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拂衣归_分卷阅读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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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时孟家连房子都换成了药费,又到哪里去弄钱买什么百年老参?
  孟无敌与孟无悯为了救母,一咬牙,找到了名声极好的一家镖局,想要卖身为奴,只求开镖局的叶师傅能借些钱,先给母亲治病。
  这位叶师傅正是夜殇本人,他问孟家兄弟,他们可有什么本事,能值一支百年老参。
  孟无敌不得已,违背了母亲的交代,向夜殇展示了自己神奇的天赋。
  夜殇当即出钱,买了老参给孟家送去。
  孟母虽然病得昏昏沉沉,可她见到老参时,却立刻意识到,儿子怕是做了不对的事情。
  当听到夜殇讲明了孟无敌和孟无悯卖身换老参的事情后,孟母一口淤血喷出去老远。
  八岁的孟家兄弟,哪儿能想到,老参都弄来了,母亲却气得吐血?!
  孟母浑身颤抖着,却又不忍责罚两个孩子。
  夜殇知道孟母这是不愿儿子落入贱籍,于是开口劝慰,说自己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这老参只是借给孟家的,也不需要孟家兄弟俩签什么卖身契。只需日后赚了钱,还来就是。如今,且让他俩在镖局里做些零工,赚点家用。至少也要先把日子维持下去再说。
  孟无敌和孟无悯听了,自然高兴。他们也知道,母亲对自己兄弟俩期望极高。之前想要卖身,也不过是逼到无路可走,才想出的法子。
  如今,若按镖局叶师傅所说的,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最看重两个孩子的孟母,却在病床前,流着泪,拒绝了夜殇的提议。她硬压着孟无敌和孟无悯,写下了卖身契。
  “大郎,二郎,娘亲将你二人看得比性命还重。可比你二人更重要的,则是我孟家刻进血脉里的仁信礼义。娘盼着你们成才,盼着你们光宗耀祖,可若是你们连信义都无法坚守,孟家的先祖将以你们为耻!记住了吗?!”孟母嘴角溢血地嘶声说道。
  孟无敌与孟无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连连磕头。
  这一幕永远地刻进了两个孩子心里,使得他们哪怕签了卖身契,却也从不曾做下些鬼祟暗杀之事。
  只是孟母哪怕有了老参,却也只多撑了半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夜殇总觉得孟母走得这么快,自己也有些责任。愧疚之下,就把孟家兄弟当作自家子侄般,真心实意地教养了起来。
  在孟母去世后,孟家兄弟俩悔愧难当,都生了一场大病。
  孟无敌好得快些,之后也并没什么异常。而孟无悯烧退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不过,夜殇很快就发现,孟家老二对旁人的态度,很有些意思。
  也是孟无悯还年幼,不懂掩饰自己的喜恶,所以,夜殇才能轻易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孟无悯对旁人的看法。
  让夜殇吃惊的是,但凡孟无悯厌恶之人,其人品都有些问题,但凡他亲热之人,都是些忠义良善的好人。
  这份识人的本事,别说是八岁的幼童了,就是阅人无数的积年老吏都做不到。
  那些人品不堪的家伙中,可有不少都是大家口中的好人,他们把自己的龌蹉隐藏之深,若不是夜殇拥有特殊的渠道,恐怕都无法全部查清。
  一个两个的,还能说是巧合,可十几、二十的,那就无法再让人忽视了。
  夜殇越发用心地教养起孟家兄弟来,待几年后,三人感情深厚了,他才问起孟无悯此事。
  孟无悯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想了半天,说道:“叶叔,我说不清楚。我好像能闻到别人身上的一种气味。我喜欢的那些人,有的身上是米饭的味道,有的是肉汤的味道,有的是树叶的味道,有的是蜂蜜的味道,这些我都喜欢,所以就爱与他们亲近。不过,也有人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有的如茅厕,有的如腐肉,有的酸涩,有的刺鼻。像这样的,我就不愿接近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里,能让人短暂失神的“孟无敌”是由“woody”宝贝扮演的,这可是冲锋上阵的一员猛将呐,谢老大看好你!
