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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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贱人,你想找死就早说!”什克怒吼着,一拳撸过来。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他拳头出击的那一秒,夏枫都没开始动......
  “啊——”什克惨叫道:“放......”
  “咔嚓!”
  “呜......”什克抱手蜷趴在地上,侧着身子不可置信地仰望着夏枫。
  “怎么?很意外!不服?你的三少爷比你聪明,为什么不好好听他的话?今天卸你一条膀子,只是小惩罚,再有以后,就是脑袋!”
  什么?上午在房里的时候,难道她连三少爷都打过?可少爷并没有喊出......“噢——啊啊!”
  夏枫一脚踩在什克受伤的地方,痛得他叽哇乱叫。
  “混蛋住手!”萝呼多听见叫声就挥舞着棒子冲下来,她的大棒总算找到了用处。还以为夏枫被欺侮了,待一走近,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此时的夏枫反而犹如一只得胜的大公鸡......她也是一脸震惊。
  拖鞋哐哐哐零乱响起,工坊里的人都聚齐了,除了奴隶。哦,哈特老头买东西去了也没在。
  夏枫有些失望,故意环视一圈,其实现在仅能表演给什克的健壮队友看了。
  “在这工坊里,我的朋友除外,你们所有人,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必须弯腰。敢有不从,就是什克的下场。”
  夏枫说着,脚下冷不丁地突然发力,又激起什克的高声惨叫。他脸上的汗水跟瀑布似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什克!你服是不服?”
  “夫.....”痛得变了腔调。
  夏枫这才放开,开始作总结陈词:“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带狐朋友狗友进工坊;任何男人都不能上楼,跟我说话必须弯腰;不能使唤女人,态度必须恭敬!从现在起,在我的工坊内,只有平等的工友关系,没有男女性别之分。我会十天发一次工钱,按照效益多少发放。所以,什克两人你们能拿到两份工钱。做得不好直接滚蛋,没有情面可讲;如果不服,让三少爷来找我。”
  那个强壮的男人唯什克马首是瞻,连连点头做起了和事佬:“您能不能先放了什克,他快不行了。”如果不是什克在夏枫手上,他早就冲上去了。
  “夏......”娜玛想说的硬憋了回去。什克脸上的青紫骗不了人,夏枫怎会如此厉害,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痛吗?”夏枫狞笑着问什克,越凑越近。
  “痛!痛!”什克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哈特虐待奴隶时的表情,止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噤,摇头改口道:“不痛......”
  ☆、第66章 就绪
  “你叫什么?”夏枫指着他的脸问道。
  男人成了磨芯,如今谁都不敢得罪,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听得夏枫问话,哀怨地回道:“我叫尼滋.邦克。”
  夏枫再次给予肯定:“邦克你很好,三少爷就需要你这样的仆人,你们听我的话就是听三少爷的话。跟着三少爷才有富足生活,对不对?”
  “对!”邦克一想是为三少爷不是为这个女人,索性一“错”到底,反正他做得“对”,干干脆脆地附和道。
  “你呢?”夏枫叉腰掉头,又问什克。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哈特还没买回材料,你们也不能闲着,赶紧把工坊里里外打扫一遍。特别是坊里的木板顶,还有水池,全部清理了。”
  “好!”邦克率先钻进工坊车间,他都不敢面对什克了。随后传来他用叽叽喳喳的南方语言吆喝奴隶。
  什克当然更不想见邦克,摸着自己刚刚接上的胳膊,打扫仓库去。
  两个男人一脱离夏枫强势的磁场带,一团浆糊的脑子才稍稍正常,搞不懂夏枫的来头,内心深处极为惧怕,怀疑她不是“正常人”。
  “一定被魔鬼附了身!”什克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一定是天生怪力!”邦克一想到这里,也不由主打了个哆嗦,暗思:幸好没有惹她,万一是妖怪呢?
  两人好不急躁,想提醒三少爷:他请了一个可怕的怪物回来。
  ......
