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战争_分卷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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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似鹅毛一般缓缓降下,在姚东京的眼前铺展开一幅朦胧的画。有非常短暂的那么一瞬间,她错以为自己是寺庙里的泥菩萨,身体和脚都不能动弹,以至于沉浸在他专情而滚烫的目光中不可自拔。
  她以为时间暂停、世界静止,恍惚间,耳畔又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一阵高出一阵的喇叭声,身后的银色轿车急停在斑马线上,穿过马路的妇女领着刚及腰高的男童后怕地退后。
  轿车的车窗摇下,钻出一个锃亮的光头,他的手肘撑在车窗沿,朝车前险些被撞的妇女和男童怒吼飙国骂。
  路边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好在车和人并未相撞,无人受伤。圣诞夜大家都不愿过得不愉快,轿车车主很快就驶离现场,旁观路人也随之散去。
  段西安和姚东京继续沿路行走,十字交叉路口前,段西安刚好接起宗以文的电话。
  绿灯闪烁,段西安侧头看了姚东京一眼,示意她跟着他走。他右手捏着手机,左手忽地牵起了她的右手,踩着斑马线一路向前走。
  姚东京顺着他修长的手臂一路朝上看去,目光定格在他乌黑的后脑勺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左右张望,警惕两边的车辆。
  后方有左行的车,转个弯就冲人行道驶来。段西安微顿脚步,将姚东京护在左侧身后,待那车从右侧过来,与他们擦身而过后,才继续前行。
  姚东京不知道她和段西安该算作什么关系,但无论是什么关系,一定不是可以在大马路上手牵着手的关系。她欲图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只是略微挣扎了一小下,段西安便立刻回头,严肃地对她说:“过马路专心点,刚才你也看见了,差点出车祸。”
  段西安指的是那个轿车车主和妇女男童,当时他面无表情的,这时候却表现得紧张兮兮。姚东京嘀咕道:“现在我们是绿灯吧,不会有车开过来的。”
  “跟着我走,不要再说话了。”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姚东京心里好笑:他自己还接着电话呢,一边和宗以文说话,一边又命令她不许说话,真是霸道又专横。
  安全过了马路,他便松了手,电话也打完了。按下挂机键,他忽地开口问她:“下周一你有空吗?”他从手机里抬起头,目光灼灼。
  姚东京隐隐觉得,他大概是想约她出来,可能是吃饭,亦或是别的什么。她心里虽已经没了三年前的抗拒,可依旧提不起兴趣。思索了片刻,她拒绝道:“周一我有事。”
  她很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光芒暗了一分,但转瞬便没了情绪。他有点失落,但她说的是实话,周一那天她的确有事。
  周一那天,段氏聘请的海外ceo在大会堂有一场专场演讲,去听听看,对酒店管理者很有帮助。
  这位专门聘请的ceo还蒙着神秘的面纱,是近两年在业内蹿红的人物。为人低调,至今未在媒体前露面,外人只知道他是位男性las是他的名字,意为“胜利的人群”。
  传说这位不曾露脸的nicolas是瑞士名校l毕业的,作为瑞士最大、最华丽、唯一由五星级酒店改建而成的酒店管理大学,无论是名声、环境设施、教育质量、还是就业都领先世界,因此享誉中外。
  shms是三年制的大学学位课程las的三年课程期间,同时进行酒店及会展项目的管理,授课的同时不断积累实战经验,不仅学业成绩名列前茅,社会业内第一战也打得相当漂亮。自此las如一匹黑马,闯入人们的视野。
  段氏作为业内眼光最毒、鼻子最灵的企业,第一时间聘请了这匹黑马las作为段氏酒店的首席执行官,又一次将段氏推上业内的巅峰。
  一从瑞士降临段氏las提出诸多管理思想和产业发展理论,一度引发业界热议,成为引领行业的时代先锋。仅用不到三年时间,就让段氏大楼屹立于华夏大地中小城市的街头巷尾,一举占领高端酒店市场,同时为段氏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立下不凡战绩。
  两年前las携手段氏团队,将段氏企业送上了美国股市,一时之间,中国酒店市场这片暗潮汹涌的战场迅速变得硝烟弥漫。段氏在中国以320%的速度扩展版图,与第二名迅速拉开距离。
  高涨的投资回报令其他投资者纷纷效仿,而段氏的基础和经验注定了它的垄断地位。缘于通胀的压力,未来中高档酒店终究要代替快捷酒店。
