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_分卷阅读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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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走了,要迟到了。”顾心慨说,走之前还不忘拿走桌上的点心。
  顾心钺一个坐在花厅里,背影显的有些寂寥,黛眉上前给他换茶,“黛眉,你现在还不想嫁?”
  黛眉轻声笑道,“我只跟在少爷身边就好了。”
  “你不嫁,下头的银朱紫葛丁香也不能动,丁香年纪还好,你们正当花期,留在身边,总觉得有些罪过。”顾心钺说。
  “能伺候少爷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其余的我都不想,银朱紫葛都和我一样的想法。”黛眉说。
  “结果就是我这个单身,身边带着一群单身。”顾心钺笑说。
  “好歹石青和顾祈不是单身了。”黛眉笑说。
  “你们都看出来了。”顾心钺说。
  “昨天石青去曾妈家下聘了,顾祈的大嫂哭着来找曾妈的。”黛眉八卦说。
  “至于哭着来这么伤心吗?”顾心钺说,“难怪曾妈昨天下午就回去了,后来结果怎么样?”
  “曾妈脸色不太好看,没敢问。”黛眉说。“少爷去问?”
  “也不一定非要问曾妈,去把石青叫来。”顾心钺说。
  石青很快就来了,“少爷。”
  “沈鹤立回京都有什么动作吗?”顾心钺先问。
  “沈老板好像在看地址,想重新开一个沈氏百货。”石青说。
  “嗯,你去盯着,有什么能帮忙的或者给予方便的,你就偷偷的办了。”顾心钺说。
  “是。”石青说。
  “昨天去顾祈家下聘结果怎么样?”说完正事顾心钺问道。
  “被曾妈用扫帚赶出来了。”石青说。
  顾心钺微瞪眼睛,“曾妈对你这么不满意?”
  “大概对儿婿的要求不一样。”石青说。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开口。”顾心钺说。
  “还不到那种程度。”石青说,“我等着顾祈来下聘就好了。”
  顾心钺看他,“占了实际的便宜,名义上退让一点也没什么。只要曾妈同意,谁嫁谁娶又有什么区别。”
  石青点头,“不过只是在孝伯曾妈那过了明路,不会办婚礼。”
  “为什么?”顾心钺问,看着沉默的石青又了然,“看来我得快点找个人了,要不然连累的你们都不能心想事成,花好月圆。”顾心钺笑说。
  ☆、第68章
  沈希慕找顾心钺出去逛街,“好不容易坐完月子,悦哥哥陪我出去买东西吧。”
  顾心钺看着直接上门来的沈希慕,说不去好像太不近人情,想着好久没出去走走,也就点头答应她。车子直接开到香风百货,顾心钺有些哑然,但是一想,现在京都贵太太们都是在这买东西,沈希慕不来才奇怪呢。
  两人才下车,就在门口碰到沈鹤立一行人,沈李氏左手沈鹤立,右手一个打扮贵重的少妇,沈雀鸣在更后的位置。
  显然沈鹤立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顾心钺,“老太太。”顾心钺淡淡的对沈李氏打招呼。
  “大——”沈雀鸣的大嫂在沈李氏的瞪视下改成,“顾大哥,希姐姐,你们也来逛百货啊?”
