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049、和亲的人
“夫人好大的口气！虽然我沈瑶并非京城中人，不过，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很想知道，若是让人知晓堂堂尚书府居然为难一个刚刚进京的小姑娘，不知大家会是什么反应呢？”
沈瑶有恃无恐，居然还大喇喇地坐到了椅子上。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府对她娘还是这么个态度，沈瑶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给沈府留面子了。
她不认为这种轻视只是沈夫人一个人的态度，若没有当家人的默许，她敢这样对待沈瑶吗？甚至还口出秽语！
孙氏的确被沈瑶的话给惊到了，她只以为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甚至还想着她会跟她娘一样是个不争的，没想到，她居然想错了。
这丫头真的是姚嘉彤的女儿吗？怎么转了性子？
“好，好，你很厉害！果然有你娘的风范！哼，你走吧，如今的姚家已经不似当年，我们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好走，不送！”
不送就不送，谁稀罕你们送似的！
沈瑶翻了个白眼儿，果然转身就走。
孙氏身边的嬷嬷赶紧在孙氏耳边嘀咕了一句，孙氏一想，又开口了：“等一下！你走可以，但是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娘当初做了丢人的事，是被姚家赶出去的！如今，她早已从姚家的族谱中除了名，你也莫要想着再来依靠我们姚家！那块儿玉佩，是姚家子女才配拥有的，既然你已经不是姚家的子女，就该给我留下！”
想要她的玉佩？
沈瑶眉头一挑，虽然孙氏说的理由听上去有点儿道理，可是怎么听都像是想要抢走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呢？
孙氏打得正是这个主意，沈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不同一般，家中又有两个女儿还未出嫁，沈家的公子更是尚未成亲，这个时候，他们可不允许出现一丁点儿有损姚家名誉的事。
“夫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只是，我娘当初被赶出姚家的时候都没有收回她的玉佩，为何今日却要收回我的？呵，莫不是夫人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要不，我把我娘请回来跟你当面对质？”
沈瑶嘴角微勾，这么一笑还真有姚嘉彤年轻时的几分神采。
孙氏被噎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恨恨地瞪着沈瑶，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孙氏一把扔了手里的茶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嬷嬷走上前来，赶紧好声劝着。
孙氏气道：“姚嘉彤，姚嘉彤的女儿！她居然还有脸让自己的女儿回来认祖归宗，她当初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记得了吗？还要不要脸了！”
嬷嬷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您忘了？当初大小姐……那个女人离家的时候，大夫人是如何说的？大夫人说，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带着玉佩回来啊！夫人，虽然她没有回来，可是她的女儿回来了，咱们理应……”
“理应什么？让她回来？”
孙氏瞪了嬷嬷一眼，嗤道：“你自己也说了，是大夫人。现在姚府到底谁说了算？大夫人？早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嬷嬷一想，立即笑了：“夫人说的是，只要咱们老夫人在，别说是那什么沈瑶了，就是姚嘉彤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也别想再进沈家的门儿了！”
孙氏笑了：“我当初嫁进沈家的时候，她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理会我。哼，谁能想到她最后居然跟了一个村里来的小奴才？”
姚嘉彤跟的那个男人据说还是河满镇的人，孙氏当初还请哥哥帮忙查了查，只是后来大夫人去世，她知道姚嘉彤归来无望也就没再关注她了，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她的女儿，真是有趣！
“等老夫人回来我还是要问问她的意思，老爷也应该知晓，毕竟咱们家这些年还是用着她们娘俩儿的嫁妆的。不过公子和两位小姐就不要告诉他们了，灵菲和静儿都快要议亲了，这种陈年的龌龊事还是不要污了她们的耳朵！”
嬷嬷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件事不要告诉两位小姐比较好。
“不过夫人，咱们要不要派人跟踪着她？也好有个……”
“不必。”
孙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个小丫头倒是有她娘几分倔强，宁愿私奔也不要断情。我看她啊，既然说过不会回来就一定不回来的。不用理会她了，京城里有势力的人太多了，若是被人觉咱们跟踪一个小村姑，只怕还会惹出不必要的事来。”
