说嘛，谁敢拿云家开玩笑，还是云二爷，这不活得不耐烦嘛。”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但云泽这个少爷都这样说了，自然没人傻到去纠正他。
别说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哪怕是底层人物，也知道有时该糊涂就得糊涂的道理。
接下来，云泽请宾客入场，等人群散去，才看向云耀道：“小九，你赶紧进去，今晚别再闹事了。还有，你别想着这事就这样过去。天阳是二伯亲自邀请的客人，你拦着他不说，还把二伯的信物随手扔掉。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跟二伯说清楚，你准备自己跟他解释吧！”
云耀顿时脸色苍白，再看向天阳，眼中已经满是怨毒之色。
云泽微微皱眉，随后又邀请天阳和白家兄妹入场。
来到酒会大厅，白家兄妹和云泽吸引了许多目光，很快他们就被宾客包围，成为大厅里的焦点。
倒是天阳和小鸟两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干脆躲在角落聊天。
“天阳，真是二……云二爷请你来的？那你好大的面子啊，我还是沾了白家的光，才能进来长见识。”
小鸟叫住一个从旁边经过的侍从，拿了两杯饮料和一份小点心，拉着天阳道：“机会难得，快尝尝云家的点心，听说他们自己有厨师，做的东西比外面餐厅还好吃呢。”
女孩已经把一块绿色的糕点往自己嘴里送，看得天阳不由笑起来。
而在云府外面，高越刚刚到达，自有侍从捧着礼物，跟着他往大门走。隔着大老远，高越就看见了云耀，见云家老九一脸怒气，小手捏拳，正气得全身发抖，不由大奇……
第328章 针锋相对
好端端地让自己四哥训斥了一顿，而且呆会，估计还要让二伯父教训。想到这，云耀真是又气又怕。
原本美好的心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而这一切，均是拜那个白毛小子所赐。
“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云耀像炸毛的小兽般，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家族大比里害我丢光了脸，今天又让我出丑。王八羔子，我跟你没完！”
“这不是我们小九吗？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说，我替你出头怎么样。”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云耀小脸上满布戾气，就要发作，可看清来的人是高越，倒是发作不起来。
一来高越跟自己无仇无怨，二来他是上五门高家的子弟，云耀再怎么任性，也不敢把气撒在高越身上。
只是小脸依旧不快，哼了声道：“原来是越哥你啊，别管我了，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高越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地问：“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云耀搓了搓手道：“好，那你说。要是你碰上这种事，你能怎么办？”
他就把刚才和天阳的冲突简单描述了遍。
虽然云耀没有提及天阳的名字，但他不止一次用“白毛小子”来指代。高越也不笨，多次旁敲侧击后，天阳的形象越来越清晰。
最终，他忍不住问：“小九，你说的那个白毛小子，该不会叫天阳吧？”
这回轮到云耀怔住了：“怎么，越高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简直印象深刻！”高越有些咬牙切齿，想起了那天拍卖会的时候，让天阳生生将那件夹缝物品拍了去，还害自己在拍卖会上丢尽了脸。
那天之后，高越整整一周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提及此事。之后，陆经业替他做了调查。然而，却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一个下城区出身的小子，运气好觉醒成为升华者，加入了夜行者，目前是少尉。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经历可能已经很耀眼了。但对于高越而言，这种人他闭着眼睛都可以随便捉来一大把，根本没有值得他注意的地方。
不过现在，从云耀嘴里得知，天阳竟然能够拿到云渊的信物，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高越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莫非天阳背后的大人物就是云渊。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一个小小少尉，何来那么多贡献点，竟然把他这个上五门的大少爷都给压了下去。
再往深处想，这个天阳，会不会是云二爷的私生子？今晚让他参加酒会，怕不是趁机把他介绍给上层圈子中的人认识，好为将来认祖归宗做铺垫？
想到这，高越就知道，无论他之前多怨恨天阳，现在只能暂时隐忍。不然，如果因为这个少年而得罪了云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看高越一声不吭，云耀哼了声道：“我就知道你没办法，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小小少年，丢下这句话，便一溜烟地跑了。
云耀要去找他父亲，事到如今，只有让父亲出事，或许才能避免被云渊责骂。甚至，还能报复下那个叫天阳的混蛋！
高越回过神来，云耀都跑远了，当下摇摇头，自己走向大厅。
大厅里头，人影绰绰。
今晚能够受邀出席的，哪个不是堡垒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人人衣着华贵，风度翩翩。
高越一进场，但受到了关注，立时有好些人上前问候巴结。高越在战力方面不怎么样，不过社交方面，像他这种出身高门大阀的公子，还不至于难倒他。
高野意味萧瑟：“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不济，也希望咱俩走后，本家还可以延续个一二十年，也算是对得起咱们父亲了。”
高离神情一黯，三两口把米饼吃光道：“今晚酒会，我就不去了，那种文绉绉的地方不适合我。”
青衫老人轻轻颌首，未曾反对。
高越并不知道，自己两位爷爷的担忧，他离开书房后，愈发觉得兴奋。