  中国整体经济处于上升期,消费也同样如此,最终将追求品质和服务的上升。目前中国酒店虽然数量大,但品牌和规模都小、缺少合力,这正是创建连锁品牌的未来机会。
  在现如今经济型酒店市场已接近饱和状态的情况下,段氏率先抢占先机,未来休闲市场必将崛起las率领段氏最先抢滩,终会引领业界主流和潮流。
  las强调酒店业最原始的dna:床、浴室、早餐,并力求做到独一无二。他建立健全酒店的组织管理系统,使之合理化、精简化、多元化,主持每月公司行政例会;健全公司的财务制度,阅读和分析各种财务报表;全面负责处理公司的总体事务、确定公司各项目标,制定公司的管理目标和经营方针。
  las的出现,令段氏的风头一时无两。将段氏推上顶峰的同时las也成为神一般的人物,为业界人士津津乐道。
  传出nicolas于x市大会堂的一日演讲,业界轰动,无数管理者一拥而上,俱都欲图一览其风采,期望从他的演讲中获利。
  毫不夸张地说,仅仅三年las已然成为业界的传奇人物。他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精英,姚东京是这芸芸仰慕者中的一名,周一的演讲,她一定会去。
  周一,姚东京起了大早,前一天她便预定了一辆车,因此从公寓出门便很快上车,一路飞速奔去,本以为她能一路畅通无阻,却不料年末堵车严重,跨江大桥上几乎寸步难行。
  姚东京从车窗望出去,漫长的车队一眼望不见尽头,她心里急得很,手心一阵一阵发冷。
  万般无奈之下,她拍了拍司机师傅的座椅后背:“师傅,您看这堵成这样,还得等多久?”
  司机师傅百无聊赖地抽了支烟:“说不好,一上午都在这儿也不一定。”
  姚东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能改道走么?”说着,她回头一看,后面跟上来的车同样密密麻麻,看来是必堵无疑了。
  司机师傅吞云吐雾:“动是肯定动不了了,你要真急,就别坐车。”他嘲讽似的哼哼一声:“x市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外人都叫x市‘堵城’。照这样子,你还不如自己走着去,说不定比四个轮子的还快。”
  姚东京认真思考了一下司机师傅的建议,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这里距离大会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步行太辛苦,赶过去肯定来不及。可堵在这儿也见不着希望,还不如跑过去呢。
  当下,姚东京有了决定。她是行动派,叫她一味等待,她是肯定坐不住的,就算希望渺茫,她也愿意去拼一拼、争一争的。
  她付了钱,下了车,从车缝间快速穿行,一路小跑至桥下,一边疾步奔跑,一边四处搜寻摩的的身影——这时候倘若有辆摩托车,也好过走路去大会堂。
  最后她没找到摩托车,但借到了自行车,哼哧哼哧地踩踏而去,累得满头大汗,她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了。好久没有这样满腹激情,为了nicolas的一场演讲,累得骨头都要散掉了似的。
  不幸的是,赶到大会堂之时,她还是迟到了。
  大会堂人数爆满,大门已封锁,不允许再进场。大会堂制度严格,她在外绕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机会溜进场内。
  las的演讲就这样与她失之交臂las为人低调,这演讲来得格外突然,也不知是不是他本人突发奇想,错过了这一次,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聆听他的智慧。
  太遗憾了。那一刻,姚东京心中的失落好似涨起的潮水,一波汹涌过一波,将她覆灭。
  她垂着头,失望地步下百层阶梯,手机忽然响了。
  是张慧慧的电话,她有气无力地接起:“喂?”
  张慧慧听出她语气里的消沉,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
  抬头望着如洗的天,姚东京深深叹口气:“我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张慧慧闻言一愣,似乎是在细细忖量这语句里的含义,心中像是装了一汪大海,轻轻小小的浮标漂浮在上,一起一伏,令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被姚东京话里的那个“错过”吓到了。
  错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充满惋惜和遗憾。她不想后悔,更不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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