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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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消失了一天,之后又回来了,昨儿又走了,应该是东西做好了,他取去了。
  看着足有半人高的铁皮东西搬进院子里,众人都好奇不已。
  只有木香、赫连晟、唐墨三人最淡定。
  这个唐墨自从在木香家住过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的确是走了,可没到下午,他又来了,而且一来便不想挪窝,赖在木家,死活就是不走。
  酒楼的生意没什么需要他的操心的,宫里的事,他懒得去操心。想来想去,他反倒觉得在木香家待着最舒服,最惬意。
  当然了,他也没惬意到哪去。
  木香不会养他一个闲人的,他既然要留下来,多一个苦力给她干活,她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唯一不满意的,是这家伙的饭量,不是一般的大,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手动绞肉机可谓是木香最得意的设计,吴青拿去订做的时候,把模型扩大了两倍,绞起猪肉来,可以抵得上三四个人同时干活。
  有了它,香肠制作的就更快了。
  唐墨还从邵家弄来最上等的酒糟,想必用它做出的香肠味道也是极好的。
  不同种类的香肠,系着不同颜色的绳子,比较容易分辨。
  他们家的香肠是以重量计算的,每一批香肠出去,木香都有精确的记账,连日期都记下了。
  随着年关将近,温度又降了好几度,看这天气好像又要下雪的样子。
  ------题外话------
  轻烟要做个安静的美女子,不讲话,不讲废话……
  ☆、第94章 姐夫叫的亲
  赫连晟心疼木香,十天之后,第一批香肠问世,赫连晟硬是让她歇歇,不许她再去干,等到唐墨把这批香肠带出去试过再说。
  十天之期已满,大飞也可以回侯府了。这家伙临走时,还有点舍不得。木香没给他算工钱,但是给他装了一大罐秘制溜肥肠,以及二十多个牛肉包子。
  至于泡菜,他整整带了一大坛子。说是让他带回去,给亲戚朋友们尝尝,当然了,侯爷府里的人,也是可以尝尝的。
  为此,赫连公子脸色阴沉好一阵,板着个脸,眼睛里写满了控诉。
  木香才不理他呢,她有自己的考量。村里人听说她收了大梅家白菜,都跑来问了,也想把自家的大白菜卖给她。
  反正这大白菜家家都有,也不是啥稀罕东西,要是能卖了换钱,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是眼下,临泉镇的销售量并不大。即使通过福寿楼,也销不了那么多。毕竟人家是开大酒楼的,谁能一去就点上一盘泡菜,就算当佐料烧菜吃,他也消化不了这么多。
  所以嘛,木香就在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去跑一趟销路。或者她可以别的县镇设几个代销点,只在这个季节按时供货。
  有了想法,只是现在还不适合去做,或许过了年吧!除了大白菜,她还可以做别的品种的泡菜,又或者她可以引导村民种出一些反季蔬菜,要是能把那个皇家御用的暖炉,普及开来,这个想法也未必不可以实现。
  让大飞带点她家的吃食回去,为了探路了。但是大飞不清楚啊,还以为木香这丫头,良心发现了,看在他给她家卖了十天苦力的份上,给的补偿呢!
  高高兴兴的接了,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大飞走了,刘二蛋这十天干活的工钱,木香也结给他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给他拿了银子,好买点东西。
  也算这小子有心,拿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就给木香跟彩云一人买了一副耳坠子,木香的这个没什么特色,彩云那个就十分漂亮了,一看那个珠色,就知道价格要高些。
  连木朗也有礼物,是个木头做的小人儿,还是会动的。
  犹记得刘二蛋看见彩云把耳坠子戴上时,脸上那傻兮兮的笑,露着一口白牙,岂是一个傻字了得的。
  这两日家里清闲了,何安把院子里的东西归置了下,吴青也忙着收拾院子。唐墨自然是不在的,那香肠的路子还得靠他。
  要过年了,木香忽然想起之前买葵花子还没炒,还是生的。花生也是,都没炒。
  乘着有空,她也要准备些年货,至于咸货什么的,她决定不搞了,与其烧他十个偏私个的碗,还不如下一锅饺子,烧两个香辣四溢的锅子。
  一家人围坐在锅子前,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岂不比守着一桌冷菜来的要强。
  而且这两日,木香还学会做糕点了。
  把泡好的糯米用小石磨,磨成糯米水粉,过滤之后,加入炒熟碾碎的黑芝麻粉,一同上锅蒸熟,当然了,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加白糖一同碾碎。又或者抹上蜂蜜。
  总之,一颗小小的糯米,只要稍微添上几种不同的材料,就能做出千变万化的口味来。
  想到糯米糕,木香深深吸了口气。
  “姐,你又走神了,快翻一下,”彩云坐在灶台后面,只要听不见锅铲翻动的声音,就得探头出来看,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醒木香了。
  “哦,你看我这脑子,又走神了,”木香赶紧翻炒几下锅里的葵花籽,“彩云,下午咱们再做一锅糯米糕好不?这次我又想到个点子,咱们让吴青去弄些桂花蜜来,做个桂花糕好不?”
