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分卷阅读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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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没说几句,贺骁很快回来,又在齐厦身边坐下,没多说什么。
  齐厦脑子虽然还愤懑得有些混沌,但拉住贺骁的手,生怕他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担心地问:“你刚才去干什么?”
  贺骁反握住齐厦的手,宽慰道,“我托个朋友去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齐厦明显不信,虽然小人可恶,但他不想贺骁的朋友因为他们受牵连,于是说:“……那让你朋友别出格,毕竟为这么个人给自己惹麻烦不值……其实我应该自己质问他的。”
  贺骁说:“你放心,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
  这倒不是假话,他那帮人对怎样在不把人弄死的情况下让其心理生理痛苦极限最大化特别有分寸。
  贺骁不是一个爱许诺的人,他当然会让这位造型师自己乖乖回来跪着跟齐厦道歉。但也不会让他回来得那么快,毕竟人在国内收拾起来反而束手束脚。
  齐厦在圈里也算是树大根深,一个关于他的传闻这么快被散布开,本来就不合常理。
  造型师很显然只是个棋子,但就算是棋子,走出界就得任将,将完之后还得把他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吐出来。
  女助理听贺骁说完,心里头打了个寒颤,她眼睛朝沙发望过去,贺骁望向齐厦的眼神再平静不过,但这平静里头究竟酝酿着什么样的暴风雨,旁人根本无法完全觑知。
  娱乐圈里的事一定是圈里的人更明白,因此面对舆论的操作都是齐厦工作室出手。
  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早晨,一个在私生活上少有传言的公众人物的私生活一旦曝光在人前,不管曝光的手段是不是正常,也不管各方消息真假几何,公众的关注点全都绕着话题来,齐厦名字跟同性挂钩,很快被顶上热搜,已经到了无法靠强硬手段压下去的地步。
  这次事件最初是依托自媒体闹出来的,贺骁出去给齐厦取早餐的时候,女助理说:“正在查,这些水军号ip都在国外,应对策略待会等丘总过来再做定夺。”
  贺骁嗯一声,端着东西往书房去。
  齐厦就仰靠着沙发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贺骁大步过去,把餐盘在茶几上搁稳,自己坐下后粥端起来舀一勺试试温度,递到齐厦嘴边,“味道不错,多少吃点,昨天不是嚷着想吃皮蛋瘦肉粥?”
  齐厦眼光缓慢地游移到他身上,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勺子,好半天终于伸手接,“我自己来。”
  贺骁由着他。
  这天早饭除了粥还是素材馅饼,贺骁看着齐厦低头开吃,手拿起刀叉,给他把饼切开。
  正在此时,贺骁兜里电话嗡嗡振动起来。
  餐刀放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中间只有三个小时,但他安排到造型师目的地机场的人回音来了,“他全招了,他的确是被人指使。”消息是用英文写的,接着是个中文名字的音译。
  贺骁单手回复消息,“继续审,别让他断气。”
  消息发送出去,电话揣回兜里,贺骁拿着叉子的手把切好的一块拨到齐厦面前,眼光深邃而温和地朝着齐厦望过去,“别光吃粥。”
  按造型师的供词,始作俑者锁定一个姓俞的人,而丘燕琳到的时候带来的消息跟贺骁得知的刚好重合,是一位姓俞的男星,大牌新秀,跟齐厦是一个戏路。
  丘燕琳即将临盆,腆着肚子坐在躺椅上揣测那位俞大牌对齐厦下手的理由,“我们早先联系过那个大ip改变的古装剧,他现在铆足劲儿地想要争取男主角,要是齐厦上,他半点机会都没有。”
  她顿了顿:“我现在就是想不通,明明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跟那边制作人联系了,他到底从哪得出结论齐厦还想要那个角色,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
  旁边三个人都没说话,贺骁抱臂的手,手指突然动了,在胳膊上敲了敲。
  丘燕琳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目光落到齐厦身上,说:“脚挺冷,我原先放了一双没穿过的毛拖鞋在这,粉色的,应该就在你衣帽间,能帮我取下来吗?”
  其他两人都听得出这是想把齐厦支开。
  但丘燕琳是孕妇,虽然冬天屋子里有暖气,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血环循环不畅也正常。齐厦不疑有他,应了声就直接出门。
  一直等他身影消失,女助理也很有眼色的回避。
  等书房里头只剩下贺骁和自己,丘燕琳说:“你也觉得背后另外有人唆使他?”