嬷嬷赶紧点头笑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孙氏满意地笑了，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花厅。
从姚府出来，沈瑶便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离开了。
掀开帘子看了姚府的匾额一眼，沈瑶嘲讽地勾了勾唇。
家门口，陈香娥和笑笑已经伸长了脖子等了好久了。
见马车回来了，陈香娥赶紧往前跑了两步，搓了搓满是汗珠的手，急急问道：“瑶瑶，怎么样？姚府可是你娘亲的……”
“娘。”
沈瑶笑盈盈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娘，什么姚府啊，以后咱们娘仨住在这里，不理会那些有的没得了。”
“瑶瑶……”
陈香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样说，不是找错了就是姚府根本不想承认她。
按了按闺女的手，陈香娥坚定一笑：“对，以后咱们娘仨过日子，什么姚府沈家，咱们都不管了！他们啊，最好也别来打扰咱们，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吧！”
老死不相往来？
沈瑶心中一嗤，希望姚府将来不会后悔！
赫连翊没有在门口等着，一直在客厅里了，不过看到沈瑶这个样子多少也猜到了。
他没有说别的，听了沈瑶的诉说之后，只是让阿忠暗中去调查尚书府的事了。
姚嘉彤离开京城至少有十六年了，当年的事的确变成了陈年旧事，再加上京城的姚家不止尚书府一家，所以阿忠阿诚之前的调查才会有疏漏。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那就不怕再有什么事情是被隐瞒的了。
当年的事过去了太久，想要调查总归是需要几天时日的，沈瑶也不着急，索性跟赫连翊赫连诺商量起了怎么让三皇子赫连诚放弃和亲之事了。
以赫连诚和舒妃的野心，想要他们主动放弃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采取点手段强迫他放弃了。
“用点手段？用什么手段呢？那个赫连诚看着还挺厉害的呢，咱们想要在他身上做点文章，还真有点难啊！”
沈瑶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上敲来敲去，愁眉苦脸地嘀咕着。
对面，赫连诺一边大口啃着陈香娥特意为他做的肉夹馍，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不是媒婆吗？你们做媒婆的不是挺多这种歪门邪道的啊！你随便拿出一个来……哎呦！你打我脑袋干什么啊！”
“打你？我还想踹你呢！你以为我们媒婆都跟水香那种人一样啊？还歪门邪道？我又不是跳大神的，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
以示强调，沈瑶戳着手指头在赫连诺脑门儿上杵了杵。
赫连诺委屈极了，咕噜着眼睛看向赫连翊：“小皇叔，你看你媳妇儿！你管不管啊！”
赫连翊俨然没有听到，只是温柔地拿过了沈瑶的手来，轻轻地吹了吹：“疼不疼？这小子的脑袋打小就硬的很，以后再想打他就让我来，别弄疼了你的手。”
噗！
赫连诺差点儿喷出嘴里的肉夹馍，这样坑他真的好吗？还是不是亲叔叔了？是不是了！
沈瑶得意洋洋地冲赫连诺笑了笑，不过言归正传，赫连诚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啊，哪能那么容易就给他下药或者下套的？
真是天方夜谭了！
“哈哈，这就得看我的了！”
赫连诺将最后一口肉夹馍塞进嘴里，哈哈笑道：“你以为我这个太子是白干的吗？这些年我可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沈瑶一听有戏，凑过去挑眉笑道：“怎么？是不是你给三皇子的府里送了点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肯定是没有的，但是人却是有的。
自从母妃葬身火海之后，赫连诺便对自己的亲兄弟们也多了几分谨慎。所以，不仅是三皇子，即便是四皇子赫连恒和五皇子赫连琦的身边，都有他安插过去的人。
因为安插了多年都没有启用过，所以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在目标人物身边担任着重要职务了。
“本宫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现在也到了他们报答本宫的时候了。”
赫连诺说的信誓旦旦，但是沈瑶却有些担忧这些人是否可靠。
赫连翊便道：“你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或许不知道，只要是被选中做这些事情的人，基本都是受到阿诺的恩惠的，他们不会轻易背叛阿诺的。”
说是恩惠，但是沈瑶明白，一般的小恩小惠哪里值得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卧底？而且，她相信以赫连诺的手段，不仅仅是依靠之前的一点儿恩情来控制这些人，或许他们的家人，都在赫连诺的控制之下吧！
而事实也证明，赫连诺并没有说大话，他当初留下的那些人的确很厉害。
