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_分卷阅读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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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关上了抽屉。茫然的环视周围一切既熟悉又久违许久的一切,不知道曾念是什么时候完成了这一切,又是怎样的心境下决定做这些。
  他从我的生命里不告而别,却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里,复制了拥有我们共同回忆的这个空间,他是疯子吗。
  他当年那么躲闪回避我,在我野蛮不讲理的硬挤了进来后,又无奈的渐渐接受了我,然后在我自以为是已经拥有他的时候,带着别人不告而别,让我狠狠跌倒在了人生路上。
  就在几十个小时前,他又强势霸道的跟我说他要娶我……
  曾念是疯了,一定是。
  我感觉脑子转不动了,身体不由自主的趴向了面前的旧写字台,手指摸着熟悉的触感,渐渐觉得这卧室里的光线暗了下去,暗到令人昏昏欲睡的程度。
  我看了下时间,早上快七点了,可屋子里的光线怎么让人觉得是晚上的七点呢。
  心情也随着光线的暗淡,灰败下去。
  曾念和苗语不告而别后的三个月之后。我明明知道什么也等不到,可还是按着一年前和曾念的约定,到了高中学校附近那家汉堡店里等他。
  他让我答应他,不会再让除他之外的男人跟我一起过生日,哪怕是后来补过也不行。我答应他了,狠心的重色轻友告诉曾添以后别给我过生日了,曾添那小子失望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可是话说完了,时间到了,我和曾念共同的生日时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无望的等待。
  那时的时间每分每秒过得都让我觉得无比漫长,我的期盼越来越小,就在几乎要奔溃的边缘时,汉堡店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熟悉久违的那个单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像是走了遥远的路才赶到了汉堡店里。
  “我来晚了,不过我来了。”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想要过去搂紧他,然后恶毒的骂他几句。
  可是一段古怪的歌声反反复复在我耳边响起,我好像哭着打了他,说生日的时间过去了。他来得还能不能再晚一点,这么不负责任。
  ……
  我猛地把头从旧写字台的桌面上抬起来,在边上一直响着,原来那段古怪的歌声就是我的铃音。
  一场梦,原来只是一场美梦。
  梦里我等到了曾念,可当年生日那一天,我最后是被曾添硬拉着走出的汉堡店。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光顾过那个牌子汉堡店的任何门店,不管在哪里。
  回到现实里,我抹了抹一片潮湿的眼睛。看清了来电显示。
  是李修齐打来的。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睡着了。”他在电话那头轻声问我。
  我对着满屋的旧物摇摇头,“没有,没在身边,没听见。”
  “我在医院,医大附属一院,有点发烧可能伤口感染了,顺路就过来看看。”李修齐没头没尾的跟我说着。
  我没太明白,他脸上那些伤还不至于引发感染吧,是不是他还有别的伤没让我看到。没说的……我心里忽然有了这个念头。
  “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的。”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卧室门口走,顺手抹了流到腮边的一行新泪。
  “你要是还能撑得住,过来一下吧,我这里可能需要你帮点忙。”李修齐语气忽然沉了下去,听得我心头也跟着一紧。
  “好,我马上过去,等我。”我没问为什么,马上答应了。
  等要离开曾念家里时,我有些不舍的朝着卧室门口又望了望。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就那么答应了李修齐。
  其实,其实我现在更想马上去医院,可不是为了李修齐,我想见到曾念,想和他说话。
  等开上车了我才反应过来,李修齐和曾念,现在都在医大附属医院里。
  我咬着嘴唇,心里的感觉很怪。
  到了医院时,和李修齐通着电话,我到了急诊室。在一间处置室里看到了他,他正坐在检查床上背对着我,身边站着穿白褂子的医生和护士。
  李修齐的上身穿着黑衬衫,从后面能看出衬衫已经解开敞着,那个男医生正弯腰在他胸前看着什么。
  “感染厉害吗。”我听到李修齐在问医生。
  我站在门口没动。
  那个男医生抬了抬头,给了李修齐一个白眼,什么也没说。
  我好像听到李修齐低声呵呵笑了笑,旁边那个小护士的眼神一直盯在李修齐的胸前,看着。
  我往门里走了几步。
  小护士终于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着我问有什么事,这里正在给患者处理伤口。
  伤口,我看着李修齐已经转过来的脸,加快脚步,也不理会小护士问的话,直接走到了李修齐身前,目光也落在了他胸前。
  李修齐微微笑着看我,“来得挺快。”
  检查的男医生往旁边让了让,侧头盯着我,问李修齐,“你认识,女朋友?”
  我无心理会医生的唐突,注意力全在李修齐赤裸的上身上,他的右腹部那里,有一处隐隐还在渗血出来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刺伤的。
  “什么时候受伤的,你怎么……”我提高音量问李修齐,想到他就带着这样的伤口还跟我一起在解剖室里忙了一夜,心里竟然有些疼。
  081 没有尸体的杀人事件(009)
  想着李修齐在电话里跟我说他感觉自己发烧了,我的手马上摸上了他的额头,还真的有点烫。
  “大夫,他什么情况?”