  贺骁没出声,算是默认。
  前一天他们已经打电话给沈邵捷索要“丢失”的印章和木盒,沈邵捷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凶手那边现在想必正焦头烂额,完全可能做出一个让他们也焦头烂额的局面,让他们无暇分/身。
  丘燕琳说:“这背后的人还挺有心,知道姓俞的跟我们有旧恶。齐厦被我挖过来的一年之后,齐厦的前经纪人又签了姓俞的,就是因为他捧着这条烂鱼跟齐厦打擂台争资源,我那时候下手狠狠打压过他们。”
  贺骁说:“所以他们是报仇?”趁着有人撑腰。
  丘燕琳说:“哪还有他们,齐厦的前经纪人早就吸\毒过量死在国外了,当时他们经纪公司为了不让旗下艺人跟着招黑,一直把这件事压着,我没把这不光彩的死因给他往外翻完全是因为有顾忌。”
  她眼色越来越阴沉,“这位瘾君子归西的时候手上有还没来得及抖出来的齐厦的猛料,即使人去了,我不知道他家里人手上有没有实锤。后来证实没有已经是两年后,再鞭尸也没趣了。”
  接着,她认真看着贺骁:“我现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弟弟和你在一起了。”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贺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预感她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丘燕琳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是介意大可以现在抽身,我弟弟是瞒不住事的人,我估计你迟早都会知道。坦白说那个矿我拿着不安心,还没着手,现在还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要是真把自己当齐厦的男人,我总希望我费了好几年都没查出来的事你能查出来。”
  贺骁眉头紧锁,神色郑重,“你说。”
  丘燕琳搭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片刻才艰涩地开口:“齐厦应该是……被他前经纪人送到哪个男人床上过。”
  贺骁冷肃的面容终于现出一丝裂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
  丘燕琳说:“但事情到底是什么样,侵犯齐厦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没查出来,这一直是我心里头的刺,但我确定我弟弟他被男人强/奸过。否则为什么他明明是个gay,却一直那么怕男人?”
  贺骁顿时宛如五雷轰顶,瞬间觉得好像让齐厦失常的好多个细节都不难找到答案。
  剧团的烧伤膏、他提到《雏鹰》时齐厦猝然色变后的极力隐瞒。
  那种烧伤膏贺骁查过其他功用,只是一直没敢跟齐厦对上。
  而《雏鹰》那部戏,可能就是给齐厦带来灾难的根源,他能因为那个对齐厦着迷,其他人为什么不能?
  他甚至觉着浑身血液倒流,在他少年时代刚刚注意到齐厦的时候为什么没能到他身边护着他。
  贺骁心里头翻腾得岩浆似的,额边青筋一跳一跳,他怔了半晌想要问问事情的其他线索,突然听见女助理在门外走廊里面说话:“怎么快就下来了,找到了吗?”
  接着,门推开,齐厦着男士棉拖鞋走进来,眼光平静如水地望着他的表姐,“你说的那双我没找到,这双是新的,你将就一下。”
  于是关于齐厦过去的话题只能在这打住,贺骁心窝撕扯似的疼,但想到齐厦几次三番在他面前极力掩饰,只能过去用力握住齐厦的手。
  幕后人搅混水的目的显然不是一下让齐厦翻不了身,这次的同性传闻风波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是不难处理的,假照片的技术鉴定当天就出来了。
  中午,丘燕琳把一摞文件交到女助理手上:“去报案,工作室准备发声明谴责,把律师函附上和鉴定书一起传到网上。”
  贺骁在客厅坐着没动,握住齐厦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那位俞大牌收拾起来就更简单,刚才丘燕琳说他经纪人吸/毒过量死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是随行的,跟这种事扎堆的本身没几个清白。
  现在只等着抓他现行,事情爆出去顺便还能转移一下公众的视线。
  对女助理安排完,丘燕琳跟贺骁说:“如果可能,请你发个声明自申清白。”
  这就是让贺骁彻底否认跟齐厦的关系,顺便把齐厦完全从同性传闻中开脱出来。
  贺骁和齐厦紧扣的十指同时收紧,齐厦睁大眼睛望着他的表姐,神色比得知有人恶意制造丑闻时更加茫然无措。