第三天，赫连诚的府中便传出了消息，三皇子醉酒后跟歌女玩闹时，不慎从二楼跌落，致使右腿骨折。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普通百姓受了伤还要好好休养呢，更何况是堂堂西凉皇子？
再者，和亲大雍是关系到西凉颜面的大事，若是让一个瘸着腿儿的皇子过去，这不是让人家大雍笑话吗？
这下赫连诚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家里养伤，哪儿也别想去了。
西凉王十分“心痛”地奖赏了一大堆药材和补品给儿子，还十分“遗憾”地宣布和亲之事由四皇子赫连恒来担负。
对此，赫连诚自然是气得不能再气了，而舒妃更是气得砸了整个寝宫里的东西。
可是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办法了，谁让这件事是自己儿子作的呢？大事在即居然还喝醉酒，喝醉酒了不老老实实睡觉，居然还跟歌姬玩乐。
若是玩乐也就罢了，还那么不老实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这事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虽然和亲的人不再是三皇子了，但是西凉王也不是很放心。因为他最心仪的人选是太子。
只是太子殿下实在是太高傲了，即便是关系到自己的王位，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现在变成四皇子去和亲，西凉王思前想后，将老四叫到了面前好好一顿嘱托。
对此沈瑶也有些忐忑，三皇子的确危险，可是谁能保证四皇子就温顺呢？万一刚解决了豺狼又请来了猛虎怎么办？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丽妃想要跟她探讨一下和亲的准备事宜，所以请她入宫一叙。
丽妃是四皇子的母妃，自己的儿子要娶个大雍的公主回来，她的确应该上点心。
只是和亲一事都是西凉王室准备的，就算是母妃，上边还有王后这个嫡母，基本也是不需要丽妃出头的，她怎么会跟沈瑶商讨呢？
“去吧！不管她说什么，你答应便是了。”
赫连翊倒是放心，沈瑶却一个头两个大：“答应？你知道她找我干什么吗就让我答应？万一她让我……”
“放心吧，丽妃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傻事的。”
对于赫连翊的轻松，沈瑶很是不满，不过还是气呼呼地进宫去了。
西凉王室的规矩要松许多，后宫妃子是可以随意地邀请宫外女子或者重臣女眷进宫的，所以沈瑶不用通过王后就能来到丽妃的寝宫了。
沈瑶没有去过王后的寝宫，但她既见过西凉的宫殿，上辈子也去过故宫，所以猜想着后宫妃嫔的寝宫定是不差的。
只是，当她见到丽妃的寝宫时完全惊住了。
这哪里是个妃子的寝宫啊，这完全是个植物园啊！
的确是植物园，因为整个寝宫里种满了绿植，什么梧桐啊芭蕉啊竹子啊，还有海棠啊牡丹啊夜来香啊，既有开花的也有不开花的。
一般妃子都喜欢种些名贵的鲜花，丽妃却恰恰相反，沈瑶怎能不奇怪？
沈瑶有恃无恐，居然还大喇喇地坐到了椅子上。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府对她娘还是这么个态度，沈瑶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给沈府留面子了。
她不认为这种轻视只是沈夫人一个人的态度，若没有当家人的默许，她敢这样对待沈瑶吗？甚至还口出秽语！
孙氏的确被沈瑶的话给惊到了，她只以为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甚至还想着她会跟她娘一样是个不争的，没想到，她居然想错了。
这丫头真的是姚嘉彤的女儿吗？怎么转了性子？
“好，好，你很厉害！果然有你娘的风范！哼，你走吧，如今的姚家已经不似当年，我们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好走，不送！”
不送就不送，谁稀罕你们送似的！
沈瑶翻了个白眼儿，果然转身就走。
孙氏身边的嬷嬷赶紧在孙氏耳边嘀咕了一句，孙氏一想，又开口了：“等一下！你走可以，但是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娘当初做了丢人的事，是被姚家赶出去的！如今，她早已从姚家的族谱中除了名，你也莫要想着再来依靠我们姚家！那块儿玉佩，是姚家子女才配拥有的，既然你已经不是姚家的子女，就该给我留下！”
想要她的玉佩？
沈瑶眉头一挑，虽然孙氏说的理由听上去有点儿道理，可是怎么听都像是想要抢走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呢？
孙氏打得正是这个主意，沈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不同一般，家中又有两个女儿还未出嫁，沈家的公子更是尚未成亲，这个时候，他们可不允许出现一丁点儿有损姚家名誉的事。
“夫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只是，我娘当初被赶出姚家的时候都没有收回她的玉佩，为何今日却要收回我的？呵，莫不是夫人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要不，我把我娘请回来跟你当面对质？”
沈瑶嘴角微勾，这么一笑还真有姚嘉彤年轻时的几分神采。
孙氏被噎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恨恨地瞪着沈瑶，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孙氏一把扔了手里的茶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嬷嬷走上前来，赶紧好声劝着。
