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穿成极品他妈_分卷阅读_29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周社长笑眯了眼,一拍巴掌,“那加起来就是八万多只了吧?”
  雷主任微微皱眉,声音有点严厉,“你们拿啥养的呀?”
  周社长侧头安抚他,“他们是用蚯蚓,不花粮食。”
  雷主任点了下头,脸色好看不少。
  周社长又问了些问题,钱淑兰都一一回答。
  等两人出了办公室,周社长对雷主任道,“咱们公社的工资全靠他们生产队交的税,您要是搞事儿,可千万别到他们生产队,要不然大家没钱吃饭,全都找你。”
  雷主任阴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愣。
  出了公社,那些知青们浑身就像被人抽了精神气似的。
  回想去年年底,他们从广播和电视上听到了m主席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已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最新最高指示一发表,全国上下全都沸腾,两百多万革命的师生连夜上街游行,锣鼓声直响到深夜。不少同学当场写出了决心书、保证书,刷出了大幅标语,有人还咬破手指,写下了血书,纷纷豪情满怀地表达:“m主席挥手我前进,插队落户闹革命!”的雄心壮志。
  他们怀踹着支援农村建设的梦想,立志发奋图强,大办农业,为祖国增砖添瓦。
  可谁成想,事实让他们这么绝望。他们来这边不是闹革命的,而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这些乡下泥腿子能教会他们什么。
  “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们?”一行人把钱淑兰两人围住,就在广场上闹起来了。
  钱淑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还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你们城里人吃的粮食,不都是我们农民种出来的?我们别的不能教会你们,倒是可以教会你们,吃苦耐劳的好品德,还有不朝别人伸手的恶习。”
  一行人全都朝她怒目而视。
  钱淑兰无视他们的黑脸,“我再奉劝你们一句,在我们农村乡下,勤劳干活才有饭吃的。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不信你们就等着瞧!”说完催促王守泉骑车。
  王守泉推着自行车作势要朝站在他车头的人身上撞,“赶紧让开,不让我就撞了!”
  那人吓得赶紧躲开。
  王守泉骑着自行车,钱淑兰跑了两步,跳上后座位。
  气得这群人咬牙切齿。
  王守泉走了好一段路,突然开口问,“三婶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呀?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都不懂吗?”
  钱淑兰呵呵笑,他们不懂!他们是冲昏了头脑。
  自从革命开始,这两年间,全国各个领域一片大乱,政府机构瘫痪,工厂停工,学校停课,领导成了敌人,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对立,派别之间的分歧发展成了武斗,用上了真枪实弹。
  这场革命是从学校发动起来的,学生相对单纯,在被作为发动文革的工具后,无所事事的红卫兵已经成了被利用的破坏力量。当权者必须尽快对红卫兵做出处理。再加上城市已经无法安置连续三届2000来万毕业生就业。如果让他们仍然滞留在城市,又无法继续学业,后果肯定是严重的。
  于是上山下乡就是这些人最好的去处。这些无法无天的学生,以为来乡下还可以继续闹革命,简直荒谬。
  钱淑兰撇嘴,“他们连m主席的文件都没有好好解读,明明他们才是被教育的一方,还想教育咱们,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的打赏,么么哒
  第261章
  回到生产队,王守泉就给这些知青们安排下地的活计。
  本来嘛,再过两个月就要夏收了,麦地里的野草多如牛毛。大家伙为了多挣工分,喂完鸡都会下地。
  这些从城里来的知青哪里干过这种活。
  太阳火辣辣地头顶照着,麦地里的野草像是怎么都拔不完似的。
  偏偏他们还不能偷懒,因为人家是按量来计工分的。他们拔了半天,连人家的三分之一也不到。
  钱明华特地走过来提醒他们,“你们这个速度不行啊。你们每人都要了十个工分,应该一天拔完的,可照你们这个速度,今天哪里能完成?如果你们完不成,明天就得等你们把今天的都拔完才能重新给你们分任务。”
  一个女知青用袖子抹汗,似乎要哭出来似的,委屈巴巴的,“这草也太多了。我们哪里干过这个呀?”
