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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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支箭中最好的一次射到了8环边缘,还有几箭五六环的,其他的虽然都东歪西斜,但至少也都在靶上。
  第一次玩能这样应该已经不错了吧,宁星洲美滋滋地想着,转头看了一眼祁渊的靶。
  12箭,全是整整齐齐的红心10环。
  再看看自己靶上乱七八糟的箭,对比简直不能更强烈。
  大约是宁星洲幽怨的目光太过强烈,祁渊有所察觉,开始睁眼说瞎话地安慰:第一次嘛,能射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我第一次玩的时候没几箭上靶的。
  宁星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祁渊手中那把看着就很酷炫的弓上,跃跃欲试道:哥哥,我可以试试那把弓吗?
  祁渊迟疑一瞬,语速放得很慢,似是不太忍心打击对方,这个弓弦很紧,你应该拉不开。
  让我试试嘛,我力气很大的~宁星洲不信邪,动作飞快地蹦跶到祁渊旁边,眼巴巴地望着对方,说话的尾音不自觉地放软,像是在撒娇。
  祁渊叹了口气,对他的眼波攻势毫无办法,只得将弓放到宁星洲手中,叮嘱道:小心点,别太勉强。
  嗯嗯!宁星洲兴奋地接过弓,感觉重量好像比刚刚用的重了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而已,弓弦也确实要更紧一些。
  不过祁渊用起来那么轻松,他就算没法像祁渊那么轻松自在,卯足劲将弓拉开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
  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将弓堪堪拉至一半,手哆嗦个不停,一秒停留的时间都撑不住,本能地就松开弓弦。
  姿势没调整对,松手的时候指尖不小心弹到了嘴巴,瞬间鼓起了一个血泡,箭更是偏离了方向,一个靶都没沾上。
  果然好难。宁星洲晃晃胳膊,放松一下酸软的肌肉,有些泄气。没想到他和祁渊的力量差距竟然会这么大,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锻炼臂力。
  这把弓是定制的,没做过专门的臂力训练很难拉开。祁渊接过弓,温声解释着,视线落在宁星洲受伤的嘴角,他的动作不由一僵,担忧地问:怎么流血了,蹭上了?
  宁星洲有所察觉,本能地舔舔下唇,却并未尝到血腥味,借着墙边的反光玻璃看了一眼,发现下唇肿起了一颗显眼的血泡,并未破皮,有点麻,但并无大碍。
  好像是松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不过没破皮,应该很快就会消下去,哥哥不用担心。对上祁渊那双担忧的眸子,宁星洲眉眼弯了弯,笑着说道。
  这点小伤他没当回事,可祁渊却紧张得不行,一时也顾不得继续射箭消遣,干脆将两人的护臂和护指撤下。
  小伤也得认真对待,小区对面就有家医院,我送你去看看。祁渊严肃的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看那架势似乎是一刻都不想耽误,恨不得立马把人送去医院。
  没那么夸张,真没事。宁星洲见祁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一暖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哥哥别把我想得太娇弱啦,这种小伤早就司空见惯了。
  记忆中并没有受过伤的印象,可隐约中却能回忆起无数次皮开肉绽的疼痛,与那些相比,眼下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伤,着实有种连伤都算不上的感觉。
  他顿了顿,想起祁渊的身份,又补充一句:而且,哥哥的身份比较敏感,近期还是少在公共场所露面为好。
  星星是在担心我嘛。祁渊神色稍缓,眼底染上一抹笑,其实做点伪装就行了,不过星星既然不放心,我们就不去医院,回头我叫杜闵过来一趟。
  杜闵,是祁渊的私人医生。
  不用了吧这么点小事就不用专程麻烦杜医生跑一趟了吧宁星洲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弓箭,委屈巴巴地问:我们是不玩了吗?我还没玩够呢
  想玩就再玩会,弓弦一定要拉到位,不然容易伤到自己。祁渊重新将护具替他戴上,指背轻划过对方肿起的下唇,星星的事对我而言没有小事,所以让医生看一看,就当是让我安心,好不好?