断家三少参加酒会，肯定是机密之事，不然他早收到消息了。爷爷特地提醒他，为了什么？自然是在替自己铺路，高越悄悄握紧拳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今晚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晚上。
一定要好好表现！
六时整，天阳离开公寓，驾着自己的磁能车前往云家。
虽然跟云家的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过登门拜访却还是头一次，按照车载地图所示，少年抵达目的地。
看到云府的时候，天阳有些发蒙。
偌大一座府邸，简直跟庄园似的，光是围墙就长得令人发指。
云府外的广场，现在已经停着诸多车辆，这些磁能车造型别致，但更值钱的，是车体上那些属于各个家族的家徽。
作为擎天首贵，云家邀请的人，都是堡垒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天阳这辆没有任何家徽，并且透着寒酸气的磁能车进入广场的时候，引来不少轻视的目光。
少年对此一无所觉，就像云渊说的，英雄不问出处。他现在身份低微，可五年后，十年后，说不定这些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所以天阳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承载着诸多目光，朝大门方向走去。
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而强大的内心，源于自信。此刻，少年信心流露，自然而然，有种不同凡响的气质，倒也吸引了一些大家小姐的视线。
来到门前，天阳正要递上云渊给他的玉板指，立时从门里响起一个带着几分稚气，有些尖锐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天阳看去，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原来是云家的九少爷，云曜！
云耀今晚衣裳华贵，头发学大人一般梳往脑后，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却仍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
不过这个小孩，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举止，无不透露着一种尖酸刻薄的味道。
就像现在，看见天阳，云耀冲了出来，指着少年的鼻子喝道：“滚！这里是你能够来的地方吗？也不拿面镜子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出现在这？”
不少人认出云耀是云家的小少爷，纷纷往这边看来。而且大门边上，本来人就不少，听得云耀的话，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天阳完全可以理解这九少爷的心情，家族大比的时候，他在自己手下没少吃过苦头。这会要是看到他，高兴得倒屣相迎，那才见鬼了呢。
“九少爷，我是云家邀请的客人，为什么就不能来这？”天阳面带微笑，拿出玉板指便要递给门边知客确认。
不料云耀蛮横地冲出来，推了他一把道：“笑话，你算什么东西，我云家会邀请你？”
天阳被他三番五次的贬低，也有些愠怒，沉声道：“不然呢？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特意跑来云家撞摇招骗！”
云耀哈哈一笑，摊开手掌：“行，你说你受到邀请，那请帖呢？今晚爱护的宾客名单我基本看过，那上面就没有你的名字，你不是招摇撞骗是什么？”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不就跟着我四哥参加过一次大比，一听到有热闹，就没脸没皮地上门蹭便宜来了！”
天阳冷笑了声：“请帖没有，但却是二爷当面邀请，这是他的信物。”
少年把云渊的玉板指拿了出来，就要交给知客过门验证。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玉板指抢了过去。
云耀看都不看，随手一抛，冷笑起来：“你还不死心，我二伯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他会当面邀请你？你觉得，这话谁会相信？”
确实，云渊贵为云家的二把手，很多大事都是他处理的。就连前不久的家族大比，还是他亲自主持。
至于天阳，这里诸多宾客，几乎无人认识，谁会相信云家的二当家，会亲自邀请一个无名少年，甚至还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他？
“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能来的地方，就别在这胡闹了。”
“大家也别太难为他，他看上去也就是个大小孩，估计觉得好玩，才会这么做。”
“好玩？这种事能随便玩的吗？这可是云家，擎天首贵，他当得起吗？”
四周宾客，议论纷纷，更有人指责起天阳来。
天阳面容渐冷，深深地看了云耀一眼。九少爷正得意洋洋，心里暗道一声痛快，终于报了大比里的一箭之仇。
突然被天阳盯了一眼，骤然遍体生寒，有种如堕深渊之感。
好在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倒退三步，不由脸上一阵滚烫。
自己竟然被他的目光骇退？
小少爷顿时恼羞成怒，喝道：“你还不走？来人，把这无耻之徒，给我撵出去！”
云耀一声令下，便有几名云家护卫出现。就在这时，有人叫道：“住手！”
“谁敢管我云家的闲事！”
云耀见有人干预，勃然大怒，尖声叫了起来。
这时人群分开，有人大步行来，满脸怒气，却是云泽。
在云泽后面，还有些熟悉的脸孔，分别是白无极、白英澜和小鸟。
白无极目不斜视，眼中根本没有天阳的身影；白英澜则是对少年含笑点头，打起招呼；小鸟更是直接跑了过来，一脸欣喜。
云泽大步来到了门前，举起手，手上赫然是那只被云耀丢掉的玉板指。
“四……四哥，你干什么？”云耀见云泽面含怒色，有些慌张，却仍坚持道，“我又没有做错，那个小子胆大包天，居然敢随便拿了件东西，就说是二伯父的信物。”
“可问题是，这确实是二伯的板指！”云泽压低了声音道，“而哪怕不是，你也不该如此处理。你这么做，一点大家风度都没有，把本家的颜面置于何处？”
云耀不由后背发冷，喃喃道：“我，我……”
