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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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晟一进房间,就听到水声,再一看屏风后升起的雾气,顿感身子热热的,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
  还有两日才办喜宴,还有两日才可以洞房,赫连晟只觉得这两日,太漫长了,从早上过到晚上,时间走的也太慢了。
  木香听到门的动静,只以为是陈妈进来了。
  “陈妈,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进来做什么?我就快洗好了,你先出去吧!”她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叫人看着。
  外面的‘陈妈’并不说话,也没有动静了。
  木香觉着奇怪,正好她也洗的差不多了,便从水中站起,随便裹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赫连晟站在那,不知哪来的风,吹的烛火摇曳。
  美人出浴,晶莹的水珠从她肩上滑过,滚过精致的锁骨,隐入衣服底下。
  长发披肩,有几缕粘在脸侧,凌乱中带着几分诱人的蛊惑。
  此时的木香,在赫连晟眼中,就是一顿秀色可餐的美食。
  不行了,他不能再看下去。
  赫连晟用他此生最强大的自制力,才勉强把头转开,好在衣服宽大,没有暴露出某个不听话的家伙。
  木香也错愕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半光着身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陈妈进来了!”
  她急着找衣服,可是慌乱之下,衣服也穿不上,灵机一动,干脆躲进被窝里。
  赫连晟轻咳了声,以掩去身体不适,“我叫陈妈回去了,过会她会来收拾,娘子,你穿好衣服了吗?”
  短暂的尴尬之后,赫连晟完全镇定下来。
  说话间,身子已经转了过来,瞧见他家小娘子缩在被窝里,躲在里面穿衣服。
  他轻笑着靠上前,站到床榻边,俯看她,“娘子可要为夫帮忙?”
  木香没好气的瞪他,“不必,你不是也要洗吗?还不换小五来,给你换水!”
  虽说在木家时,他俩也有共用一桶水的时候,可这会不一样了,他应该要单独用水洗澡了吧!
  “为何要换水?”赫连晟反问她。
  紧接着,便开始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木香刚穿上里衣,还没穿裤子呢,就见着某人解开衣衫,露着古铜色的胸肌给她看。
  “呀,你干啥要在这里脱衣服,快去屏风后面脱!”木香羞红着脸,缩在被子里,也不敢看他。
  赫连晟依然笑的欢畅,“为夫脱衣服,自然是要脱给娘子看的,难不成要脱给外人看吗?”
  木香缩在被子里咬唇,这人在面对她时,越发的厚脸皮了。
  可是不对啊,她为什么一定要躲,为什么一定要害羞,活了两世,不过是男人的身体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将被子一掀,猛的坐了起来,学着坏痞子的笑容看他,“既然是夫君的一番心意,我当然得看了。”
  她不光说,甚至还欠起身,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
  结实、细滑、温热的触感,真叫人舍不得放手。
  赫连晟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但更叫他难以克制的,是她的作乱的小手,不光在胸膛上揩油,还有渐渐往下的趋势,这是要被吃豆腐的架势吗?
  “娘子,你再摸下去,为夫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后果自负!”
  天知道他此时身子都快要爆炸了,只差一根弦,如果这根弦断了,提前洞房的事,今晚肯定要发生了。
  木香嘿嘿的笑了,赶紧缩回手,“夫君降降火,快去洗澡吧,不然待会水就要凉了。”
  适可而止,最好的一夜,当然要留在洞房。
  赫连晟无奈的笑笑,揽过木香的脖子,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鬼精灵,两天之后,我看你如何躲,为夫一定教你三天下不了床!”
  木香羞怒的轮起拳头捶他,“混蛋,胡说八道,快去洗澡,待会过来给我换药。”
  赫连晟笑着捏了下她的脸颊,起身去沐浴了。
  洗的当然是冷水澡,不然这一身的热度要如何降下来呢!
  这一夜,赫连晟注定是要睡不好了。
  木香睡着了之后,整个贴在他身上,睡到下半夜,竟爬到他身上来了。头枕着他的胸口,腿夹着他的腿。
  试问,这样的姿势,谁能睡得着?
  扛着大旗,顶着闷雷,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在双重折磨之下,迷迷糊糊睡着。
  今天,府上也有很多事要忙活。
  两人的喜服,因为是临时要的,预定也定不到,所以就买了现成的。
  酒菜也陆续的送过来,小五跑了趟庄里,通知佃户们,明儿过来吃喜酒。
  还有发请帖,喜糖、喜饼这些,都由京城的糕点铺子一并承办。
  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一天,整个襄王府忙的是鸡飞狗跳,人人都没能闲着。
  喜帖是赫连晟亲自写的,要请谁,不请谁,那都是他的事。木香只叮嘱他,别忘了给红叶送一份请帖。
  康宁公主的事,不了了之。木香还是后来听说的,皇后震怒,跑去找皇上哭诉。
  唐皇只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去裳品阁?