  而长了个神奇的鼻子,能闻出善恶的“孟无悯”则由“”无名朋友扮演,你可是我给李彦锦预留的强力狗头军师呐~~~诶嘿嘿嘿……
  昨日与友人闲聊,感觉五月的二十几号是一连串的节日。
  520就不说了,521我觉得也是个“我爱你”的意思;522—我爱儿“亲子节”;523—我爱山“爬山节”;524—我爱……咳,这个就算了,看哪个宝贝能想出个吉利的节日来;525—我爱我“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节”,或者是我爱舞“热舞节”;526—我爱肉“拒绝减肥节”;527—我爱吃“吃货节”;528—我爱发“赚钱节”,或者是我爱爸“老爹给钱节”(父亲节是老爹收钱节,收支平衡,不错哒);529—我爱酒(这个……酒驾还是要不得的啊);530——我算了(终于消停节!)
  第176章 玉魄三身功
  要不是了解孟无悯的性子,夜殇绝不会相信, 世上还有人能凭气味, 来判断人性的善恶。
  可当他把孟无悯的眼睛蒙上, 找来了大牢中的恶徒混在十几位好人之中时,不管队形如何变化。孟无悯都能准确地找出,他最讨厌的几个家伙。
  而这几个人, 全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徒。
  原本, 孟家兄弟, 是夜殇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不过,当他下定决心解散组织时, 如何不让这张王牌被糟蹋掉, 就成了夜殇最大的愿望。
  李彦锦和谢沛在确认了孟家兄弟是自愿前来的, 就爽快地把人收下了。
  但他们并未因兄弟俩神奇的才能, 而给予其特殊照顾。
  这对十五岁的双胞胎兄弟被直接交到了白波手里。就如同普通士兵一般,开始了奇特而辛苦的新兵训练。
  十一月初,解决了血滴子的童姥姥带着斑斑又一次来到了武阳城。
  与她一同到来的, 还有疤脸李长昴和他的儿子李宜山, 也就是智通和尚。
  智通如今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发茬子,可见他这和尚似乎是做到头了。
  众人进屋后, 并不忙着唠嗑。李长昴拍了下儿子的肩膀, 从其身后解下了一个包袱。
  众人围在桌边,看着李长昴从包袱中拿出了三块牌位和一个木匣。
  这三块牌位分别是李彦锦的父母和他的奶奶李长参的。
  木匣中,则装的是一本族谱。
  李长昴把牌位交给了李彦锦,道:“你的身世如今已经大白了, 虽然高登云害人不浅,可你的奶奶与母亲却应该有人祭拜。至于你父亲,他还来不及做下什么大恶就走了,拜不拜都随你。”
  李彦锦伸手轻轻拂过写着李长参和姚静姓名的两块牌子,房间里,一片安静。
  李长昴转头看着童姥姥,问道:“您是姚静的母亲,往后阿锦他们祭拜之时,您可有什么要求吗?”
  童姥姥面色平静地摇摇头,道:“就按你们的习俗办吧,我们这边,人死后并没什么讲究。心里记着,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李长昴点点头,又翻开族谱,指给李彦锦等人看,嘴里还解释道:“我把阿锦已经正式改到大姐名下了,从今天起,断绝了十几年的李家大房又重新续上了。”
  随后,谢沛就带着李彦锦,把三块牌位迎进了家里供奉祖宗的房间。
  谢厨子特意清出了一半位置,专门摆放李家的牌位。
  摆好牌位后,又置办了一份新的供品,点了香火,让李彦锦和谢沛都好好祭拜了一番。
  家事处理好后,李长昴父子俩只呆了一天,就又离开了。眼下,李家的人都很忙碌,一个隐世百年的家族,终于焕发出了全新的活力。
  虽然走了两个人,可谢家却依然热闹了起来。
  因为童姥姥和斑斑暂时不会离开,她们要跟着李彦锦和谢沛再住一段时间。
  之前,童姥姥就说过,要给这夫妻俩各寻一份功法。
  李彦锦那边是更高级的轻身灵敏功法,而给谢沛的则是鼬族所有功法中,最顶级的功法之一,玉魄三身功。
  这玉魄三身功对修炼者要求非常严苛,使得多年来,鼬族中练成之人非常罕见。
  童姥姥翻阅族记得知,大约在五百多年前,曾经有先祖练成过。而且,就是在那位先祖活着的时期,鼬族曾经繁盛一时,所占地盘也远不是如今这一座黑山而已。据说继续向南,直到大陆的尽头处,都曾经留下了鼬族人的足迹。
  虽然没有明说,鼬族曾经的繁盛与玉魄三身功有直接的关系,可至少能看出,练成此功的先祖,绝对是一位震慑群雄的存在。
  正因此,当童姥姥看到符合玉魄三身功苛刻要求的人,竟然真的存在时,就对谢沛这丫头特别关注了起来。
  这一年时间里,童姥姥用自己的方法,将谢沛,稍待上自家外孙的情况都调查了一番。
  她非常欣慰地发现,这是两个很好的孩子。因此,才会特别大方地将鼬族功法拿出来,不存私心地教授给二人。
  只是李彦锦和谢沛在跟着姥姥学习时,惊讶地发现,这些新功法竟然与传说中的练气士,似乎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李彦锦后世没少看修仙小说,因此,当他看到什么“内府”、“气根”、“气旋”之类的字眼时,险些没乐疯了。
  “诶,姥姥,您这教的,是不是练气修仙啊?!”李彦锦卡巴了几下眼珠子,一脸期盼地问道。
  童姥姥一愣,好笑地拍了他一脑瓜,道:“想什么美事呢?我们黑山上练你这功法的可不少,我怎么没看出他们有谁成仙了?”说到这里,她忽然眼珠一眯,道:“就算真能练成仙,那你媳妇恐怕还有点可能,毕竟她那功法可老厉害了。”
  李彦锦惨叫一声,喊道:“娘子,你莫要学那嫦娥,自己吃了仙丹,就一个人跑月亮上去了啊!哎哟,这玉魄不就是说月亮吗?坏了坏了!”