“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云泽挥了挥手，收起玉板指，来到门前，哈哈一笑，“各位，我来介绍，这是天阳。”
云泽走到天阳的身边，立时让少年成为了现场的焦点：“他是我们云家的好朋友，刚才云耀不过跟他开了个玩笑，希望没有吓着大家才好。”
“原来是开玩笑，我就说嘛，谁敢拿云家开玩笑，还是云二爷，这不活得不耐烦嘛。”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但云泽这个少爷都这样说了，自然没人傻到去纠正他。
别说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哪怕是底层人物，也知道有时该糊涂就得糊涂的道理。
接下来，云泽请宾客入场，等人群散去，才看向云耀道：“小九，你赶紧进去，今晚别再闹事了。还有，你别想着这事就这样过去。天阳是二伯亲自邀请的客人，你拦着他不说，还把二伯的信物随手扔掉。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跟二伯说清楚，你准备自己跟他解释吧！”
云耀顿时脸色苍白，再看向天阳，眼中已经满是怨毒之色。
云泽微微皱眉，随后又邀请天阳和白家兄妹入场。
来到酒会大厅，白家兄妹和云泽吸引了许多目光，很快他们就被宾客包围，成为大厅里的焦点。
倒是天阳和小鸟两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干脆躲在角落聊天。
“天阳，真是二……云二爷请你来的？那你好大的面子啊，我还是沾了白家的光，才能进来长见识。”
小鸟叫住一个从旁边经过的侍从，拿了两杯饮料和一份小点心，拉着天阳道：“机会难得，快尝尝云家的点心，听说他们自己有厨师，做的东西比外面餐厅还好吃呢。”
女孩已经把一块绿色的糕点往自己嘴里送，看得天阳不由笑起来。
而在云府外面，高越刚刚到达，自有侍从捧着礼物，跟着他往大门走。隔着大老远，高越就看见了云耀，见云家老九一脸怒气，小手捏拳，正气得全身发抖，不由大奇……
第328章 针锋相对
好端端地让自己四哥训斥了一顿，而且呆会，估计还要让二伯父教训。想到这，云耀真是又气又怕。
原本美好的心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而这一切，均是拜那个白毛小子所赐。
“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云耀像炸毛的小兽般，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家族大比里害我丢光了脸，今天又让我出丑。王八羔子，我跟你没完！”
“这不是我们小九吗？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说，我替你出头怎么样。”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云耀小脸上满布戾气，就要发作，可看清来的人是高越，倒是发作不起来。
一来高越跟自己无仇无怨，二来他是上五门高家的子弟，云耀再怎么任性，也不敢把气撒在高越身上。
只是小脸依旧不快，哼了声道：“原来是越哥你啊，别管我了，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高越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地问：“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云耀搓了搓手道：“好，那你说。要是你碰上这种事，你能怎么办？”
他就把刚才和天阳的冲突简单描述了遍。
虽然云耀没有提及天阳的名字，但他不止一次用“白毛小子”来指代。高越也不笨，多次旁敲侧击后，天阳的形象越来越清晰。
最终，他忍不住问：“小九，你说的那个白毛小子，该不会叫天阳吧？”
这回轮到云耀怔住了：“怎么，越高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简直印象深刻！”高越有些咬牙切齿，想起了那天拍卖会的时候，让天阳生生将那件夹缝物品拍了去，还害自己在拍卖会上丢尽了脸。
那天之后，高越整整一周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提及此事。之后，陆经业替他做了调查。然而，却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一个下城区出身的小子，运气好觉醒成为升华者，加入了夜行者，目前是少尉。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经历可能已经很耀眼了。但对于高越而言，这种人他闭着眼睛都可以随便捉来一大把，根本没有值得他注意的地方。
不过现在，从云耀嘴里得知，天阳竟然能够拿到云渊的信物，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高越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莫非天阳背后的大人物就是云渊。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一个小小少尉，何来那么多贡献点，竟然把他这个上五门的大少爷都给压了下去。
再往深处想，这个天阳，会不会是云二爷的私生子？今晚让他参加酒会，怕不是趁机把他介绍给上层圈子中的人认识，好为将来认祖归宗做铺垫？
想到这，高越就知道，无论他之前多怨恨天阳，现在只能暂时隐忍。不然，如果因为这个少年而得罪了云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看高越一声不吭，云耀哼了声道：“我就知道你没办法，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小小少年，丢下这句话，便一溜烟地跑了。
云耀要去找他父亲，事到如今，只有让父亲出事，或许才能避免被云渊责骂。甚至，还能报复下那个叫天阳的混蛋！
高越回过神来，云耀都跑远了，当下摇摇头，自己走向大厅。
大厅里头，人影绰绰。
今晚能够受邀出席的，哪个不是堡垒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人人衣着华贵，风度翩翩。
高越一进场，但受到了关注，立时有好些人上前问候巴结。高越在战力方面不怎么样，不过社交方面，像他这种出身高门大阀的公子，还不至于难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