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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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爸爸一进老宅的院门,就看见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站在院子里,夜里昏暗的月光丝毫掩饰不住那个人身上凛冽的气势。
  陈爸爸跑南走北这么多年,自问虽然没什么大的出息,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此时此刻,院中的那个人并未以气势压他,他却觉得自己的脚不知是该抬左还是该抬右了。
  见老爸的脚步突然有些犹豫,从他身后走进来的陈浩不免有些疑惑的问到:“爸,你怎么了?”
  陈爸爸闻言总算是从那种恍惚的气氛中转换过来了,想一想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胆怯,陈爸爸便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了等了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一眼,然后冲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到:“还看什么,还不赶紧进屋去。”
  说完,他便先抬腿玩着屋子那边走过去,见他走了,陈家两兄弟便只能在后面跟着,路过石公身边的时候,陈泽不由得冲着石公露出了一个担心不已的表情。
  对着惶惶不安的陈泽,石公安抚的冲着他轻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屋里。
  石公一进屋就看见陈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屋里亮堂堂的灯火将石公此时的面貌呈现在了陈爸爸的面前。
  陈爸爸此时才有机会仔细的观察一下他心目中那个拐带他家孩子的‘恶霸’。
  就见那个人看着差不多是30左右的样子,身高至少要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伟岸,面似堆琼,目光清冽,气质却极其的英武,人往陈爸爸跟前这么一站,陈爸爸居然恍惚之间居然以为自己来到了战场,而他面前的这一位正是领军出征的将军。
  这要是搁在平时,能够见到这样的人物,那陈爸爸的心里就别提会有多惊喜了,毕竟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将军的梦想,哪怕是完不成,能够看一眼也是荣幸的。
  但是前提是这位将军他没有拐带自己的儿子,一想起这一条,陈爸爸就觉得自己是恨的是牙根直痒痒。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石公到是先他一步开口说话了,就听得他对着陈爸爸说到:“邈行居士,许久不见了。”
  陈邈行正是陈爸爸的本名,石公这一开口,到把陈爸爸给问住了,他愣愣的开口说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石公闻言回到:“这个名字是陈老亲自取的,在为你取名之时还与我商议过,名字取好之后,也是我到命德星君那里去为你测的字,我怎么会不知道。”
  陈爸爸闻言指着石公,颤颤巍巍的说到:“你居然是与我父亲一个辈分的人,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孙辈的孩子出手,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了?”
  这话说的便有些重了,陈泽没想到他老爹一开口便会没好话,赶忙去看石公,怕他生气。
  谁知石公闻言却是脸色淡淡,半点不悦的意思都没有,听到陈爸爸的文化之后,石公很是淡然的对着他说到:“我不仅能够看到陈老的孙辈,我还能看到他孙辈的孙辈,如果我愿意,我连他孙辈的孙辈也能够看得到。时间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陈爸爸被石公的回话起了一个倒仰,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已经快要沸腾的血液加入一些氧气,要是不这么做,他怕一会自己在背过气去。
  陈爸爸调整了一下气息再接再厉的说到:“看你的样子,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男男结合不容于世,自古阴阳相交才是正途,你若是还懂一些礼数,就离开我儿,要不然你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石公闻言轻笑了一声回道:“石某人这一生,千军万马带过,刀山火海闯过,哪怕是面对必死之局,也从未退缩过。石某自认行得正做得端,从无有愧于天地人心,何惧他人的流言蜚语。”
  陈爸爸闻言低吼着说到:“你不怕我儿子怕,他自小到大何时受过委屈,今日却要为你去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石公闻言忍不住看了陈泽一眼,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爱恋,看着红着脸低下头的恋人,石公柔声的说到:“这世界上最舍不得他受到伤害的便是我,为此我曾经苦苦的压抑着心中的感情,不敢与他明说。如今苍天怜悯,叫我与阿泽心有灵犀,这是我造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哪怕是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石公的话还是戳到了陈爸爸的肺管子,他一边呛咳着,一边指着石公,口中却是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但是石公却仿佛是还觉得火力不够似的,对着已经气急败坏的陈爸爸继续说到:“说句与您不敬的话,我受了阿泽二十几年,未来还有数不清的岁月要继续的守下去。待到那时,居士的孙辈说不定都已经离开这凡尘俗世了。所以您今日的拦阻,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您能拦得住一时,您拦不住一世,我就在这里,不陨灭就永远不会离开,所以您的阻拦,除了会让阿泽在俗世的这段时间过的不快乐之外,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陈爸爸在石公的连环打击之下,气的眼睛都红了,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站立在那里的石公却突然冲着他跪了下来,低头行礼说到:“余爱慕阿泽许久,今日祈求居士,将手中爱子交予我怀中。我必爱她如珍若宝,若是有半点有复于他的地方,甘愿受九天刑雷之劫难。”