  木香越说越兴奋,反正吴青可以弄到很多材料,不管他愿不愿意跑这个腿,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赫连晟一个眼神,他就得乖乖去执行。
  炒瓜子需得用小火慢慢的用锅的温度将瓜子腾熟,否则很容易把瓜子炒糊。
  木香对土灶的性能已经了解的相当透彻,所以不存在糊锅的问题。就是这样炒起来比较的慢。
  赫连晟批阅完最后一本公文,守在屋里的暗卫低着头,将公文取走,像一阵风似的飘出木家院子。
  木香最近因为修练内功的关系,感观灵敏了不少,能感觉到那股风飘过,知道赫连晟就快来了,她伸手抓了几个瓜子尝了尝,“嗯,味道还差一点,不够脆。”
  “什么不够脆,我尝一个,”赫连晟走进来,从她手心里把瓜子抓过来,剥了壳,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剥了壳,塞进木香嘴里了。
  完了,还点评一下,“瓜子仁还有些生,慢慢炒。”
  “我当然知道了,要你多嘴,”木香脸蛋又爆红,为了掩饰尴尬的异样,她转过身去,握着锅铲快速翻炒了几下。
  赫连晟并不因她的话而不快,但还是惩罚怀的捏了下她的俏鼻,“以后不许这么跟我说话,你的事,我不多嘴行吗?说说看,要过年了,还需准备什么?”
  说到准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小香儿给他做的呢,穿着又暖和又舒服,他一穿上,就不舍得脱下,可又怕给穿坏了。
  看来,等有机会,还得让她给自己多做几双鞋,还有衣服,也得做。能穿着自己娘做的衣服跟鞋袜,这是多幸福。
  “嗯,让我想想啊,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上回买的都差不多了,”木香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的心思也从赫连晟喂瓜子的事中回过神来,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喂吃的,要是总在意,那就是娇情了。
  彩云从灶台后面探出头来,调皮的笑了笑,“赫连大哥,你过年都不走了吗?是要在我家过年吗?可是这过年都是自家人在一起过的,你要是在我家过年,可就成了我们家人了。”
  彩成云绕了个大弯子,就为了最后一句话。她是真的很喜欢赫连晟,觉得他对大姐,对他们也好,武功就更好了,身份也高,这样好的男人,大姐要是错过了,指定得后悔一辈子。至于大姐说的身份什么的,她不觉得是阻碍,只要这个男人真心对大姐好,就够了。
  赫连晟微微的笑了,他家小姨子真是给力,可是还不等赫连晟表明心意,木香便插嘴道:“你个死丫头,瞎想什么呢,他们赫连家可是大家族呢,能跟咱们一样吗?”
  她是不觉得赫连能跟他们一起过年,他是赫连家的家主,过年这种大事,他不回去主持,能行吗?
  赫连晟原本愉悦的心情,被她弄的不愉快了,“你就这么想我走吗?小没良心的,爷为了你,都快把家搬来了,你难道就不感动吗?”