  钱明华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黑着脸道,“难道谁天生会种地不成?我们也是从拔草开始干起的。如果你们不干活,就没有工分,工分不够是分不到粮食的。我言尽于此,到夏收分粮的时候,你们可别瞎嚷嚷。”
  另一个女知青咬牙道,“刘秀丽,别说了,咱们还是干活吧。”
  不干不行啊。革委会的人根本就不给他们做主,还让他们好好听生产队的话。
  这些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就没粮食吃。这些日子,他们花空心思想跟社员们套交情买粮食。
  可无论他们出多少钱买粮食,社员们就是不肯卖。
  后来她用话套,才知道。原来这些干部们私下里给社员们下了死命令,不许私下卖粮食给他们知青。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能去公社告状说这些社员们拿粪泼他们。
  那买粮食这种事情,连告都不行。因为这是投机倒把,是犯错误,人家拒绝你是正当理由。
  刘秀丽有些不甘心,原以为下乡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还说是大有作为,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这是上当受骗了,可他们不敢说出来。因为这是上面的政策。
  刘秀丽只能想办法写信给家里,请他们帮忙疏通关系,好让她回城。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知青们已经从刚开始的激进,转变为认命。
  虽然干得还是不怎么快,可至少为了不饿肚子,还是咬牙坚持了。
  刚开始的两天,他们只能吃自己带的一点干粮。后来到了第三天,村里的干部们终于大发慈悲。
  按照他们现在的工分值预支口粮。
  十个工分预支一斤,于是大家伙辛辛苦苦干了两天活才攒到的十来个工分,到最后也只能预支一斤红薯。
  这一斤红薯只能吃个半饱。为了不饿肚子,大家只能努力去挣下一天的。
  倒是没人再抱怨了,全都老老实实下地挣工分。
  只是到了晚上,大家伙全都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些也不过才半大孩子,社会经验没有,只凭着一腔热血,哪里能想到什么好法子。
  最终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家里,纷纷写信回去,请家里帮忙疏通或是让家里寄些粮票过来。
  当然他们要下地挣工分,自然是没时间去镇上邮局的。
  有人就托到王守泉这边,请他帮忙送信,他倒是一口答应,甚至还问起其他人要不要帮着一起寄。
  他一一接过大家递过来的信,看到他们连邮票都贴好了,封口也封好了。他扬了扬信,笑眯眯地对大家道,“你们放心,我很乐意帮你们捎信回去。你们都回去才好呢。省得你们老嫌这嫌那的,在我们生产队里瞎折腾。”
  众知青脸都绿了。
  这天中午,钱淑兰到大队仓库这边登记账目,王守泉正在查看邓兴明记的账。
  王守泉听到她起知青的事儿,忍不住又重复一遍,“三婶子,你是说要选两个表现好的知青,到养鸡场扫鸡屎?”
  钱淑兰点了下头,“这事等他们收到家书之后再宣布吧。”
  王守泉有些惊讶,“为啥呀?”
  他一直以为三婶对这些知青没好感的,所以才让他们下地。可谁成想,三婶居然肯让他们进养鸡场。
  钱淑兰也是没办法。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哪里会老老实实种地呢,眼前的形势不过是因为被逼无奈。她叹息起来,“上面是不可能让他们回去的。短时间内这些人还能坚持,可时间一长,哪里还有那个毅力,估计会有人开始走歪门邪道了。”
  钱明华从外面走进来,听到她的最后一匀话,纳闷起来,“他们能走什么歪门邪道?”
  钱淑兰也只是听她奶奶说起过的。插队的时候,有许多男知青在乡下结了婚,等返城之后就音讯全无了。
  还有些女知青嫁给乡下人,也生了孩子,回城之后连孩子也不要了。
  据她奶奶说过,几乎很少有人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一去不复返了。
  钱淑兰把接下来的情况一说,钱明华和王守泉瞪时变了脸色。
  王守泉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他们这些人就不回去了?”
  王守泉一直以为他们插个一两年队就回去了。怎么照三婶子的意思是长期扎根了呢。
  钱淑兰略想了想,“短时间内应该回不去吧!过个七年八载的说不定能有机会。”
  王守泉和钱明华对视一眼,心里都开始打鼓。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年龄最大的都有二十,最小的有十五。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可不正是结婚的年纪嘛。长得白净又漂亮,比他们这些乡下小伙子,大姑娘长得好看多了。
  再加上乡下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这些知青们用花言巧语一勾,可不就一勾一个准。
  为了不想干活,这些知青就跟乡下人结婚。等回了城,知青们就会把这些乡下人踹了,觉得乡下人磕碜,丢他们的脸。
  王守泉略一思索就明白钱淑兰的意思了,“三婶子,您是想让他们先吃过大苦头,再来干扫地的活,就不会觉得日子太难熬了。”
  钱淑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扫地也就是脏一点而已,并不需要太弯腰。比下地拔草可要轻快多了。
  只要不是太好逸恶劳的人都能干下去的。熬个七八年,就能有高考的机会。
  钱明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让这些人有了点希望,也省得他们动歪脑筋,“我觉得等夏收之后再宣布这个决定比较好。”
  王守泉也点头同意。估计等夏收之后,这些人应该能收到家书,就知道他们是回不去了。
  在他们最难过的时候给他们一点希望,也省得闹腾起来。
  钱淑兰在仓库这边登完账,就直接回了养鸡场。
  孙大琴正在凉棚下记账,看到她来,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急赤白脸地样子,“娘,你快帮我劝劝丽珍吧。”
  钱淑兰拍拍她的手背,“咋地啦?”
  孙大琴苦着脸,“娘,丽珍要搬到省城去住了。”
  钱淑兰‘哦’了一声,随口道,“那不挺好的嘛。这小两口也不能一直分开两地吧。”
  这应该是正国做的决定。这小两口非常有意思,别看徐丽珍比正国大三岁,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徐丽珍全听正国的。
  过年的时候,正国就跟她说过,省城特别乱,比县城乱多了。
  想想也知道,她那符纸并不是特别有效果。
  刘关县的百姓们相信,是因为之前有过一次预言,而且还成功了。
  可其他地方是第一次,大家只能算是半信半疑。
  现在闹事的红卫兵们全被弄到下面来了,省城应该恢复原样。
  正国想接丽珍过去,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