  宁星洲微囧,总觉得对方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但这种强烈的在意和关心,他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很奇特的、被人护在心里的感觉。
  嗯宁星洲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乖巧地应了声。
  明明是个任务者,可这段时间他似乎并未替对方做什么,反倒是他一直在享受着对方的照顾和关心。
  对方的感化值迟迟不涨,原剧情的那场事故暂时也没有发生迹象,要想早日完成任务,他或许应该主动出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段时间没啥状态,拖了好久t^t
  第49章 全息+娱乐圈(十二)
  和祁渊待在一起休养生息的日子很轻松, 但宁星洲偶尔也会思考,想要让祁渊的感化值再进一步,究竟要从什么方面入手。
  有黑化才有感化, 可是日常相处过程中, 他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黑化, 注视着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浅笑,简直就是温柔体贴的代名词。
  角色黑化总有原因, 祁渊在原剧情中之所以会黑化, 是源自被亲朋抛弃的背叛感, 现在虽然已经避开了原剧情的走向, 但仍有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祁渊似乎没什么朋友。
  围绕在祁渊周围的, 大多是利益相关的合作对象,如今能为了利益替祁渊办事,难保未来不会为了利益在背后捅刀。
  明明粉丝千千万, 却又像是永远孤身一人,父母已逝, 身边甚至没个像样的朋友,就算平时不表现出来, 也无法忽视那抹化不开的孤独感。
  思及此,宁星洲觉得祁渊有点惨惨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的情境有些似曾相识。
  按理说祁渊性格这么好, 不应该没有交心的朋友啊宁星洲心里有些纳闷,准备再多观察观察, 瞅准时机旁敲侧击一波。
  哥哥在家休养这么久,怎么也不邀请点朋友来做做客?宁星洲微眯起眼睛,享受着祁渊给他酸软的胳膊带来的放松按摩, 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祁渊沉默两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才嗤笑一声,语气似是自嘲:除了你之外,我哪有什么朋友可邀请的。
  其实哪里是因为没有朋友,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被人叨扰他们甜蜜的二人世界罢了。
  他的眼睫低垂,眉梢间藏着落寞,宁星洲心下一软,赶忙站起身,和身后的祁渊交换了一下位子,卖力地替对方捏捏肩,现在没有也没关系,等哥哥工作恢复正常,可以没事和同事聚聚,加深下感情嘛。
  祁渊叹息一声,故作受伤地问:星星似乎总想怂恿我多交些朋友,怎么,是觉得我烦了吗?
  当然不是!宁星洲矢口否认,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就是觉得这段时间哥哥周围好像没什么生气,好像有些寂寞。
  寂寞?怎么会?祁渊轻笑一声,眉目舒展开来,他微侧过身,深邃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宁星洲,就像是看着稀世珍宝,有星星在身边,每时每秒都是快乐的,永远不会有寂寞的情绪,就算有成千上万的朋友,都比不上星星一个。
  低磁的嗓音字正腔圆,那般珍重的态度让宁星洲莫名耳根发红,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拍拍祁渊的肩,试图转移注意力,知道了知道了,快坐好,我给你捏捏肩。
  祁渊笑了声,感受着宁星洲在他肩颈乱按一通,力道时重时轻,毫无章法,谈不上有多舒服。但一想到这是宁星洲在帮他按摩,心中的愉悦感几乎要溢出来。
  没一会儿,宁星洲就有些累了,但他仍卯着劲替祁渊揉着,没有半点松懈。
  祁渊敏锐地感受到宁星洲的力不从心,他勾起唇,煞有其事道:星星的手艺真好,就是稍微有点重,要是能再轻点就更好了。
  嘿嘿,正合我意。宁星洲听祁渊这么一说,便不再强加力道,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捏着。
  这么一来,本就不大的力气变得更加绵软,早就起不到什么放松的效果,祁渊和宁星洲却都乐在其中。
  祁渊是享受此时与宁星洲亲密又温馨的时光,宁星洲则是觉得自己总算是帮上点忙,再被祁渊一夸,就有点儿飘。
  以后哥哥的放松按摩就交给我了,运动累的时候就来找我,我感觉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宁星洲实在是没劲了,停下动作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地提议道。
  在他的脑补中,他的技术跟祁渊差不多优秀,祁渊替他按摩时又酸又爽,事后很舒服,他总以为对方也是这样的感受。
  祁渊笑了声,抬手搭住肩上的手,眼底染上一抹暖色,低叹道:我的荣幸。
  覆盖住他的那双手宽大温暖,宁星洲迟疑了一会,到底是默认了祁渊这样疑似揩油的行为,任凭对方握着。
  过了好一阵子,私人医生杜闵才姗姗来迟,本以为是阅历丰富的年迈医生,可见了面才发现,杜闵看起来意外的年轻,似乎与他们年岁相仿。
  专程叫我来一趟,就是为了这?听完祁渊叫他来的意图,杜闵心中相当无语,但他还是尽责地挑起宁星洲的下巴,认真地端详了两眼。
  只是受伤的位置多少有些尴尬,过近的距离看在祁渊眼里难免有几分暧昧,他拧起眉,颇为不爽,你是眼神不好么?需要凑那么近?
