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_分卷阅读_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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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生肖广场。”
  顾安琪说出的名字极其普通寻常,可我相信,对于魏雍来说根本没有普通的事,就如同这简单不过的广场名字,越是稀疏平常我反而隐约感觉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
  我让顾安琪带我们去看看这广场,等我们到了以后我更加确信这里不同寻常,广场的确很普通和大多广场几乎如出一辙,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宽敞的广场按照圆形建造,十二生肖雕像均匀的分布在广场周围,我特意挨着把每一尊雕像都仔细看过,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最后是广场正中耸立的青铜雕柱,上面平整没有任何铭文,青铜柱直指苍穹,顾安琪说这青铜柱叫定海神针,因为申城临海,这广场也在海边,放这个装饰的目的是借用定海神针之意,祈福申城风调雨顺祥和昌平。
  不过青铜柱造型有些怪异,按理说像这样的青铜雕柱应该下粗上尖才对,一来稳固二来美观,可这青铜柱偏偏相反,矗立在广场的下端尖细,越往上越宽大。
  而在青铜柱周围是一圈打磨极其光滑平整的黄铜装饰镜面,整个广场看起来金碧辉煌。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看了半天后我们停在青铜柱下,萧连山不以为然的说。
  “魏雍修建这个一定有目的,绝对不仅仅是我们现在看到这么简单。”我摇着头深思熟虑的说。
  “其实他们修建这个的时候我也来看过,可从风水还有地理位置上来说,我并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之前我都没想起这个广场。”顾安琪对我说。
  我围着青铜柱走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来到这里,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早晨的阳光和煦明媚,投射下来照在青铜柱上,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我无意中看见青铜柱在阳光下的阴影,再看阴影所指示的方向,眼睛一亮连忙回头看看四周。
  “安琪,这附近能看见这广场最高的楼在什么地方?”我心急如焚的问。
  顾安琪指着不远处一栋高楼告诉我,她之前就是在上面看这广场风水的,我还没等她说完立刻向高楼跑去。
  “跟我上楼,我知道魏雍修建这个是为什么了。”我边跑边大声对身后的他们说。
  ☆、第十九章 阵眼
  上到高楼的平台上,俯视下去刚好可以把刚才的广场一目了然看的清清楚楚,旁边的越千玲气喘吁吁的问。
  “你发现什么了?”
  “安琪,你说你之前来看过风水的,你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我转头问顾安琪。
  顾安琪大口喘着气很肯定的回答。
  “没有,这里的地理位置我用罗盘勘察过,北面临海在坤位,大吉之位,东……”
  “不是地理位置,我是让你看着广场。”我打断顾安琪的话一本正经的说。“你好好看看这广场像什么?”
  “……”顾安琪愣了半天,探头看看下面的广场,抿着嘴回答。“所有的广场几乎都大同小异啊,我真没看出来这广场像什么。”
  “像一个表盘啊。”萧连山忽然很平静的盯着下面说。“你们看,十二生肖是均匀的分布在广场周围,就像表盘的刻度,而中间那个青铜柱子,当阳光照射的时候会投射阴影,随着太阳位置的变换,这阴影也会慢慢移动,像钟表的指针一样指着那些十二生肖的刻度,这不像表盘像什么。”
  事实上萧连山说对了,顾安琪因为考虑和想的太多,却忽视了最直观和显而易见的东西,相反萧连山因为想的简单,或者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想,完全是第一眼的印象,所以他才会一口说出这广场设计成这样真正的用意。
  “还……还真像是表盘。”越千玲按照萧连山的思路看了一会后兴高采烈的说。
  “的确是这样,这是一个计时器,也是魏雍修建这里真正的目的。”我看着顾安琪一本正经的说。
  “魏雍在这里修建这个有什么用?”顾安琪还是大为不解的问。
  “这个广场的确像表盘,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转头看着萧连山指着下面的广场说。“按照太阳东升西落的规则,青铜柱投射的阴影会一直顺时针移动才对,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广场就没什么特别的。”
  萧连山又低头看了片刻,皱起眉头问。
  “对啊,现在那些阴影的确是按照顺时针在移动啊。”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在青铜柱外面放一圈打磨光滑的黄铜镜面装饰?”
