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婚后文)_分卷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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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尹白露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那几个女孩年轻的面孔和不安分挽在旁政身上的手瞬间刺激了顾衿的好胜欲,管他去干嘛呢,总得去看看再说。
  她在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给他准备礼物,结果呢,人家少爷自己不言不语的带着一大票人做寿,拿她当什么了?
  一不做二不休,顾衿直接踩着高跟鞋杀到了二楼。这一路上,她走的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光是架势,就看上去底气十足。
  二楼尽头的vip包厢是会所一直给陈湛北空出来的,为的就是怕这太子爷心血来潮要招待什么客人,果不其然,站在门口都不用进去,顾衿仿佛就能望见里面声色犬马的景象。
  里面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正在唱歌儿,那嗲声嗲气的动静,顾衿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抬手想敲门,可是想了想,觉得敲门无济于事,可能根本都听不见,她正打算推门进去,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门里门外,两人皆是一怔。
  宋方淮拿着手机似乎正要出去,看见顾衿,手一哆嗦,话都不会说了。
  “顾……”
  不行,旁政在,按照辈分得叫声嫂子。
  “嫂……”
  也不对,看顾衿这打扮这气势,叫嫂子都够呛能搭理他。
  今天也没人说旁政还带着家属来啊!!宋方淮脑子转的飞快,身子往顾衿面前挡了挡,迅速换上一副熟络的笑。
  “哎呦,大晚上的您怎么一人儿来了,告诉小的,我让人接你去啊。”说完宋方淮还高声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旁政!!你们家顾大小姐来了!!”
  这一嗓子喊下去,屋里动静小了不少。
  里面打麻将的也不打了,唱歌的也不唱了,喝酒的也把杯放下了,一齐往门口看。
  陈湛北手里摸一张三饼,刚要胡牌,瞧见顾衿,嘴里叼着的烟啪嗒一声掉了。
  坏了,这祖宗怎么来了。
  顾衿推开挡门的宋方淮,一步一步往屋里走,旁政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微微抬头,两人目光交汇,顾衿站定,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她双手随意拢在大衣两侧的兜里,一米六八的身高加上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配上那一脸高贵冷艳,反倒让别人有了丝压迫感。
  旁政的一只胳膊一直懒洋洋的搭在沙发后面的椅背上,虽看上去是把那个小模特虚拢在怀里,但实际上并没碰到,他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转着杯沿儿,不说话也不表态,只似笑非笑的盯着顾衿。
  坐在旁政对面的谭禹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虽然不明就里,也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幕。
  有几个旁政身边玩儿的死党,熟识顾衿的见状已经心虚自觉起来给她让座。
  “那个……嫂子,你坐我这儿。”
  “不用。”顾衿轻轻翘起唇角,把眼风落到旁政身边的两个女的身上,笑的纯良。“姑娘,方便把你那爪子从他身上拿下来,给我腾个地儿吗?”
  旁政身边那俩模特是今年一本时尚杂志的新宠,最近凭着两场选秀风头正盛,在圈子里自认见过的世面不少,见旁政迟迟不说话表态,以为她是谁带来搅局的,一时冲着顾衿也没客气。
  “你谁啊?”
  妈的,太不要脸了,抢我老公你问我是谁。顾衿磨着后槽牙,眼里凶光乍现。
  气氛太诡异了,陈湛北生怕顾衿一个不高兴把场子砸了,想赶紧过来撵人圆场,没想到这时,旁政忽然轻轻叹气,放下手里的酒杯站了起来。
  在包厢内明亮的水晶灯下,顾衿被他高高的个子罩在阴影里。
  他手指顺着她衣领渐渐往下,摸到她黑色大衣外面的腰带,动手给她解开,薄薄的羊绒质感很好,柔软又细腻,在手里滑过,很容易想到女人的皮肤。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一只手那么远,旁政垂着眼睛,顾衿同样微微仰头,虽没有任何言语交谈,但无形中,两人之间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暧昧在周围流淌。
  腰带解开,旁政又把双手扶到顾衿的肩膀上,作势体贴为她脱掉外套。
  操。
  旁政无声在心里骂了一句,瞬间后悔脱了她衣裳。
  顾衿里面只穿了一件香槟色及膝深v的连衣裙,那裙子不知道什么质地,软滑软滑的,把顾衿好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可真是应了那句身高腿长的话。
  顾衿得逞,她抿着唇得意的笑,眸子亮晶晶的,如愿看到旁政眼里掩饰不住的震惊。
  看来躲在车里脱掉里面那件打底毛衣这个决定是对的。
  屋里七八个大男人瞧见顾衿都看愣了,照理儿说,这身打扮搁在夜店会所这样的场合没什么奇怪的,甚至还有点保守,可偏偏穿在顾衿身上,就带着让人挪不开眼神儿的风情,绝对不是那些胭脂俗米分的轻浮妩媚可以比拟的。
  谭禹坐在卡座上,支着长腿,也颇有兴味的看着顾衿。
  两人眼神对视三秒,旁政沉默吸气,把她大衣搭在手臂上,伸出手去揽顾衿的腰,力道不轻不重。
  顾衿半靠在他怀里,听他坦然自若的跟众人介绍自己。
  “我太太——顾衿。”