  一句话,把唐宁的嘴堵上了。身份高贵的公主,竟然跑出宫,跟一个村姑抢夫君,人家还是拜过堂的,这事若是传出去,皇室的脸都得叫她丢尽了。
  再来,唐宁当晚没有找见唐皇,在宫殿外遇见王海,王海瞧见唐宁的伤,便让御医送了奇珍的药去,抹了药,过了一夜,唐宁的伤口看上去,也就那么回事,叫人看了,也不觉得有多严重。
  闹到唐皇跟前,只会让唐皇觉得她小题大作。
  加之,那一日,唐皇正跟户部的人,研究改善农具的问题。
  木香画出的图纸,得到户部官员的一致认可。甚至有几个人,激动的非得见上这位襄王妃一面。
  众人再一打听,说是襄王要办喜宴,这下可好,不管是收到请帖的,还是没收到的,在初十这一日都涌到了襄王府。
  木香站在阁楼上,一看府外的阵仗,默默的咬唇。
  何安站在她身边,不痛不痒的说道:“夫人,您看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说要请佃户,谁知朝中大臣们,又都来了,两边人数加在一起,起码得有三四百人。他们府上所有的桌椅板凳加一起,也不够啊!
  木香今儿穿着一身新嫁娘的衣服,袖子却卷的老高,过长的裙摆也被她挽了起来。
  “小安子,你这话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嘛!”
  何安垂下眼睛,“小的不敢,小的是替夫人担心而已。”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非常幸灾乐祸的,他想爆笑啊!终于有一天,能难倒她了。
  可是……他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
  木香深吸一口气,自信一笑,“人多一点都不可怕,你去吩咐厨房,摆下流水宴,府门外摆十桌,给佃户们吃席,府中摆十桌,给朝中官员们吃席,另外,再让小五从来吃席的佃户里,找几个能干的婆娘,帮衬着厨房,等宴席办完了,给她们红包,也不算他们白忙活。”
  昨儿皇上封地的文书已经送到她手里,捧着金灿灿的文书,她足足笑了一柱香的时间。
  有了一百亩的封地,这点小钱,她还是舍得的。
  嗯,对哦,还有这一百亩封地的佃户没请,既然都是佃户,就不能厚此薄彼。
  “小安子,你让柱子去新封地的庄子,把那儿的佃户也请来吃席,多一桌少一桌的,也没差。”
  “是!”何安嘴角抽搐,他还是头一次见成亲办喜宴,请这么多人的,还都是请的佃户,京城里的有钱人,一个都没请,这……有用吗?
  康伯在庭院里招呼客人,陈妈她们都在厨房帮忙。
  按着木香先前说过的,牛羊肉都是煮熟,等到上桌的时候,再加工一次,放上葱蒜调料即可。
  赫连晟只在内厅见了朝中大臣,其他人一概不见。
  厨房的事,有木香管着,他放心的很,就跟几个武将商讨边关之事。
  何安得了夫人的命令,急吼吼的跑出去,招呼上庄子的几个村长。
  佃户们对于能来襄王府吃酒席,都高兴坏了。虽说夫人讲了,不必带贺礼,但大家伙觉得不能空手来,于是,有的拎着鸡蛋,有的抓上老母鸡或是一些山货。
  礼轻情义重,他们送的礼,虽说不值钱,跟朝中大臣们送的贺礼,不能比,但两者价值却不同。
  听村长说,要请他们帮忙,在府外摆流水席,大伙齐上阵。
  有去借桌子的,有去借板凳子的。碗筷先前有备着,但还是不够。
  康伯想来想去,只得差人去五皇子府上,去借些来。去他府上借,比跟太子借要好。
  佃户们在府外忙碌,有些大臣面色异样,大概是觉着太吵闹了。佃户们穿着旧衣,而他们都是一身朝服,两者之间,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木香也从阁楼上走下来,康伯也她过来了,便给她引见,朝中的官员。
  说实话,他们这喜宴办的,着实有点怪。
  新娘子连花轿都没坐,也没吹锣打鼓的迎亲,甚至连个喜婆都没有,就办上了,能不怪吗?
  可是怪又如何,谁敢质疑襄王的决定,人家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他们这些人早都见识到了。
  再说,连皇上都没吱声,还封了襄王妃诰命夫人的官职,此事在朝引起不小的反响。今儿来的官员中,户部的几个人,都想试试这位襄王妃,看她是徒有虚名,还是确有真材实料。
  在康伯领着木香走过来时,一个瘦弱的老匹夫模样的官员,对着木香深深一鞠躬,“下官听闻襄王妃献上农具良策,我等拜服,可否请问襄王妃,如何能了解的这般透彻!”
  木香停下步子,好笑的看着这位秃顶大臣,以及他身后几个,同他一样表情的人,“这位大人,今年时节,你们把这身官服脱下,去庄稼地里,跟佃户们同吃同住,到了春耕结束,你们了解的肯定比我还多。”
  “这个主意不错,朕也正有此意!”
  唐皇不知何时来的,着一身便服,笑容满面的站在襄王府门口,恰巧将木香的话听了个全。
  “臣等参见皇上!”
  庭院里的人,齐刷刷跪下请安,连木香也不得不贵。
  几个皇子也随着唐皇一同前来,其中有唐墨,也有唐昊,自然也少不了皇后跟唐宁,还有几位脸生的皇子也一并来了。
  场面如此之大,前来喝喜酒的佃户们,都傻眼了。
  赫连晟从里面走出来,同样是一身喜服,没有系大红花,这是木香强烈要求的,系上大红花,太搞笑了,只穿着喜服就可以了嘛!
  唐皇对着众人摆摆手,王海立刻站出来,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今日襄王大喜,众卿不必拘礼,免行跪拜之礼!”
  “谢吾皇恩典!”众人拜谢起身。
  唐皇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到木香身边,淡笑着道:“襄王妃的主意着实不错,今年春耕,众位卿家都去体现一把农作之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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