  听见我问,给李修齐做检查的医生目光上下打量我,“伤口裂开感染了,发烧39度,准备打退烧针。”他吩咐那个小护士准备打针,自己继续在李修齐腹部的伤口处进行处理。
  我把手收回来,看着李修齐略微有些泛红的脸颊,离得这么近了我才注意到,他的嘴唇也有些发白,怎么之前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时,我就没感觉到他身上还有更重的伤呢,他自己说没有别的地方受伤我就信了。
  李修齐的呼吸声有些沉,看我盯着他的伤口皱着眉头,就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加上没睡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看着李修齐发白的嘴唇,语气有些不大好,因为心里一直隐隐的揪着疼,“你叫我来是……”
  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晃头,“差点忘了,让你来是因为咱们做的那个活体伤情鉴定有点小问题,你替我去处理一下吧,我怕自己发烧的这副样子让家属看了不好。”
  我的视线移到李修齐的眼睛上,我们做的活体伤情鉴定,不就是曾念。
  “什么问题啊。”我问。
  李修齐,“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到普通病房了,你不是有他助理电话吗去问一下,我要打针了,你走吧。”
  那个小护士真的拿着打针的东西盯着我看,我知道退烧针是要打在人体什么部位,看了看李修齐含着笑意的眼神。“那我过去看看,一会再回来,你配合点。”
  我给曾念的助理打了电话,他在电梯口等着接我,带我到了医院的贵宾病房区,进了一间单人病房,曾念正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听见有人进屋,曾念的头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目光发现我的一刻,眸色深了起来。
  助理很识趣的关上门出去了。
  我朝病床走了几步。曾念一直保持姿势不动盯着我,什么话都不说。
  我把手插进了口袋里,那里面放着曾念家的钥匙。
  有个念头在心里升起,其实没有什么伤情鉴定的小问题必须法医过来处理,李修齐是故意把我叫过来的吧,让我来见曾念。
  可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交情来往,他干嘛要做这些。
  见我到了眼前,曾念夹着脉搏监护的手指抬了抬,张了张嘴,声音很虚弱的吐出几个字,“去了吗,我家里。”
  我的手指肚在口袋里用力捏住了那把钥匙。硌得有些疼,心里也疼,疼得厉害。
  没说话,我只是默然点点头,忍住了眼里泛起的水汽,不想在他面前哭。
  曾念扯了扯嘴角,他的唇色比李修齐还要苍白,整个脸也是发白的,还在输液,身上露出来的部分好几处都缠着纱布。
  “你那是什么意思。”我本来想柔着声音问一下曾念的伤情,可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硬邦邦的这么一句质问。
  在曾念面前,我瞬间就能回到年少轻狂时。还像过去那样对他说话,心里带着一点怨,一点气。
  曾念似乎对被我这么质问很受用,竟然神色舒然的看着我,努力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就是怕我自己在地狱里待久了,忘了那些不想忘的……”
  我眼里刷地涌起一片水雾,连忙仰起头,硬是又忍了回去。
  “年子。”曾念叫我,手指努力朝我的手腕靠近,可还是差了一点距离,摸不到我。
  我感觉到他的动作,慢慢低下头看着他的手,曾经我超级喜欢的手。
  曾念又叫了一次年子,喘息声有点急促起来,手指依旧努力朝我伸过来,我把身子往后移了移,曾念的手就不动了,僵在半空一阵,无力地落回到了床单上。
  我把那把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举到曾念能看到的位置晃了晃,“钥匙给你放在这儿,我去跟你的助理说点事情,你好好休息。”
  说完,我迅速把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就往外走。
  我以为曾念会叫住我不让我离开,可他在身后一声不响,我打开门临出去时,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又看了看他。
  病床上的曾念,侧脸眼神死死的正盯着我放下的那把钥匙看着,对于我的回视无动于衷。
  我这么快就出来了,让曾念的助理有些意外,他从走廊一侧的沙发上起身朝我走过来,我迎着他走过去直接问,伤情鉴定方面有什么问题需要处理。
  助理听了我的话稍微一愣神,想了想跟我说,他不大清楚,是董事长直接和警方联系这件事的,董事长就在医院里,可以带我过去见面。
  要去见舒添,我一点都不想。我下意识总觉得自己会在舒添那里,听到不想听的话。
  “那就再联系吧,我还有事没时间了。”我也不等助理再说别的,快步朝急诊室方向走了,我要回去看看李修齐。
  到了急诊室,隔了好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走廊里,靠墙而立,目视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样子,这身影,让我想起送李修齐去浮根谷跟踪罗永基的时候,他在人群里回身看我的样子,我记得好清楚。
  我挺喜欢看他的背影,侧影。
  可他怎么站在外面了,不是应该躺下床上打着点滴休息的吗,我心里瞬间有了点怒气,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李修齐的手扶在自己腰上,略微佝偻着腰,眼神看着窗外很投入。都没发觉我己经快到他面前了。
  伤口一定很疼,他才会站成这个姿势。
  “李修齐,你折腾自己有快感吗。”
  李修齐听到我的话,收回目光看向我,身体也站直了,手从腰上拿了下去,眼里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什么时候开始不叫我李法医了……挺好,我喜欢听你直接叫我名字,以后请保持。”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直接叫了他名字,我可是一直都称呼他李法医的,脑子里想什么呢就突然改口了。
  我不大自然地静了一瞬,“你不是得输液吗,怎么自己站在这儿了。”
  “输液室没位置了,我说自己可以回家打,等着拿药呢。”李修齐语气轻松地回答我,眼神朝我身后望,“药来了。”
  我回头,又看见之前给李修齐检查处理伤口的那个男医生,他手里拿着药正走过来,不戴口罩的一张脸沉着,像是带着好大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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