  萝呼多等人这时才围上来,四个女人高高矮矮站成一个圈,谁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第一次见到女人能使唤男人做事,而她们只用看着,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萝呼多的眼神极为复杂,但是她心直口快,没法把话憋在心里,“夏枫,你到底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夏枫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从小见证“她”成长的发小解释,装无辜:“我没有刻意瞒你什么的。”
  娜玛伸手把左右两人团在一块儿,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一定是夏枫的神主,太厉害了!夏枫你真的从神主那里获得了力量,我好羡慕你。我们都沾了你光,以后什么也不用怕了。”
  从某方面来讲,娜玛的话正确无比,夏枫笑道:“是的,可惜你们已经信仰了别的教派,领悟不到我神主的真谛。”
  “原来是这个原因?”娜玛恍然大悟,随即后悔不跌的样子。
  “咱们上去说吧。”终于腾出空来开展“传教”计划了。
  ......
  哈特老头拉着三车货回工坊的时候,在院子里见不到一个人,气得呱呱乱骂。
  夏枫身边围坐三个“粉丝”,听得如痴如醉。
  对于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男人女人都有同样的社会地位,女人只用带带孩子织织布做做饭,其他重活都是男人干种种之类的叛逆之举。让姑娘们既振奋,又觉得不可思异。
  特别是,一个男人只能同时拥有一个女人,要是敢偷食,和离的时候男人的所有家产都归女人所有;有一种东西叫着聘礼,等同于女人的嫁妆,甚至比嫁妆更多。
  这种制度让她们难以想象,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因为夏枫讲述的时候,好像她就真的见过那样的生活场景。
  “只有懂得了这些道理,挺起胸膛做人以后,才有可能入得我主的法门。不然,你们永远也别想获得到神主的力量。”夏枫循循善诱,尽职尽责地洗脑。她认为自己应该先备个教案,有利于授课......
  “虽然你们现在暂时还做不到这些,但是人必自尊而人尊之,你们胸中必须要有一股英气,一股众生皆平等,万物皆有灵的豪气!我们并不低男人一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夏枫指着满脸通红的萝呼多:“她就做得很好,侵犯到头上,就必须反抗。如果这次人家欺侮了你,你忍了,下次只会更狠。恶性循环下去,我们只会被踩在烂泥沟里,永远也爬不出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夏枫古今交杂,切合实际地把几句警世醒言揉烂掰碎了解释给她们听。
  谁有没有认真听,又听进去多少,前世作为老师的她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见到听众们全被说动了,越讲越兴奋,又拿自己做对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我还需要靠男人才能生活吗?”
  娜伊眼眶突然红了,睫毛一眨,颗颗珍珠就掉落脸颊上,她轻轻拭掉,崇拜地看着夏枫。
  萝呼多急道:“我好像懂了,今天晚上就开始吧,请你的神主入梦点化我。”
  娜玛笑道:“真是个急脾气的小姑娘。”
  萝呼多不满,“我比夏枫还大两岁呢,要不是我爸吉疼我,我早就嫁人了。嫁妆都......”她想说嫁妆都已准备好,虽然没有多少,但是比库纳家强多了。只是一想到父亲,她就说不下去。
  夏枫心知她思念战死的大嗓门大叔。入梦点化?瞎掰的,你们今天听了这些,最多梦见我为你们构想的世界,哪能梦到什么神主来点化......
  因萝呼多的原因,娜玛又想起了伊扎和维卡......母亲的营养跟上了,她背上小塞吉的脸蛋也渐渐长得像个正常孩子,就是先天不好,骨骼特别小。冬天娜玛穿得厚大,如果不注意看,还不容易发现有这么个孩子。小塞吉虽不至于虎头虎脑,但看得久了,还是能发现可爱之处。
  只是现在依然不会说话,母子血脉相依,一路担惊受怕挨过来,他比别的孩子敏感警醒许多。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该禁声他都知道。发现母亲的情绪不好,便把小手从后面伸出来,抚摸母亲的耳朵。
  “这孩子,越来越调皮了。”娜玛赶紧收回心思,把孩子放到前面来。
  “不能上去,夏枫姑娘说不许男人......”
  是邦克的声音,很明显他是扯着嗓子吼的。往好了想是提醒夏枫,往坏了想,就是要看好戏。
  夏枫起身笑道:“咱们散会!你们别出来。”然后跨出门去,到是要看看是谁又想来挑事儿了。
  这次屋内的姑娘们一点也不害怕,纷纷把脑袋凑到窗外。
  “哪家的规矩!大男人被女人唬住了!你把你下面那玩意儿藏起来,别让人笑话。”哈特老头恶毒地呛邦克。
  听声音俩人已经走到楼梯口,马上就要上来了。夏枫在墙根边捡了一个石子儿,想想试试指力进展如何。
  “上面是女人住的地方,哈特你这个老家伙,不知道避嫌?”