  “我在家闲的无聊,就拉悦哥哥陪我出来走走。”沈希慕对沈雀鸣说,“多年不见,愈发的好看了。”
  “娘,我好久没看见顾大哥和希姐姐了,我可以多留一会吗?”沈雀鸣说。
  “不行,你大哥要娶新妇,说好回家帮她收拾准备的。”沈李氏说,对顾心钺歉意的说,“家里事忙,就不多说了,不日后家里有喜事,再请你过来把酒叙旧。”
  顾心钺微一点头后就先从他们身边走过,进入到百货的大门。沈鹤立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直到顾心钺什么话都没说的进去后,他才回头注视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没出息。”沈李氏拧一下他,“回家了。”
  沈雀鸣在她背后做着鬼脸。又觉得顾心钺好像对大哥要娶新妇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是真的对大哥没感情吧,沈雀鸣同情的抚着沈鹤立的背。
  “沈鹤立如今也是个大老板了,怎么娶新妇选的一个丫环。”沈希慕东看看西看看的说。
  “嗯?”顾心钺不太走心的嗯道。
  “那女人看起来珠光宝气,神态,手掌却出卖了她,从前也就是个伺候人的。”沈希慕说,“总觉得沈鹤立后娶的新妇档次太低了,连累的悦哥哥都跌份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懂什么,小意殷勤,贴心熨帖,人家有人家的好。”顾心钺说。
  “悦哥哥,这些年你拒绝了任何人的介绍,求娶,不会是还想着他吧。”沈希慕说,“还喜欢他为什么要看他去娶别人,嗯,你招赘他就好了。”
  “已经祸害过他一次了,如果他有更好的选择,就让他去吧。”顾心钺的笑容有点虚。
  “悦哥哥能祸害他是他的福气。”沈希慕说,“他难道还对悦哥哥有什么不满?那就拉倒吧,世界上的好男儿多的是。我定会帮悦哥哥找个好老公,帮慎儿找个好爹。”
  “你废话太多了,赶紧买吧。”顾心钺说。
  沈希慕这才不说话。
  打起精神陪沈希慕逛百货,之后言家有车来接沈希慕,两人分道乘车归家。一到车里坐定,顾心钺用手掌覆眼,头靠在车壁上。
  “今天沈老太太身边站的那个姑娘好像是松枝。”曾妈上车后说,“只是她怎么突然穿的那么华丽?老太太说的姑爷的新妇不会是她吧?”
  “别说,别查,别跟我汇报。我不想听,不想知道。”顾心钺说。
  “松枝的父母还在庄子里住着,现在也在我那口子底下做事,少爷你看要不要让他们把松枝叫出来问问究竟。”曾妈问。
  顾心钺捂着眼摇头,“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都给他们吧,让他们自去找地方住,找工做,日后和顾家没有关系,偷偷的办好。”
  沈鹤立一行人回到家,趁着人都在,沈鹤立说,“娘,你要真喜欢画眉,就收她做个干女儿,日后出嫁,我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画眉惶恐的看着沈鹤立。
  “我想她做儿媳妇。”沈李氏说。
  沈鹤立看向沈雁飞,“雁飞,你喜欢吗?”
  “我?”沈雁飞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看看沈鹤立又看看沈李氏。
  “你不要装傻,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李氏拍桌子说,“今天顾心钺那样子你看见了,人家一点都不在意你,你还要为他守身吗?”
  “娘,我的妻子,除了顾心钺,不会有别人。”沈鹤立说,“如果最后他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你单身?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失去的爹吗?”沈李氏生气道,“不娶画眉也行,你给我生个孙子下来,有了孙子,你要单身还是什么都随你。”
  “我会的。”沈鹤立保证说。
  顾心钺回到家中有些发热,卧床静养的时候,顾心嘉匆匆忙忙的进来,“大哥,不好了。”
  “什么事?”顾心钺皱眉问。
  “刚传来消息,王孙手里握着末朝最大的宝藏,归附朝廷的督帅将获得巨额的军饷,而辖下的军队依然归督帅自治。”
  顾心钺一下子坐起,“此话当真。”
  “消息都在报纸上爆出来了,内部电报应该更早就发下去了。”顾心嘉说。
  “我知道了。”顾心钺掀开被子,“我入宫一趟。”
  “少爷,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呢?”曾妈端来药来,慌忙想要制止。