  听到我这样说都把目光看向那一圈光滑反光的铜镜面,广场周围的一切都倒影在上面,让本来已经宽敞的广场在无形中延伸的更远更大。
  “我知道了,青铜柱的阴影在铜镜面中移动的方向是相反的,是逆时针在转动。”顾安琪恍然大悟大声说。“十二生肖分别代表十二个时辰,如今时间在逆行。”
  “这就是魏雍修建这个广场的原因,他要颠倒阴阳,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魏雍为什么会来申城,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
  “为什么?”
  “因为申城的风水,正是他发动五帝五帝嗜魂阵必不可少的绝佳地方。”我盯着下面的广场胸有成竹的说。
  “申城的风水历来独特,不过我来的时候也看过,而且我也听我爸提及过,对申城的风水也是赞不绝口,申城回龙望祖,藏风聚气,千年不变,内气萌生,外势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是得天独厚!的曲水单朝格。”顾安琪想了想认真的说。
  “风水堪舆谈风论水,所谓风大有空穴来风之意,穴由山成,就是说风水之学离不开山水,但凡风水上佳之地山水自然了得,申城的确是曲水单朝格,山主人丁水主财,申城水势旺茂所以此地是多金之地。”我淡淡一笑心平气和的说。“可惜申城缺乏环抱的山脉,这就是为什么这里明明得天独厚,却无法作为都城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的确也是,申城风水富有余刚则不强,民风娇弱想必和缺山有关。”顾安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为什么魏雍要特意选一个水富山孤的地方呢?”越千玲好奇的问。
  “一国无山,不全,一城无山,不坚,一地无山,不厚,一家无山,不安,魏雍要的就是这个不全、不坚、不厚、不安之地。”我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的说。“申城富水,可水主阴,此地又是曲水单朝格,水围申城阴气绵长不绝,而又无山所阻利于阴气汇聚。”
  “就算此地阴浊之气绵而不绝,可也仅仅游离在地脉之上,并无大碍,魏雍又怎么能利用呢?”顾安琪不解的问。
  “看那里!”我指着广场中间的青铜柱自信的说。“魏雍是想瞒天过海,美其名曰这青铜柱是什么定海神针,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们好好看看这青铜柱到底像什么?”
  “我刚开始就想说了,哪儿有上下不一样大小的柱子,这青铜柱下尖上宽,我怎么看都像一把插在地上的剑。”萧连山大声说。
  “呵呵,你又说对了,的确是一把剑,魏雍是以形借形,这青铜柱和他在其他地方修建的楼房作用是一样的,只不过楼房是为了镇住华夏至关重要的地脉,而这青铜柱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大地,是要破了申城的地脉,这样就能把蕴集的阴气引入地下。”
  “破地脉?地脉怎么破?”越千玲有些茫然的问。
  “但凡有风水形成的格局,就必有死穴,人有人气,地有地气,人伤其七脉而死,地破尽七关而散,七关代表阳世众生的生气。”我看着越千玲很冷静的给她解释。“而这个广场所在的位置就是申城曲水单朝格的死穴所在,魏雍铸剑插于此申城七关尽破,阴气会源源不断涌入地脉之中,魏雍颠倒阴阳,又以申城为中心布下五帝嗜魂阵,其他十二处被镇压的地脉破漏的阴气会全汇聚于此地。”
  顾安琪就听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的去看围绕在广场外围的生肖雕像后,恍然大悟的说。
  “颠倒阴阳后,犹如指针的阴影会逆向移动,五帝嗜魂阵是按照圆形分布,对应的位置刚好和广场上这十二生肖雕像相重合,阴影每指到一个生肖,被镇压的华夏十二处地脉其中之一的生气就会被吸收到这来,每天周而复始……。”
  “魏雍要这些这么多生气有什么用?”越千玲大为不解的问。
  “生气尽失后,剩下的就是死气……”我揉了揉额头声音低沉的回答。“五帝嗜魂阵毕竟是先天杀阵,是冥界阵法,魏雍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他要发动五帝嗜魂阵就必须借助幽冥之力,他汇聚华夏十二处至关重要的地脉之气于此,就是为了帮他冲开幽冥结界。”
  “这么说……这个广场就是五帝嗜魂阵的阵眼!”