  木香被他毫不掩饰的宠溺口气给汗到了,“你,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说话,听着好怪。”
  彩云又来插话了,“姐,我觉得姐夫这样说话很好啊,说明他很疼你呢,我们都只有羡慕的份。”
  彩云的一声姐夫,有人喜有人怒。
  赫连晟自然是那个欢喜的,他没尾巴,要是有尾巴,这会一定翘老高了。
  木香自然是那个怒的,脸蛋红艳艳,“木彩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揍你!”她扬起锅铲,做了个欲打人的架势。
  “姐夫,你看大姐要打我呢,”木彩云笑嘻嘻的朝赫连晟求助。
  赫连晟这会听着木彩云的话,甭提有多乐呵了,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来,教训木香,“咱家二妹说的多好,我这个夫君,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所以,还不赶紧看好了。”
  木香那个恨啊,这个混蛋最近坏的变本加厉了,一刻不调戏她,就不能消停,光手上调戏不够,现在连嘴上功夫都用上了。
  她不服气的瞪回去,“什么叫咱家二妹,是我的妹妹,跟你可没啥关系,还有,不许乱叫媳妇,我啥时候答应嫁你了。”
  木香暗骂,这人可真抠门。嘴上说的好听,连个求婚啥的都没有,就送了一块玉佩,就把她定下了,忒贪心了。
  赫连晟若是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指定得郁闷的吐血。
  什么叫就送了一块玉佩,她可知道这一块玉佩代表了什么?赫连家的半壁江山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彩云瞅见他俩说着说着,又把炒瓜子的事给忘到一边了,索性不烧火了,反正也差不多了。
  她站起来,夺过大姐手里的锅铲,撵他们出去,“你俩有啥话出去说,可别再祸害这一锅瓜子了。”
  木香被妹妹推出来,终于知道什么叫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赫连晟也正好有话跟她说,不等木香抗议,直接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径直往屋里去了。
  木朗在院里跟在何安后面玩,见大姐被他抱着,不明白的问道:“你们要去干啥?我大姐怎么了?”
  “我跟你大姐要谈很重要的事,你就待在外面,不许进来,”赫连晟大步往屋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何安拍拍木朗的头,“小子,你走大运了,有我家主子给你当姐夫,以后在咱们南晋国,你可以横着走了!”
  他其实想说,‘你走的狗屎运’,可想了想,好像不能这么说,但走大运是肯定的了,一个小村姑能被殿下当心头宝似的宠着,不是狗屎运又是什么?木朗这小子能给襄王殿下当小舅子,做梦都得笑醒了。
  “我不要横着走,我姐说,横着走的是螃蟹,你要想当螃蟹,你就横着走去,”木朗心想,你真当我傻呢。好好的人不做,让我去做螃蟹,坏人!
  “哈哈……小笨蛋!”何安抖着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我不是笨蛋!”木朗气呼呼的瞪他,声音也跟着拔高了。
  何安还在笑个不停,“哎哟笑死我了,臭小子,说你笨,还不承认,你就是笨嘛!”
  彩云在厨房炒瓜子,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刚好她把瓜子盛了起来,搁在簸箕里凉着。
  随后她便出来了,小巧的脸蛋上,尽是戏弄的笑意,“你敢说我家木朗笨,我要告诉我大姐,看她会怎么收拾你!”
  何安脊背一僵,笑容还没来得及收,立马就换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彩云姑娘,我错了,当我没说行吗?木朗小爷哪能是笨蛋呢,我才是笨蛋,那个最大最大的笨蛋。”
  想到有一回他嘴快,骂木朗笨小子,结果换来木香好一顿恶整,不光如此,她还生生克扣了他一顿晚饭,害的他一晚上饿的都没睡好。
  彩云还在笑,“哦,原来你是笨蛋啊,抱歉,还真没看出来,木朗,以后你就叫他何笨蛋,听见没有?”
  “何笨蛋!”木朗乐呵呵的叫了一声,声音清脆动听。
  可在何安听来,却如同魔音。他觉得自己好可怜,不光碰上一个宠妻上天的主子,还碰上一个宠弟成狂的未来主母。
  以后这两人要是凑一块,不光是他,估计很多人没好日子过了。
  想想赫连家那些个嚣张跋扈的旁支们,何安不禁打了个哆嗦。
  “呵呵!”这回轮到木朗开心了,他看何安那副憋屈样,就觉着好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原来欺负别人挺痛快的。
  不同于屋外几个人的欢笑,屋里的两个人,那气氛,绝不是一般的紧张。
  赫连晟抱着木香进屋之后,便把她放在炕沿上坐着,自己半蹲在她面前,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专注的目光,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小香儿,你听我说,”赫连晟轻抿了下唇,才又道:“我虽被封为襄王,可是皇上早前允诺过,我的婚事自己做主,除了皇上,我家也别人了,我爹在我还没出世时,就已经战死,我娘的事,你也知道了……”
  说到那些不堪的过去,赫连晟眼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握着她的手指,攥的很紧,紧到木香都觉得疼了。
  看见他脸上隐忍的痛意,木香心里也酸酸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那么强势,他的脊背永远挺的笔直,从没有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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