  丘燕琳接下来的话是说给齐厦听的,也是说过贺骁听的。
  她对齐厦说:“你重头在电视剧这块,八点档老少咸宜,你gay的身份对公众确立,至少十年内别想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所以,这次撇得越干净越好。”
  现在当众果断否认的他们的关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能在地下,一朝被人发现他们果然是情侣就是自打脸。
  可贺骁知道齐厦有多么热爱他的事业,他牙关紧咬到下颌筋肉跳突抽动,片刻后放开齐厦的手站起来,“好。”
  他是雷厉风行的性格,既然决定就要立刻办到,脚正往书房去,齐厦也跟在他身后嗖地站起来了,“你站住。”
  贺骁脚停下,齐厦几乎是冲到他身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我们可以不回应,但不能撒谎。这次你这样说了,我们就一辈子没可能公之于众了。”
  齐厦唾弃那些人把这件事爆出来的方式,也愤怒那些人栽赃他淫/乱,但自从面对自己的性向后就没觉得他和贺骁的关系有什么可耻。
  他又看着丘燕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工作室新签的那两个小鲜肉今年两部戏都不错,以后我们把精力放在他身上吧。这样今天之后万一我出事,你们还有其他指望。”
  齐厦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果决,带着他不惜孤注一掷的奋不顾身。
  贺骁扳开他的胳膊,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明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渍的眼眸:“你想过跟我公之于众?”
  齐厦目光毫不闪躲地迎上去:“万一有那么一天,你怕吗?”
  贺骁英挺的浓眉愁结未开,但眼底笑容格外纯粹:“我怕什么?”
  丘燕琳在一边抬手捂住眼睛,她知道她自私,毕竟贺骁还被她支使过,她还从贺骁手里得过好处,刚才最后一个要求其实就是恬不知耻。
  所以她能为齐厦争取的也只到这里了,既然齐厦的决定是这样,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但也就是此时,门铃声急促大作。
  愣在一边的女助理连忙转身去看门禁,这一眼吓得不轻。
  她转头一脸惊惶地望向齐厦,“齐厦,你爸妈到了。”
  第47章 ,
  第四十七章
  这才是平地一声惊雷,客厅里人都呆住了,其中以齐厦为最。
  怕两老担心,上午他是跟家里通过电话的,但电话打出去是关机,没想到这关机的原因是二老在飞机上。
  贺骁则是意外,为保障两位老人的安全,他在齐厦老家其实一直留着人,而这二位上飞机居然没有人通知他。
  丘燕琳被随行护士扶着吃力地站起来,心里头错愕之余又萌生出一丝希望,有两位老人看着,齐厦没那么容易做出格的事。
  齐厦爸爸一直很严肃,别说是齐厦自己本人,就家里其他小辈,当然也包括她,他们打小就都对这位长辈有几分畏惧,基本怕到没事不敢随便往齐厦家里去。
  说话间女助理让人出去把门给开了,一行人迎到别墅外头,正见着齐厦父母走进院子。
  齐厦被贺骁护着走到最前头,打从看见他爸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心里头就一个咯噔。
  齐厦妈妈走在丈夫身边,一脸担心地朝儿子看过来。
  不管迎接齐厦的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但受了委屈之后看见至亲,心里头那些难受还是成倍发酵,齐厦脚步快了些,迎上前去:“爸,妈。”
  老爷子步子没停,眼光扫过门前几个人,对齐厦冷冷哼了声算是回应。
  齐母跟在他身后往屋里去,但终究是心疼儿子的,见状犹疑地瞟一眼贺骁,拉住齐厦的手。
  这时候,丘燕琳也被护士搀着从客厅出来,挺着大肚子就在门廊前站住:“小姨,姨夫。”
  齐父回应她的照样是一声不满的冷哼。
  一行人进屋,一屋子人都对齐父的脸色噤若寒蝉。
  齐厦妈妈有些看不过了,扶着侄女往里头走,看见自己丈夫在沙发上稳稳落座,说:“你够了,就算担心儿子,燕琳这是快要临盆的人,你大老远的来就是这样的脸色?”
  齐父一愣,眼光扫过丘燕琳的肚子,对齐厦没好气地说:“还不让你姐去屋里休息。”
  齐厦心里挂着事,讷讷站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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