  大隐隐于市,这就是魏雍聪明的地方,如果不是我们太了解他,或许连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把如此重要的阵眼就布置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时间算这里已经源源不断吸取十二处地脉之气长达一年之久,想必用不了多久这青铜柱下的幽冥结界就会被冲破了。
  顾安琪眉头微微皱起,抿着嘴欲言又止的想了半天抬头问。
  “我记得爸曾经说过,但凡道家阵法都需要法器镇守超控,五帝嗜魂阵既然是冥界杀阵,这么重要厉害的阵法魏雍想要驾驭必须要一个法器才行,而且这个法器要具有极强的法力,据我所知魏雍并没这样的东西啊。”
  我看看越千玲和萧连山,他们都不约而同埋下头,我看顾安琪脸上还有些侥幸的微笑,因为她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魏雍没有法器上,可我们都很清楚,魏雍是有的,昊天剑,那把曾经封推九天神众的法器,五帝告九天,魏雍既然有能赦令九天神众的法器,他都不需要征求同意。
  “既然这是阵眼,你们不是说阵眼是阵法的核心,也是最重要的部分,我们把这个广场给毁了,不就破了五帝嗜魂阵。”萧连山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对于爆破我也有些了解,炸掉这里不就完事了。”
  “同样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炸掉这里魏雍还可以修,别忘了,他唯独不缺的就是时间,但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如果让魏雍知道有人在破坏他的计划,他会不惜一切铲除掉。”我摇摇头表情沉重的说。“何况炸掉这里我们就变成众矢之的,难道你指望有人会相信我们说的这些?”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了?眼睁睁就这么看着这王八蛋杀那么多人?”萧连山义愤填膺的问。
  “办法当然是有,就连先天第一杀阵诛仙阵都可以被破,又何况是五帝嗜魂阵,任何阵法都不是牢不可破的,只要找到阵法的死穴就可以。”
  “魏雍在华夏版图上布阵,这么大的范围和面积,就算能找到阵法死穴,可也需要时间啊,现在距离下元七运越来越近,恐怕还没等我们找到死穴,五帝嗜魂阵就已经发动了。”顾安琪很焦虑的说。
  ☆、第二十章 龙木之地
  “刚才安琪你提醒了我,关键还在法器上面,魏雍的昊天剑与众不同,是封天的法器,要想运用必须像当年嬴政登泰山斗天一样,魏雍没有能力赦令昊天剑,他需要一个居高临下的高处,他唯一能做到只能把昊天剑插入龙木之地,这样就能发挥昊天剑的威力。”
  “什么是龙木之地?”越千玲问。
  “因为昊天剑在泰山封神,泰山主东方五行属木。”我放眼在顶楼看看四周指着这座城市平静的说。“申城地理位置刚好在华夏入海龙头之上,而且又有曲水单朝格,水富山孤有助木势,申城这里就是不可多得的龙木之地。”
  “魏雍会在这里使用昊天剑,也就是说……申城不但是五帝嗜魂阵的阵眼所在,也是死穴所在!”萧连山欣喜的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转身问旁边的顾安琪。
  “如果魏雍要在这里使用昊天剑,必定会需要一个极高的建筑,而且顶层需全木结构,安琪,你好好想想,在申城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秋诺在申城除了这个广场外,再没修建过其他的建筑,不过秋诺到是在申城收购过一栋大楼,当时我没太留意,你这样一说我到时想起来,秋诺的确把那栋大楼顶层改建成全木结构,居然是相仿摘星楼所建极高俊奢华,当时在申城还引起轰动,但从未听人上去过。”
  要想确定到底是不是魏雍使用昊天剑的地方,我必须根据周边地形风水判断,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回去,顾安琪很快找来她所说的那栋大楼的平面图。
  我铺在桌上一看就肯定这是魏雍所需的龙木之地,这栋大楼在申城的郊外,四面荒芜清寡,左右无青龙白虎护卫,前后玄武朱雀空寂,明堂枯石嶙峋,典型的四象俱失局,此地五行唯独旺木,正好魏雍所需的地方。
  “就是这里,魏雍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他便会把昊天剑插入楼顶之上,以五帝之名告九天,他就能以阳人之躯代五方鬼帝发动五帝嗜魂阵。”我指着平面图上那栋大楼的位置很肯定的说。
  “既然这里是五帝嗜魂阵的死穴,如何才能破掉这个阵法呢?”顾安琪急切的问。
  “这里!”我的手指移动到那栋大楼旁边的位置上。“安琪,从平面图上看,这里应该是一处空地,有没有人买下?”