  杜闵翻了个白眼,算是对这两人关系有了底,心里默默地在记仇小本本上划上一笔,面上却露出一抹温柔可亲的笑容,放心吧,这个程度的血泡没事的,什么都不用做,最多两天就会消下去。
  不需要挑破吗?祁渊迟疑着问道,他对这些小伤并不在行,却在第一时间去网上搜索了一波处理方法,看到上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要把血泡挑破,他自己手上没谱,把杜闵叫过来要放心些。
  没事,他这个不需要,挑破的话反而麻烦。杜闵摇了摇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心中暗暗吐槽了一波祁渊的婆婆妈妈。
  明明自己是个伤到骨头都觉得是小伤的狠人,竟然为了别人芝麻大点的小伤专程把他叫来,人家情侣接吻搞出来的伤都比这个要严重一点好吧!
  按照杜闵的性子,本该不说废话,看完就走,但是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被祁渊那样阴阳怪气的,不搞点事情也不像他的风格。
  他将药箱里带的一些常用药放在桌上,接着干脆地往沙发上一坐,和宁星洲唠起来。
  稍微熟悉了一些之后,他略一沉思,故作不解地问:星洲和祁老弟什么关系?怎么会住在他家里?
  祁祁老弟?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称呼祁渊的,宁星洲觉得有些稀奇,甚至有点想笑。
  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哥哥,就暂且住下了,处理完就走。宁星洲对这个医生印象还不错,却也没傻到把实话说出去,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杜闵一听,顿时明白这俩还没成,他翘起唇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星洲啊,你也知道祁渊的身份,这段时间风波不断,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拍到,还是要避避嫌为好。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祁渊听到了,祁渊眉目骤然转冷,声线也如寒冰般冷冽,这不关杜叔的事,杜叔平时不是很忙么?就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吧。
  杜闵实际年龄已经有四十好几,祁渊叫声叔也不过分,只是杜闵向来不喜欢被人叫叔,所以平时都直接以名字相称,只有心情极度恶劣时,祁渊才会故意以叔相称。
  明目张胆地赶人。
  有些东西并未明说,宁星洲和祁渊却不约而同地明白了杜闵的潜台词。
  宁星洲怔了瞬,心里也明白杜医生其实是在替祁渊考虑,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祁渊的胳膊,笑道:杜医生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最近确实是因为有事才留在这的,没有其他想法,事情结束我自会离开。
  祁渊闻言面色微沉,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视线落在杜闵身上,眼底的冷意如同冰刃一般,如果目光能杀人,杜闵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凉凉了。
  你有数就成,那我就不打扰了。杜闵不厚道地挑拨离间完,起身准备离开,走前还递给了祁渊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保养得像个二十岁的小年轻,靠的就是年轻爱玩的心态,坑后辈的事情可没少干。
  麻烦杜医生专程跑一趟,正好也到饭点了,要不吃完饭再走?哥哥手艺可好了。宁星洲礼貌性地招呼一声,说起祁渊的手艺时,他的口吻不自觉地带上小得意,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与有荣焉。
  祁渊却没觉得高兴,反而脸色更黑了。
  杜闵深刻地意识到,他要是敢应声好,他和祁渊就秒秒钟友尽的节奏。虽说他并不怕祁渊,但是小辈的感情问题他还是少掺和的好,差不多得了。
  不了不了,祁老弟做的饭我可消受不起。杜闵自觉地拎起小药箱,遛得飞快,出了门又将脑袋探回来,意味不明地补充一句,这臭小子以前可说过,他以后只做饭给自己媳妇吃。
  说完他啪地一声把门带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飞速撤退,深藏功与名。
  宁星洲愣了瞬,待回味明白杜闵的潜台词,他的脸颊唰地一下就涨红了,眼神瞟天瞟地就是不敢与祁渊对上。
  杜闵说的没错,我确实说过那种话,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祁渊的视线落回在宁星洲身上,眼底的寒冰顷刻间融化,变得温柔至极。
  宁星洲顿时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祁渊却一点点逼近,抬臂将他困在臂弯中,他的后背抵在门上,被迫对上了祁渊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长大以后,星星是第一个吃过我做的饭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小时候可以说是不懂事,可是我现在还是想说希望我做的饭,只给自己媳妇吃。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宁星洲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俩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仿佛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宁星洲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隐约能听见咚咚心跳声,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祁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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