  正在拉扯的两个男人听得话声定睛一看,夏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哈?”哈特老头转头看向邦克,犯贱地说道:“你也听见了,她刚说话了?”
  “嗖!”夏枫胳膊用力一挥,那颗石子儿准确无误地飞进了哈特老头的喉咙里。
  他浑身一僵,怒目立即鼓出,愣愣地盯着上方,双手用力捉住自己的喉咙,企图阻止石子儿继续深入,伸直了脖子发出“忽忽忽”极重的喘息声。这副造型说多滑稽有多滑稽。
  本来是想打落他门牙的。失手了!夏枫暗骂一句。三步跳过去一脚踹向哈特的膝盖,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此刻哈特老头身子都没转过来看夏枫一眼,根本无暇顾忌她,一心想着把石子儿弄出来,呜咽呜咽地蠕动着喉咙。感觉石子儿现在不上不下,不敢弯腰更不敢弯脖子,怕一动石子儿就吞下去了。
  “要我救你吗?要就眨眨眼睛。嗯,再眨一下....再眨...多眨几下...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哈特心说我的眼睛都眨酸了,你这个小贱人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回答我,这楼上是不是女人住的地方?”
  哈特老头儿屈辱地又眨了一次,一张黑脸满是污浊的泪水,眼睛红得可怕。
  “房子下面就是院子,你在院里喊话我听不见吗?哟,你还眨?”
  不眨能怎么着,哈特心说我又不敢摇头。无助又绝望地看着夏枫,小贱人你到底要我眨还是不眨!
  “好,我估且认为你知道错了。”见哈特老头儿眼睛猛眨,夏枫好似很满意:“知道我们不好惹了吧,以后还敢上来吗?”
  天啦!不敢了!求求您吧。我哈特不想死呀,新弄来的干净女奴没玩呢,让我玩了再死也不迟。
  “你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眨。我要好好想想还有啥需要问的。”夏枫见他跪在地上,姿势如祈神一般直直挺起,一手抓脖一手卡着喉咙的蠢傻样子很想笑。
  哈特怒血贲张,恨不得不管石子儿了伸手掐死这小贱人。
  夏枫无视他的目光,惬意地整了整自己新买的淡绿色莎丽,还伸出手背欣赏了一会儿昨天修得光秃秃的干净指甲......一分钟不到,哈特老头儿就抗不住了,赶紧换上祈求的眼神。
  夏枫又等了一分钟,心说差不多了,笑嘻嘻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不是管事,不准进作坊,只负责买粮食和卖食品。也不用在这里吃饭睡觉,你与工坊里其他人不同,我不会发你工钱,同意吗?”
  啥?这是我哈特的另一个“家”,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我是三少爷最早的仆人,凭什么听你的......“呃噗”一口鲜血从他嘴边呛出来。
  这老蠢蛋!夏枫心知石子儿早已滑进他胃里,他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堵住了。
  邦克悄悄退到楼下过道里,不远处的什克捏紧了拳头,跟邦克对视了一眼。不管之前他俩有什么“过结”,至少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
  两人交汇过目光后,都转头“殷切”地注意着楼梯口的动向。听到夏枫甜甜的声音:“那你是同意了?可不能反悔哟。那好,你站起来,我救你。”
  一听说夏枫要救,“双克”二人好不失望。
  什克轻声骂道:“都是魔鬼!”顺道又瞪了邦克一眼,转头闪人。
  哈特老头哪敢站,还死捧着脖子,手都麻了。
  夏枫一脚踢向他的下巴,逼得他为躲避站了起来。然后夏枫飞快在他脖颈处点了三下,又一脚把他踹跪。哈特老头像个人肉沙包,跟揉面一样,被夏枫扁来扁去。
  “嘭!”猛然间老头儿胸口挨了一脚重踢。
  “噗!咳咳咳......”哈特差点把胆汁都咳出来,那粒满是棱子的石子儿骇然落在脚下,上面裹满了黄红相间的恶心东西。
  夏枫见石头已出来,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抬脚就把这副臭皮囊踹开:“请滚吧,哈特管事。”
  哈特惊得汗水湿透内衣,腻腻地黏在身上,身子在地上猛一滑,带起的冷风凉得他刺骨。看见夏枫“友好”而“客气”的样子,马上联想到自己虐待奴隶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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