孙氏气道：“姚嘉彤，姚嘉彤的女儿！她居然还有脸让自己的女儿回来认祖归宗，她当初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记得了吗？还要不要脸了！”
嬷嬷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您忘了？当初大小姐……那个女人离家的时候，大夫人是如何说的？大夫人说，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带着玉佩回来啊！夫人，虽然她没有回来，可是她的女儿回来了，咱们理应……”
“理应什么？让她回来？”
孙氏瞪了嬷嬷一眼，嗤道：“你自己也说了，是大夫人。现在姚府到底谁说了算？大夫人？早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嬷嬷一想，立即笑了：“夫人说的是，只要咱们老夫人在，别说是那什么沈瑶了，就是姚嘉彤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也别想再进沈家的门儿了！”
孙氏笑了：“我当初嫁进沈家的时候，她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理会我。哼，谁能想到她最后居然跟了一个村里来的小奴才？”
姚嘉彤跟的那个男人据说还是河满镇的人，孙氏当初还请哥哥帮忙查了查，只是后来大夫人去世，她知道姚嘉彤归来无望也就没再关注她了，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她的女儿，真是有趣！
“等老夫人回来我还是要问问她的意思，老爷也应该知晓，毕竟咱们家这些年还是用着她们娘俩儿的嫁妆的。不过公子和两位小姐就不要告诉他们了，灵菲和静儿都快要议亲了，这种陈年的龌龊事还是不要污了她们的耳朵！”
嬷嬷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件事不要告诉两位小姐比较好。
“不过夫人，咱们要不要派人跟踪着她？也好有个……”
“不必。”
孙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个小丫头倒是有她娘几分倔强，宁愿私奔也不要断情。我看她啊，既然说过不会回来就一定不回来的。不用理会她了，京城里有势力的人太多了，若是被人觉咱们跟踪一个小村姑，只怕还会惹出不必要的事来。”
嬷嬷赶紧点头笑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孙氏满意地笑了，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花厅。
从姚府出来，沈瑶便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离开了。
掀开帘子看了姚府的匾额一眼，沈瑶嘲讽地勾了勾唇。
家门口，陈香娥和笑笑已经伸长了脖子等了好久了。
见马车回来了，陈香娥赶紧往前跑了两步，搓了搓满是汗珠的手，急急问道：“瑶瑶，怎么样？姚府可是你娘亲的……”
“娘。”
沈瑶笑盈盈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娘，什么姚府啊，以后咱们娘仨住在这里，不理会那些有的没得了。”
“瑶瑶……”
陈香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样说，不是找错了就是姚府根本不想承认她。
按了按闺女的手，陈香娥坚定一笑：“对，以后咱们娘仨过日子，什么姚府沈家，咱们都不管了！他们啊，最好也别来打扰咱们，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吧！”
老死不相往来？
沈瑶心中一嗤，希望姚府将来不会后悔！
赫连翊没有在门口等着，一直在客厅里了，不过看到沈瑶这个样子多少也猜到了。
他没有说别的，听了沈瑶的诉说之后，只是让阿忠暗中去调查尚书府的事了。
姚嘉彤离开京城至少有十六年了，当年的事的确变成了陈年旧事，再加上京城的姚家不止尚书府一家，所以阿忠阿诚之前的调查才会有疏漏。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那就不怕再有什么事情是被隐瞒的了。
当年的事过去了太久，想要调查总归是需要几天时日的，沈瑶也不着急，索性跟赫连翊赫连诺商量起了怎么让三皇子赫连诚放弃和亲之事了。
以赫连诚和舒妃的野心，想要他们主动放弃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采取点手段强迫他放弃了。
“用点手段？用什么手段呢？那个赫连诚看着还挺厉害的呢，咱们想要在他身上做点文章，还真有点难啊！”
沈瑶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上敲来敲去，愁眉苦脸地嘀咕着。
对面，赫连诺一边大口啃着陈香娥特意为他做的肉夹馍，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不是媒婆吗？你们做媒婆的不是挺多这种歪门邪道的啊！你随便拿出一个来……哎呦！你打我脑袋干什么啊！”
“打你？我还想踹你呢！你以为我们媒婆都跟水香那种人一样啊？还歪门邪道？我又不是跳大神的，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