  石公的这一击绝对是打出了暴击,就见陈爸爸连续的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是承受不住了,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第79章
  陈爸爸的突然晕厥,让一直都在悄悄的留意他动向的陈氏兄弟吓了一跳,坐在他旁边的陈浩赶忙往前靠了靠,让已然人事不知的父亲有一个依靠,而一直都在一旁扮演布景板的陈泽,此时也焦急的凑了过来。
  兄弟二人焦急的忙活着自己的父亲,却见跪在地上的石公,表情还是与刚才一样,淡然的很。
  见到他这个样子,忧心着自己父亲的陈浩便开口说到:“将我父亲气的晕了过去,老先生此时的表情却是如此的悠闲,看开在先生的心里,陈家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石公闻言扫了与他说话的陈浩一眼回到:“邈行居士只是睡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说完便继续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
  兄弟二人闻言一愣,然后便双双低头开始查看起自己的父亲,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泽不放心,又用灵识在父亲的身体扫视了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石公说的是对的,他老爹是真的啥事儿都没有,只是睡过去了。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兄弟二人都无奈的很,陈浩小心的摇了摇靠在自己身上的父亲,想要将他给摇醒,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陈爸爸依然是睡的香甜,半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看着自己的老爸在哥哥的召唤下不仅没有醒,反而还有了越睡越沉的意思,连小呼噜都打起来了,江郎才尽的兄弟二人只好又向着跪在地上的石公求救。
  石公看到了陈泽的眼神,往陈爸爸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对着他说到:“是先人托梦,等到你们家的长辈将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邈行居士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听石公这么一说,兄弟二人就都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完事转头一对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得,爷爷他老人家又过来了。
  自己家的长辈找过来了,兄弟二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了,陈浩起身将靠在他身上的父亲放在沙发上躺平,陈泽怕他父亲着凉,从屋里拿出了一床的薄被给他铺在身上,陈爸爸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在儿子家的沙发上小憩了起来。
  看顾好自己的父亲之后,陈泽就相让一直都跪在地上的石公赶紧起来,谁知一项都对陈泽有求必应的石公此时却是态度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在石公的理解中,他此时是正在向陈泽的长辈求亲的,在他们家还没有答应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站起来的,因为那样就代表着石公自己主动放弃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复劝了半天也没起作用,陈泽见石公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干脆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在了石公的旁边,打算以实际行动,来支持石公。
  眼见着陈泽跪在自己的身边,石公怕天凉在冷着他的膝盖,便小声的劝着陈泽赶紧起来。
  陈泽也是个认死理的,咬定了石公不起来他就不起来,石公又怕吵着在沙发上休息的陈爸爸,不敢大声的说话,只能轻声细语的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陈浩坐在沙发椅上,看着跪在那里小声嘀咕的石公与陈泽,又看看在沙发上睡的舒服,现在正在喃喃低语貌似正在说梦话的父亲,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他也想着要劝石公起来的,但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反正这辈子能比神仙高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了,那干嘛还要拦着那?想当初他去岳父家提亲的时候,差一点没被老丈人严厉的眼神给活剐了,还是丈母娘护着,他才能全身而退的。
  现在轮到别人了,凭什么就让他这么轻松?自己的弟弟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让被人给带走了。
  于是陈浩便气定神闲的坐在了沙发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还是不是的拿起一个灵果吃,那样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等到陈爸爸悠悠转醒的时候,石公和陈泽两个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两个小时了,陈泽此时就觉得自己的小腿一下差不多已经麻木了,连针扎的刺痛感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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