  顾心钺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事不宜迟,让石青出去打听,黎叔跟我进宫。”
  顾心钺坐着车入宫,在西暖阁等了三个小时,王孙才姗姗来迟。顾心钺起身,王孙伸手制止道,让跟着伺候的人都下去,到外面等候,屋里只剩下王孙和顾心钺两人。
  “王孙,宝藏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这个时候传这样的话,无疑于催命符。”顾心钺说。
  王孙疲惫的一笑,“如今有什么事是我能做主的,我不过是好用的名头,现在还活着,这个名头还能用。”
  “当初你就不该跳出来。”顾心钺说。
  “千金难买早知道。”王孙说,“最遗憾当初为什么不是你在我身边。”
  “本来你手里没兵没权,不管以后谁当政,为了表面的仁义,总要待你客气些,你现在对外说你有皇室的宝藏,只怕不能善了了。”顾心钺说。
  “这些年来,你并未和我亲近,看不出来你对我还有这一份心在。”王孙笑说。
  “皇朝早已经穷途末路,我不亲近你,只是不想做无谓的事。但应着爷爷的原因,我总不能无动于衷看你去死。”顾心钺说。
  “那你就帮我把皇室的宝藏找出来吧。”王孙说,“末朝虽然国库空虚,但是皇帝皇太后的私库是很丰盛的,但这些都不翼而飞了,肯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待着。顾首相是皇帝身边最后的人,他一定知道这个地方,你是顾首相最疼爱的孙子,他临走前一定会告诉你。你把宝藏找出来,我们拿了钱去奥美陆去,那儿地广人稀,有钱就能买到人口,买到一切的东西,我们到那里去再建一个王朝。”
  顾心钺冷笑,“说这个话的人是谁?把你置于危地不说,还想拖我下局。”
  “你知道不知道?”王孙问。
  “你相信皇帝有宝藏,会在临死前告诉同样生死叵测的首相,还是早就告诉安排好带着皇室血脉另找出路的太监?”顾心钺问,“是想秘密永远是个秘密,还是给王孙傍身用。”
  “苏公公带我出来时确实带了些东西在身上,但是那些比起私库来只是九牛一毛。”王孙说。
  顾心钺站起身,“看来王孙是相信我爷爷知道所谓宝藏的下落,并且在离开前告诉了我。既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可惜爷爷那一腔忠心。”
  “慢着。”王孙说。
  “你想要软禁我,最好再掂量一下,我虽然只带了一个人进来,你想拦住他,恐怕还要多叫些人来。”顾心钺回头冷酷的说。
  “有人说让我把你留在宫里,只要外头谣言你知道皇室宝藏的事坐实,大家的目光就锁定在你身上,我就能安全不少。”王孙笑说,“顾家的人会迅速控制你的儿子,让你的部下不能轻举妄动。”
  “好办法。”顾心钺说,“如此我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自救。”
  “我问那人,为什么肯定顾心钺听到消息就一定会进宫。”王孙说,“那人说,顾心钺受顾承肇影响深厚,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莫家人去死。”
  “现在还能不忍心看着莫家人去死的人可能只有你一个,我又怎么忍心去陷害唯一的你。”王孙笑说。“你走吧,别走西门,从东偏门走。”
  顾心钺看了他许久,其实也没多久,顾心钺掀开帘子往外走去。
  “少爷,这里的护卫不对,人多了许多。”黄黎在顾心钺耳边轻声说。
  “黎叔还记得这一块的地形吗?”顾心钺说。
  “记得。当年陪老太爷常走这块。”黄黎说。
  “有人想把我留在宫中,咱们先照常走大路,之后再拐到西门出去。速度要快,不要顾忌我。”顾心钺说。
  黄黎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在进入埋伏圈前,黄黎伸手把顾心钺一甩挂在背后,运起轻功,就往西门奔去。埋伏的人措手不及,等醒悟过来人跑了再纷纷起身追的时候,黄黎已经窜出很远了。
  黄黎当初对皇宫办公这一块了如指掌,而现在在皇宫里当值的人,年头尚短,许多地方都不如黄黎熟悉。黄黎东拐西拐的,一边躲避,一边急行,顾心钺挂在他背后,忍住颠簸,一声不吭。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从西门出来,天色已经近黄昏了。在一个寂静的巷子里,黄黎才把顾心钺放下来,顾心钺捂住嘴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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