  顾安琪把头探过来看了片刻,看着我说。
  “没有,这块地正在招标,参与竞投的人很多,而且因为我一直在关注秋诺动向,所以我知道她也在投标这块地。”
  “这块地很重要吗?”萧连山问。
  “非常重要,魏雍需要龙木之地才能发挥昊天剑的威力,所以选了一处旺木之地,而这块空地在乾位,乾属金,而周边有阴水环护,水主财,亦是金,再看着空地的形状犹如一只奔跃的兔子,十二生肖里兔属金,这是三合耀金局,金克木势,只要在这块空地上修建金体建筑必能克制住对面的那栋摘星楼,没有龙木之地,魏雍就使用不了昊天剑,而五帝嗜魂阵也发动不了。”
  “这个好办,我马上去安排人着手对着快空地投标。”顾安琪边说边走。
  我让萧连山陪顾安琪一起去,这样她身边有个人照应,现在魏雍应该全力处理五帝嗜魂阵的事,剩下琐碎的小事多半是由秋诺在出面,萧连山手里有龙角号真动起手,秋诺没有丝毫胜算。
  等到顾安琪和萧连山离开,我有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越千玲给我倒了一杯水,有些担心的说。
  “既然这块空地的作用这么大,魏雍如此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我很担心安琪和连山不一定能买下来。”
  “不是不一定。”我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回答。“是他们一定买不回来。”
  “啊?!”越千玲很吃惊的看着我,迟疑的半天诧异的问。“为什么?”
  “你都说了,魏雍心思缜密,他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又岂会留下破绽给我们,何况他位高权重,秋诺既然也在竞投这块地,不要等到宣布结果我也能知道花落谁家。”
  “你……你既然安琪和连山买不回来,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去呢?”越千玲大为不解的问。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实这栋大楼周围一处空地虽然地理风水并无可取之处,不过此地孤绝煞阴,就是常说的绝户之地诸事大凶,对于魏雍来说一无是处,不过埋血万骨山,五方鬼帝要发动五帝嗜魂阵,首先要埋血黄泉化人世为赤地血海,他们是帝君,我同样也是,只不过我的血埋入绝户之地能暂时镇封幽冥。”
  “原来你早就想好对策了,是利用安琪和连山他们吸引秋诺的注意力,你早说啊。”越千玲松了一口气。
  “安琪和连山两个性格都差不多,有事都是放在脸上的人,要让他们装模作样比要了命还难,如果让他们知道就不会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他们在秋诺面前越是紧张在乎那块三合耀金的空地,越是能让秋诺全力以赴去抢夺。”我淡淡一笑心平气和的说。“还有另一个原因,安琪和连山知道这块地重要,一定会不惜一切的竞投,虽然我知道最后他们会输给秋诺,但是会让秋诺在这块地上投入难以预计的资金。”
  “你想消耗秋诺的资金?”
  “当然,我让安琪找人评估过秋诺的盛唐集团资产,这一年多的时间来,魏雍就是借助盛唐集团的财力才能布下五帝嗜魂阵,算算秋诺手中可以动用的资金已经不会太多了,秦一手告诉过我,要赢魏雍不单单是在道法修为上,他一旦没有了秋诺的财力支持,他做什么事都会捉襟见肘。”
  越千玲瞧了我半天忽然浅然一笑。
  “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鬼点子这么多,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买地的事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联系陈婕由她那边出面买下这块绝户之地。”我靠在沙发上翘着嘴角淡淡一笑。“本来想着魏雍在明,我们在暗,一切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的,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等着吧,相信很快魏雍就会来见我了。”
  顾安琪和萧连山已经走了快一个多星期,传回来的消息一切都很顺利,只等竞标会了,我特意问了是否看见秋诺,顾安琪告诉我,之前秋诺都是委托人代为处理,但突然亲自参加投标会,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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