  老少三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还夹杂着斑斑的“嘎嘎”怪叫。
  不过李彦锦有一点没说错,谢沛要练的功法,与月亮还真有点关系。
  与大多数功法不同,这玉魄三身功,竟是要在晚上练。而且还不是每个晚上都行,只有初一、十五两天晚上才能练。
  这还只是练功时间上的一点要求,对练功之人本身的要求才最为苛刻。
  玉魄三身功要求练功之人必须为阳烈之身,但又必须阴脉圆润。说白了,就是要求练功的人,必须筋骨肌肉至强至刚,却又要求其体内脉络阴柔流畅。
  这两个要求基本上是互相矛盾的,筋骨肌肉想要练到至强至刚,体脉则必然也是要配套的阳刚雄健。
  若不是天生就有谢沛这种异类存在,哪怕是皇宫里的太监,也无法满足玉魄三身功的要求。
  李彦锦好奇之下,每次都会围观自家媳妇对着勾月或是满月练功。
  某月十五这天,谢沛正在练玉魄功的第三式。李彦锦则备好了茶水、毛巾,与鹦鹉斑斑一起,在旁边默默围观。
  谢沛按照姥姥所教,开始了第三式的练习。只见她双手彷如蛇拳的造型,一上一下地举在胸前,脑袋却朝着月亮高高扬起。
  一旁蹲着看热闹的李彦锦见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而蹲在他肩膀上的斑斑,更是嘎嘎怪笑着,叫道:“天狗吃月亮啦~~~”
  李彦锦一伸手捏住斑斑的鸟嘴,憋着笑,教育道:“什么天狗,休要胡说!这分明是……猴子望月!”
  一人一鸟嘎嘎大笑起来,然后就被童姥姥一人一巴掌,赶回了房间。
  没错,谢沛练的玉魄三身功,听名字,牛逼哄哄。可练起来,却古古怪怪,特别好笑。
  童姥姥说了,这玉魄功只有十八式,学会并不困难。但不符合玉魄功要求的人练了,也不过是空学几个怪姿势罢了,没有任何用途。
  只有像谢沛这样,符合要求的人练了,才能将体内的阳烈融进阴脉之中,从而在原本内劲大成的基础上,跨进一个全新的阶段。
  也因此,哪怕玉魄功的十八式并没有什么对敌打斗的用处,可它依然是鼬族功法中,三种最顶级的功法之一。
  谢沛学的很快,不过李彦锦和斑斑以更快的速度,对她的十八式来个全新命名。
  像什么猴子望月、猫儿洗脸、母鸡下蛋、白鹅撵客……总之,这俩家伙在围观谢沛练功这事上,收获了无数欢乐。
  当然,若是脑袋上没有被敲出包来,那就更开心了。
  转眼,到了二十一年的年底。
  谢沛才练了两个月、四次功,就顺利进入了玉魄功的第一层。
  除夕夜,众人将诸多繁杂之事暂时抛之脑后,开开心心地放着炮竹,吃着年夜饭。
  然而,当谢老爹将闺女最爱的瓦片鱼端上桌时,谢沛突然捂住嘴,忍下了一阵干呕。
  桌上人齐齐愣住,李彦锦心里起了点念头,却呆呆地不敢问出口。
  谢厨子更是双手直抖地,差点把桌子都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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