  这一句话点明顾衿的身份,屋里一直观望没敢说话的众人终于把气氛再度热起来。闹了半天这就是名正言顺的旁家儿媳,传说中旁家老爷子钦点的人。
  今天来的,有几个旁政的同学是第一次见顾衿,当初俩人结婚的时候都因为工作或者学业没能出席,如今见到真人了,都争先恐后跑到顾衿面前自我介绍,开起了不轻不重的玩笑。
  “弟妹,我是于培成,大旁高中的师哥,当初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在利比亚出公差,没赶上,这回总算看见你了,我说旁政这小子怎么一直不带你出来见我们,这么漂亮,搁我我也藏家里。”
  “你少来,别看见弟妹就走不动道儿,嫂子,我叫张平津,对,就平津战役那个平津,我跟旁政是幼儿园时候认识的,他老欺负我,今天来给这孙子过生日,您别误会,屋里这几个美女都是我带来的,我哥可真是对你忠心耿耿,您可千万别误会。”
  “对对对!这都是他带来的!”陈湛北赶紧接过话头,上去拽张平津的手。“行了,握一会儿就得了,赶紧撒开,让人坐下。”
  张平津讪讪的松开顾衿的手,给夫妇俩让路。
  旁政搂着顾衿的手没松,也没有走的意思。他看着一直坐在原位没动的谭禹,意味深长。
  众人顺着旁政的眼神也回头看谭禹,这是较劲呢。
  谭禹今天能来给旁政过生日,自然是有低头求和好的意思,但是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俩人心里对当年那件事心里都有疙瘩,谁也没放下,既然顾衿来了,谭禹就得拿出态度来。这个时候对顾衿的尊重,比对旁政来的更重要。
  谭禹在一片目光压迫中慢慢起身,走到顾衿面前,顾衿这才注意到他。
  一身黑色,无端给人一种阴郁倦意。
  他朝顾衿伸出手,“你好,谭禹。
  “我是旁政的初中同学,也是他的……好兄弟。”
  顾衿礼貌伸手回握住,对方手指冰凉,她下意识往旁政怀里靠了靠,心灵感应似的,旁政搂顾衿的手也紧了几分。
  “你好。”
  谭禹察觉到顾衿细微的反应,轻轻松开顾衿,对着旁政一语双关。“很不错啊。”
  几年没见,看女人的眼光依然那么毒。
  谭禹这一关过了,大家心里都轻松了。
  顾衿的到来算是给今天晚上这个party添了色彩,算是意外惊喜,有人兴致高涨,提出玩点游戏热场。
  旁政答应了,“行啊,玩什么?”
  陈湛北:“21点?”
  宋方淮:“丫真三俗。”
  陈湛北不乐意了,“那你说个不俗的。”
  宋方淮想了想,“真心话大冒险?”
  陈湛北骂他,“丫比我更三俗!!!俗不可耐!!”
  大家七嘴八舌一人一个主意,谁也想不出靠谱的,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坐着看热闹的谭禹忽然淡淡来了一句。
  “inever吧。”
  ver,夜场最经典的游戏,最适合人多的时候玩儿,其游戏规则类似于真心话,但是却比真心话尺度更大,大概就是由一个人开始,说一件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在场参与游戏的如果谁做过这件事情,那就喝酒,如果谁都没做过,那么这个人就要受罚喝酒,过程没什么新奇的,但是最刺激的是问问题的过程。
  每次玩,都能知道一些你从来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也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大家纷纷同意,开始围着茶几坐成一个圈儿。
  为了加码更有意思一点,连杯里的酒都是混合兑了好几种的。
  谭禹恰好位置和顾衿面对面,他越过桌子给顾衿倒酒,顾衿刚要拒绝,旁政已经先她一步用手挡住她杯口。
  谭禹挑眉,“怎么?”
  “她不喝酒。”旁政面不改色,把顾衿的杯拿到自己面前斟满。“我一人儿罚俩,她喝别的。”
  众人起哄,“这么护着媳妇啊!!”
  “行,今天你生日,你最大。”谭禹收回手,目光逡巡一圈,在顾衿脸上稍作停留。“那就从我开始吧。”
  他放下手里的酒瓶,看着旁政似笑非笑,一字一句,极为缓慢用英文说了一句话。
  “laidwithmyex-d。”
  第27章
  laidwithmyex。
  谭禹话音一落,在场的面面相觑,都有意无意的用眼光瞄着旁政。
  照理说,这问题没什么大不了,都是常年在夜场玩儿惯了的,比这厉害让人招架不住的问题都经历过,可偏偏。
  谁都知道,谭禹当年带着白梓卿远走高飞,之后再没找过女朋友,大家也都知道,在旁政和顾衿结婚以前,唯一公开正式交往的对象,也是白梓卿。
  一句前任,中伤了两个人当事人。不对,是三个人。
  宋方淮开始后悔今天自己多事找来了谭禹,他也想不通谭禹为什么这么做,这是干嘛呢,自己挖坑自己埋?还是为了寻个机会告诉旁政,当年他没对不起他?虽然抢了你未婚妻但是我也没碰她?
  还是当着顾衿的面?
  谭禹盯着旁政杯面前整整两大杯加了料的酒,不疾不徐。“谁撒谎谁断子绝孙不孕不育啊。”
  顾衿坐在旁政手边,脸色如常,坦然回视每一个看向她的眼神。
  她忽然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候和室友窝在寝室看的一部日本老电影《追捕》,电影中,矢村站在楼顶对杜丘说,跳啊,你倒是跳啊,昭仓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也跳下去吧!
  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可以融化在蓝天啊里,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
  顾衿此时也想变成那个热血的矢村警长,对着一身罪行累累的旁政咆哮,你喝啊!你倒是喝啊!
  她不露声色的攥紧了自己的手,然后在一片口哨和掌声中,顾衿看到了旁政仰头,毫不犹豫面不改色的,干掉了自己面前那两杯酒。
  顾衿的手一下就松开了,她一直绷在心里的那根线,长久以来一直困在心里的怪兽好像终于在一刻得到了解脱,她放过了她自己。
  不是他亲口所说,却用了另一种方式在向她,向很多人承认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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