以示强调，沈瑶戳着手指头在赫连诺脑门儿上杵了杵。
赫连诺委屈极了，咕噜着眼睛看向赫连翊：“小皇叔，你看你媳妇儿！你管不管啊！”
赫连翊俨然没有听到，只是温柔地拿过了沈瑶的手来，轻轻地吹了吹：“疼不疼？这小子的脑袋打小就硬的很，以后再想打他就让我来，别弄疼了你的手。”
噗！
赫连诺差点儿喷出嘴里的肉夹馍，这样坑他真的好吗？还是不是亲叔叔了？是不是了！
沈瑶得意洋洋地冲赫连诺笑了笑，不过言归正传，赫连诚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啊，哪能那么容易就给他下药或者下套的？
真是天方夜谭了！
“哈哈，这就得看我的了！”
赫连诺将最后一口肉夹馍塞进嘴里，哈哈笑道：“你以为我这个太子是白干的吗？这些年我可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沈瑶一听有戏，凑过去挑眉笑道：“怎么？是不是你给三皇子的府里送了点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肯定是没有的，但是人却是有的。
自从母妃葬身火海之后，赫连诺便对自己的亲兄弟们也多了几分谨慎。所以，不仅是三皇子，即便是四皇子赫连恒和五皇子赫连琦的身边，都有他安插过去的人。
因为安插了多年都没有启用过，所以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在目标人物身边担任着重要职务了。
“本宫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现在也到了他们报答本宫的时候了。”
赫连诺说的信誓旦旦，但是沈瑶却有些担忧这些人是否可靠。
赫连翊便道：“你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或许不知道，只要是被选中做这些事情的人，基本都是受到阿诺的恩惠的，他们不会轻易背叛阿诺的。”
说是恩惠，但是沈瑶明白，一般的小恩小惠哪里值得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卧底？而且，她相信以赫连诺的手段，不仅仅是依靠之前的一点儿恩情来控制这些人，或许他们的家人，都在赫连诺的控制之下吧！
而事实也证明，赫连诺并没有说大话，他当初留下的那些人的确很厉害。
第三天，赫连诚的府中便传出了消息，三皇子醉酒后跟歌女玩闹时，不慎从二楼跌落，致使右腿骨折。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普通百姓受了伤还要好好休养呢，更何况是堂堂西凉皇子？
再者，和亲大雍是关系到西凉颜面的大事，若是让一个瘸着腿儿的皇子过去，这不是让人家大雍笑话吗？
这下赫连诚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家里养伤，哪儿也别想去了。
西凉王十分“心痛”地奖赏了一大堆药材和补品给儿子，还十分“遗憾”地宣布和亲之事由四皇子赫连恒来担负。
对此，赫连诚自然是气得不能再气了，而舒妃更是气得砸了整个寝宫里的东西。
可是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办法了，谁让这件事是自己儿子作的呢？大事在即居然还喝醉酒，喝醉酒了不老老实实睡觉，居然还跟歌姬玩乐。
若是玩乐也就罢了，还那么不老实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这事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虽然和亲的人不再是三皇子了，但是西凉王也不是很放心。因为他最心仪的人选是太子。
只是太子殿下实在是太高傲了，即便是关系到自己的王位，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现在变成四皇子去和亲，西凉王思前想后，将老四叫到了面前好好一顿嘱托。
对此沈瑶也有些忐忑，三皇子的确危险，可是谁能保证四皇子就温顺呢？万一刚解决了豺狼又请来了猛虎怎么办？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丽妃想要跟她探讨一下和亲的准备事宜，所以请她入宫一叙。
丽妃是四皇子的母妃，自己的儿子要娶个大雍的公主回来，她的确应该上点心。
只是和亲一事都是西凉王室准备的，就算是母妃，上边还有王后这个嫡母，基本也是不需要丽妃出头的，她怎么会跟沈瑶商讨呢？
“去吧！不管她说什么，你答应便是了。”
赫连翊倒是放心，沈瑶却一个头两个大：“答应？你知道她找我干什么吗就让我答应？万一她让我……”
“放心吧，丽妃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傻事的。”
对于赫连翊的轻松，沈瑶很是不满，不过还是气呼呼地进宫去了。
西凉王室的规矩要松许多，后宫妃子是可以随意地邀请宫外女子或者重臣女眷进宫的，所以沈瑶不用通过王后就能来到丽妃的寝宫了。
沈瑶没有去过王后的寝宫，但她既见过西凉的宫殿，上辈子也去过故宫，所以猜想着后宫妃嫔的寝宫定是不差的。
只是，当她见到丽妃的寝宫时完全惊住了。
这哪里是个妃子的寝宫啊，这完全是个植物园啊！
的确是植物园，因为整个寝宫里种满了绿植，什么梧桐啊芭蕉啊竹子啊，还有海棠啊牡丹啊夜来香啊，既有开花的也有不开花的。
一般妃子都喜欢种些名贵的鲜花，丽妃却恰恰相反，沈瑶怎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